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冤家路窄

    白日梦正当酣时，忽然觉得衣角被扯着动了动。
    陆水月回过神来，一只奶猫爪似的小手正不舍地攥着自己的衣角。
    “妈咪…”六妹顾念洁的小奶音中带上了委屈的哭腔“爸比要带我们走了…”
    “啊，这就要走了啊…”
    陆水月有些仓皇地环顾了一下满桌的残羹冷炙，心底微微一沉。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啊…
    “那你们要乖乖听爸爸的话，不可以再乱跑了哦！”
    恋恋不舍地嘱咐着，脚下却是紧追着萌宝们的步伐。
    门前，一堵“墙”忽而横插进眼帘，把陆水月和萌宝之间拉开一道天堑。
    “谢谢你的招待，留步。”
    顾沉礼貌性的外交辞令中透着难以接近的距离感。
    “不客气，再见。”
    陆水月以同样的态度回敬，心底却不大平静。
    要何时才能再见到这几个小家伙呢…或许不见才是最好的吧！
    “爸比，我们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你交涉！”
    二哥顾御流一副大人似的正经和奶萌的模样形成鲜明对比。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顾沉忍住了笑意。
    大宝顾连夜压低了嗓子，用自以为别人都听不到的音量数了“1、2、3”
    几个小家伙便一起扯着嗓子喊了起来“给我们换！妈！咪！”
    很明显，这是他们之前排练好的。
    “大人的事轮不到小孩子过问。”顾沉摆了摆手。
    顾御流皱了皱眉“爸比，《儿童权利公约》有明文规定，要尊重儿童的意见！你不可以无视我们的诉求！我们强烈要求你和现在的妈咪离婚！让水月姐姐做我们的妈咪！”
    “对！我们要水月姐姐做妈咪！”
    另外几小只七七八八地随声附和。
    “除了爸比以外，只有水月妈咪是真正关心我们、对我们好！她又温柔，又深情，我们就要她做妈咪！”
    饶有趣味的打量目光忽然滞在眼中，顾沉重重吐露一丝鼻息。
    呵，深情？她如何配得上这个词？
    记忆陡转入多年前那份铭刻心底的伤痛、那个纠葛缠绕的名字、那个他想永远忘记的女人——
    苏月…苏月…
    街角咖啡馆。
    陆水月坐在玻璃窗前，斑驳的街灯光影流离在她若有所思的眼眸中。
    “久等了。”
    带着阳光气息的声音把漂游的思绪拉回现实，陆水月对眼前的干净男人挥了挥手。
    “有个消息要告诉你，我找到工作了，在风和建设。”
    “那很棒啊，还是做设计师？”
    男人叉起一块水果送入口中，而陆水月却只是淡淡“嗯”了一声，旋即便垂下眼眸，纤长如羽的睫毛投下一道漂亮的扇形，不再言语。
    “你有心事？”
    真不愧是叶左横，总是能够敏锐地捕捉到陆水月最细微的情绪变化。
    “嗯…还是关于五年前的事，我想知道更多。”
    陆水月轻蹙眉头揉了揉额角。
    脑海中，失忆前发生的所有始终是空白。
    “我不是已经把一切都告诉你了吗？难道你不信我？”
    叶左横放下水果叉，轻轻摩挲了两下手掌。
    陆水月连连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