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セクション6

    在珠世的指责迁怒下，秋从继国缘一的面瘫中看出迷惑，他不明白为什么无惨会有盼着他死的手下，缘一闭上眼睛感受一会儿。

    “你恨他。”缘一斩钉截铁地说道，“你也被他伤害最亲密的人。”

    缘一的话落，珠世瘫软在地上，她再也忍不住了，崩溃地大哭大喊，秋连忙跑去抱住珠世。

    “为什么是我要短命！为什么我会遇到那个混蛋！为什么！我只是想陪孩子嗝长大”珠世哭的抽噎打嗝了，这还是秋第一次见到珠世如此失态。

    “抱歉。”秋不好意思地看着缘一，缘一从怀里掏出一条手帕递给珠世，“夫人，可以用来擦眼泪的。”

    “干净的。”缘一应该很久没说话了，他思考片刻，“是我用来擦日轮刀的，但它没法伤害你。”

    现在的处境真的很尴尬，两个本应互相仇恨的人有着同样悲惨的遭遇，却依依相惜。

    距离无惨自爆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在这个期间秋非常忙碌，她干了三件大事，第一件事就是撰写《幕府鬼闻集》。

    那是一本描述无惨和上弦的笔记，偶尔她也会把鬼杀队的柱们写进去。这个笔记的内容和书名完全不符，与其说是记录鬼的特征，更像是在记录幕府期间的鬼和杀鬼剑士的血海深仇。

    秋甚至描摹上弦之鬼的外貌和武器样貌，但对于下弦鬼和无惨的外貌并没有记录，每天都会变的东西没有记录的意义。

    “黑死牟的武器是日轮刀吗？”红衣剑士问过这个问题，他握着画纸的手都在颤抖。起初秋还不明白，只是因为缘一震惊于这个世界上还有鬼剑士，又耍剑技又甩血鬼术，简直世界无敌。

    每当这个时候，秋就会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他：“伙计，你可比黑死牟厉害多了，你可是能逼得那个非人生物自爆的。”

    后来在某一个夜晚，秋才明白原因：黑死牟原名继国严胜，红衣剑士唤作继国缘一。

    第二件事，秋在锻炼血鬼术，血鬼术的能力是和自身实力相挂钩的。

    别的鬼锻炼血鬼术，靠杀人，吃人，追求稀血。秋锻炼血鬼术，靠体能锻炼和摄取动物血。

    总比人血好！秋看着眼前散发着腥味的猪血，第一次破天荒地不想吃饭。她告诉自己，动物血液可以防止贫血，清肠通便，努力说服自己。

    “有些鬼接触血液会鬼化的，你到时候直接拦住我，不，杀了我。”秋郑重其事地告诉缘一，缘一颔首。

    其实我对人是有食欲的，只是我不想变成那种没有意识只会吃人的鬼。秋闷下猪血时，喉咙火辣辣地痛着，她想起前世的无忧无虑的读书时代，想起了无惨的残酷行径，种种走马灯在她脑海闪过。

    啪的一声，碗在地上摔个粉碎，秋捂着刺痛的脑袋，前世的记忆逐渐模糊，反而无惨的藤蔓捅穿的痛感在全身回响着,同时有一股力量在她身上流转。

    你恨他，快杀了他！

    秋缓和过来后，郑重其事地请求。

    “拜托，请你一定要教我剑技，我要灭了那个狗贼！”

    最后一件事，那就是秋选择跟随继国缘一，跟着他学剑技。

    这还是珠世推荐她的，“继国先生，秋这个孩子没有攻击人的血鬼术，她的自保能力很弱，尽管让一个鬼去学剑术听起来很过分，但如果秋以后走上杀鬼的道路的话，那她就是前所未有的大杀器。”

    “不仅如此，秋知道上弦鬼的大部分信息，这是鬼杀队来之不易的机会，我相信继国先生是不会错过的吧？”珠世循循善诱道。

    “更何况，秋目前还没有暴露，如果无惨在这次战斗中伤到根基，极有可能需要秋来治愈伤口。”

    “到时候，继国先生，你的机会来了。”

    缘一考虑片刻答应了，秋不可置信地看着珠世，“你是珠世吗？你好聪明啊！”，她抱住珠世，“真希望我们可以看到无惨被人干掉的样子。”

    后来缘一也问过秋，“如果我没有答应你，你会怎么做？”

    秋认真想了一下，“跟随珠世，去寻找变回人的方法。即便没有遇到你，我和珠世也会努力去摆脱那个鬼的控制的。然后想尽办法干掉他”

    “你还是太弱了。”缘一摇摇头道，“但我会帮助你的。”

    秋考虑过在人鬼实力悬殊的情况下明确公开选择跟随人是否正确，但总比吃人好。说到底她的灵魂还是完完全全的人，她无法做到和同伴泰然自若地啃食人肉，也无法理所当然摧毁别人的幸福。

    好吧，根本就不是对同类不能下手的原因，她就是讨厌鬼，想灭了世界上的鬼。

    可是无惨和上弦的实力太强了，这也太难了。秋抱着脑袋苦恼。

    “其实完全不用考虑的，秋，我们是同类，是披着狼皮的羊，根本做不到与鬼为伍。“珠世安抚道，“再说，万事开头难，像我们这种没有前辈经验的鬼本来就很难。”

    她拍拍秋的肩膀，站起身和缘一致谢。

    那日之后，珠世回归医学的道路，而秋走上鬼剑士的道路。

    她们的任务是，击败鬼舞辻无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