第8章 第8章
许丹阳这样想着,趁着没有人擦了擦眼睛,还掏出个小镜子照了照。确定不会被别人看出来,她刚刚哭了一场之后,她这才继续骑着车往公社赶去。
就在她快要到公社那条路时,因为她想事情有一点晃神,差一点就撞到了一个大叔。好在这个大叔人脾气挺好的,不仅没有因为她的不小心生气,反而笑呵呵的帮她把车扶了起来。
“小同志,你没事吧?”
许丹阳闻言有点不好意思,一边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一边满怀歉意的对大叔道:“我没事,我没事。大叔您没有受伤吧,真是对不住了,我刚刚有一点走神,没有注意到您在路边。”
大叔立刻摆了摆手,指了指自己的身体。“别看我的年纪不小了,实际上身子骨好得很。你刚刚也没有撞到我的,倒是你自己把自己摔的不轻,要不要大叔送你去卫生所啊?”
许丹阳:“不用了,不用了,我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擦破了一点点皮,也不是什么娇贵的人,等过一会儿就好了。”
大叔见状点了点头,一直看着许丹阳走远了,他这才继续往前面小路走。那个姑娘跟他闺女年纪差不多,要是他闺女像是刚刚那样摔了一跤,估计早就娇气的掉眼泪求安慰了。
想到这里大叔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里对闺女沉重的想念,继续坚定的一步步往前走着。他这一路找了这么久这么远,也不知道他的孩子现在在哪里受苦呢。
另一边中午的时候,玉生因为担心小穗会乱说,还特意等到于礼军放学了,就把这件事跟对方说了。于礼军是原主关系最好的发小,比较事能不顾一切跑过来救原主的人,对方是绝对不会随随便便背叛他的。
而且小说里後于村被端了的时候,就是于礼军哭着给解放军带的路。一边是他的亲朋好友与家人,另一边是法律与正义以及他的发小,然而他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就知道这个孩子的三观有多正了。
于礼军听完发小的话,立刻打包票说道:“玉生,你不要害怕,许老师也是我的老师,我知道怎么叮嘱妹妹。妹妹从小一直很听我的,你放心她绝对不会乱说的。”
有了于礼军给他的承诺,于玉生这才松了一口气。至于……村口站着的那个小老头,对方只知道他们两个人见了面,也没有证据证明许丹阳知道了什么,所以于玉生对此并不是特别在意。
毕竟听刚刚许丹阳话里的意思,她来後于村的时候有不少人看见了,她来这里的事情肯定是瞒不住的。既然瞒不住她来过这里的事情,那他们就大大方方的承认就是了。
只要许丹阳按照他说过那样做,而他一口咬定什么都没跟她说。这些人就算再怎么目无王法,如今这关头也不敢对她怎么样的,除非他们想要当杀鸡儆猴的那个鸡。
中午回去休息的时候,大队长就过来问于玉生了。对方看起来脾气很不错,说话时一直笑呵呵的。实际上于玉生十分明白,对方一直在拐着弯套他的话。
好在原主的身体里换了个人,若是原主那样的孩子遇见他,一个不注意就会被套出真话来。而傅玉生却完全不一样,不管对方说什么好听的话他都不信。
于玉生全程装出一脸茫然无措样,似乎许丹阳过来真的什么事都没有。“许老师的年纪也不大,下乡的时候也就是个学生,她今天过来就是想要我去上学。我现在这个样子也没办法上学,会被学校里的其他学生笑话。至于其他的事情……其他还有什么事情吗?你是说她有没有问过我的伤?咱们这种乡下人家谁家不打孩子啊,之前我有个同学他爹到学校里,当着我们许老师的面打他呢,我们许老师对此都见怪不怪了。”
等到好不容易把大队长糊弄走,于家根也过来问了他不少问题,确定他真的已经被吓破胆了,这才放心的点点头离开了。
于玉生见状嗤笑了一声,之后的几天他照常去上工。一连被村里人盯了五六天,因为许丹阳那边也没发现问题,于玉生也一直没有任何一点异动,对于他们的盯梢就慢慢开始松懈了。
负责盯着于玉生的几个村民,跑到大队长那里汇报情况时,一个驼背的汉子忍不住说道:“不至于,不至于,那孩子被金银凤暴打了一顿,如今早就没有那个胆子了。加上最近金银凤对他还不错,好歹也被于家这边养了六七年了,实际上自己也不知道原本的家在哪,时间久了肯定还是跟这边亲。
咱们没有必要一直盯着他,至于那个公社小学的女老师,就是一个娇滴滴胆小的女人。她在咱们公社也有四年了,肯定早就知道一些有的没的了。就算她知道了一些事情又能怎样,现在还不是老老实实的装不知道。
队长要是实在不放心,我看那女人长得还挺不错的,到时候就让她嫁到咱们村里来。对付女人最好的办法啊,就是让她嫁过来生了咱们的娃娃,到时候还不是咱们说什么是什么?”
队长闻言觉得挺有道理的,于是皱眉看了看在座几个人,“那就这样办吧,想办法让她早点嫁人,最好成了咱们自己的人,以后就不用这样防着了。”
……
于玉生等到没有人再盯着他时,他的活动范围就慢慢广了一些,他开始渐渐地可以出村子了。这一天他在村外的河坝上站了好久,确定周围没有任何人就下了水。
于玉生没敢在水里待多久,因为他的水系异能现在只有一级,还没有办法像末世那样操控自如。他在水里抓了两条鱼就上岸了,然后就躲在一处偏僻的芦苇荡里面,挖了一个坑简单的把两条鱼烤了。
他的火柴和盐都是跟于礼军要的,于礼军的家里人对他一向比较惯着,不像于玉生这边做什么都被防着。金银凤天天把厨房的东西锁起来,就连家里有几盒火柴她都一清二楚,于玉生根本没办法拿到一点东西。
不过好在他还有一个靠谱的兄弟,于礼军对他这个发小也一直很大方,不然他就算抓到鱼估计也只能生吃。想到于礼军也算是做出重大贡献,于玉生在一个人吃了一条鱼之后,就把剩下的鱼一分为二藏到衣服里。
大的那一块是给娘和妹妹的,小的那一块是给于礼军的。这几天于礼军他们正在考试,是比较重要的小升初的升学考,于礼军的爷爷于三万会接他放学。于玉生想要把东西给他不大容易,估计只有晚上下工才能给他了,也不知道到那个时候东西会不会馊了。
于玉生这般想着眼珠子一转,就把于礼军的那一块鱼肉,藏到了他们的秘密基地里。那是山脚下树林里的一个山洞,因为洞口比较小只有小孩才能进去,就被原主和于礼军当成了秘密基地。
加上这里面十分阴凉,总比被他闷在衣服里强,就算放上一天也没有问题。于玉生把东西藏好之后,就在进村子的那条必经之路,放了两块叠在一起的石头。之后他就揣着剩下的鱼肉,去找地里干活的冯佳雪与催催。
在村口放石头当做暗号,是原主小时候和于礼军发明的。那个时候因为原主长得好,跟村子里的孩子很不一样,同龄的孩子都不跟原主一起玩。于礼军的爷爷觉得,玉生是个买来的孩子,还长得跟个赔钱货一样,也不想让于礼军跟他玩。
但是于礼军从小就很叛逆,爷爷说不能做的他偏偏要去做。一开始于礼军只是为了赌气,结果没想到他们还真的成了朋友。加上后来原主救过于礼军一次,于礼军就说以后把他当做亲兄弟。虽然他们两个人没有血缘关系,不过于礼军真的说到做到了,他们现在的关系确实像是亲兄弟。
虽然于玉生以前是末世中人,不过他经历过末世并不代表,他不想要正常人一样的生活。从他愿意用水换小说就知道,他还是很向往以前的生活的。所以经历过末世的人,不代表他就不想要家人和朋友。相反……知道孤军奋战的痛苦,他们反而比正常人更珍惜。
就在于玉生去找冯佳雪母女时,冯佳雪母女俩那边却出了问题。因为这几天冯佳雪又不正常了,痴痴傻傻的她虽然也会干活,但是却不知道是非好坏和危险。为了防止她发疯的时候给大家添麻烦,平日里金银凤都会跟冯佳雪待在一片地里。
但是今天傻子突然闹得很凶,金银凤就请了半天假在家里陪他,疯了的冯佳雪只能交给催催看着。按道理冯佳雪就算疯了也不会闹腾的,让催催带她在地里上半天的工也没啥,毕竟上工的时候不管是地里还是地头都是人。
然而没想到今天冯佳雪被分的地很偏,周围老远的一片地都不见个其他人,还是个孩子的催催也没有觉得奇怪,就老实的带冯佳雪在玉米地里默默干活。
结果就在母女两个闷头干活的时候,已经长得很高的玉米突然动了起来,紧接着催催就被尿素袋子套了头,不等催催大声尖叫就被闷着头按在了地上。
这个偷袭催催的是村里的老光棍,一个四十多岁还没有媳妇的穷鬼。他很早以前就盯上催催母女了,一个是又疯又傻不知道好坏的疯媳妇,一个是从小不受重视被打得有点傻的小丫头。
这样的两个人就算被欺负了,也不会有人会为了她们讨公道。加上母女两个人都有一点傻,就算被他全上了估计都不会反抗。他一直都在默默等待机会,结果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
这个时候的思想还十分落后的,天天给女人洗脑被欺负就是脏了,就算有些女人鼓起勇气为自己讨公道,大家也是习惯性的对女人指指点点。他们会骂她脏了,骂她烂货,骂她破鞋,羞辱她,折磨她……一直到她受不了自杀为止。
其实不止是这个时代,就是放到相对开放的后世,发生□□这种事情的时候,很多人第一反应也是一样。他们不会去骂男人管不住下半身,只会拿起放大镜在受害者身上找错处。
也正是因为这种社会环境,导致□□的案子层出不穷,导致很多受害女性不敢发声,导致一些男人的口头禅都是,“我草你妈”“我靠你娘”“我上你”“□□你”……
从他们把这个当口头禅,从他们只要一跟女人吵架,就用这个来羞辱女性时,就知道他们对待这种事的态度,自古以来都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
也正是因为这些种种原因,导致男人并不害怕被惩罚的,因为大多数都不会遭到惩罚。哪怕是这样一个敏感的时期,一个流氓罪会被枪毙了的时期。
原本老光棍想先上了催催,毕竟跟生过孩子的女人相比,他还是更喜欢这样鲜嫩的幼童。结果没想到冯佳雪明明疯了,但是她在听到催催喊娘的瞬间,还是本能的扑过来保护孩子。
老光棍见状气得不行,直接扔了催催不管了,光着屁股就扑倒冯佳雪,宛如路边发情的野狗一样。催催在挣脱头上的尿素袋子时,看到这一幕几乎疯一样冲上去,赤红着一双眼睛死死咬住了他。
此时的催催恨极了,恨疯了!他只想撕了他,吃了他!让这个肮脏的畜生碎尸万段!然而不管她多么的努力,由于她还只是个瘦小的孩子,就算她现在已经满口的鲜血了,依旧还是被对方轻松踹飞了。
老光棍捂住被咬掉一块肉的大腿,也不管这边的动静会不会引来人了,气疯了的他只想把这丫头先杀后奸。然而就在他伸手抓住催催的脚腕时,突然从头顶被人浇了一身的牛粪。
又脏又恶心的牛粪弄了他一脸,同时也让他有段时间看不清东西。只是不等他伸手把脸上的脏污擦了,一根又短又锋利的树枝就戳进了他的左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