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情话
身后的烟花声渐渐平息，江寞却如鲠在喉，盯着沈朝寒瞧了半晌，终于下定了决心。
“沈朝寒，我真的很混蛋。我迟钝、愚昧、后知后觉，糟蹋了你的喜欢，还妄想你能和以前一样。”江寞字字肺腑，声调缓缓染上了哭腔，“我自卑又懦弱，一直不敢直视自己的内心，潜意识里觉得自己配不上你。”
“那种感觉现在也没有消散，像我这种人根本就不配得到什么纯粹。”
“可是这些负面情绪带来的痛楚都远不如失去你让我崩溃。”
“如果我现在说，想和你玩过家家，你会答应吗？”
沈朝寒眼尾发红，唇边划过一个笑容，姿态不羁又放纵：“江寞，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那么会说情话？”
江寞被调侃的十分难为情，别扭的别开了视线，湿润的眼眶划下来一滴眼泪。
“反正是我的错，你不原谅我也没关系。”她吸了吸鼻子，细听还能听出嗓音中夹杂的一丝委屈。
沈朝寒心里有些刺痛，声线哑得不行：“江寞，是我先喜欢你的，所以我认栽。”
江寞着急的站起来，反手抹去了眼角溢出来的泪水，目光澄澈的和眼前人对视：“那你现在呢？”
沈朝寒不知道自己是中了什么邪，对眼前人的执念已经深入了骨髓，他对江寞的喜欢是不分昼夜、不分过去未来的，就算江寞现在捅他一刀，恐怕他仍会爬起来对她说一句我爱你。
“对我来说，以前、现在和以后都没有太大的差别。”沈朝寒垂下眼帘，似自言自语。
“恩？”江寞不解的皱眉。
沈朝寒小幅度的勾了勾唇角，趁江寞愣神之际，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入了怀中，低头封住她双唇的同时眼角的眼泪也随之滴落。
所幸，她是爱他的。
从开始到结束江寞都是无意识的状态，脑袋几乎一片空白，要不是胸口处剧烈的跳动和酥麻的嘴唇，她一定会认为这是一场梦。
沈朝寒无辜的眨了眨眼，贪恋的欣赏着江寞通红的脸颊，打趣道：“女朋友，先把感冒药吃了吧。”
江寞一时间竟说不出一句话，听话的将那颗早已准备好的感冒药吞下腹中，今晚过于丰满的情绪显得她尤为狼狈，不过好在有一件事她可以确认，一切的不愉快都随着新年烟火的消散而消散，而沈朝寒从今往后属于她了。
爱是大自然赋予所有生物最珍贵的礼物，可爱绝不拘泥于简单的爱情，它是多样的、复杂的，来时毫无征兆，过程轰轰烈烈，临走前势必要带走一些礼物留作纪念，能是痛苦亦能是快乐。
而有些人，一旦动心，便是千古不朽。
——
云江边的party持续到接近凌晨三点才结束，陈晓胥将最后一口红酒喝光，转头冲着正在收拾残局的工人们致谢：“今天真是辛苦大家了，工钱在原定数额上多加500，你们明天就可以去找你们的主管结账。”
“谢谢老板~”此话一出，不少正在干活的工人都停下来向陈晓胥道谢。
李聪早就帮赵珊叫了回家的车，作为兄弟他必须留下来陪同，绝不会像提前溜走的司南一样没良心。
赵珊走后他放大了胆子又在别桌喝了不少，此时正仰着头靠在藤制椅上闭目养神，听见陈晓胥的话不由得发问：“你自费啊？”
陈晓胥顶着绯红的脸颊“嘻嘻”笑了两声，得意的晃了晃手里的手机，：“这不小沈总刚刚放话了嘛，今晚费用他报销。”
李聪揉了揉太阳穴，闭着眼给陈晓胥竖了一个大拇指：“还得是我们寒哥。”
陈晓胥随手拉过一张椅子在李聪对面坐下，微微蹙眉盯着屏幕上的转账记录，狐疑的开口：“寒哥看起来心情不错啊，是不是和江寞和好了？”
李聪自怨自艾的叹了口气，一副任由他去的态度：“寒哥就差没为江寞上山下海，不是因为她还能有谁？”
趴在后边长椅上玩手机的吴昊天忽然“woc”了声，紧接着蹦了起来，瞳仁因不敢相信而放大：“你们快去看寒哥的朋友圈！”
两人见吴昊天那么大的反应，还以为是出了什么急事，连忙掏出手机刷新了朋友圈。
沈朝寒其实很少发朋友圈，大多数内容都是晚霞日出，街边猫狗的照片，并且统一无配文，而在新年的第一天，他发了一张江寞吃宵夜的侧颜，配文简单直白【你好，江寞。】
“靠！”陈晓胥不可置信的惊呼出声，“这就是传说中的官宣吗？”
李聪内心无与伦比的激动，脸上的笑容比赵珊答应他告白那天还要夸张：“我怎么有一种老父亲的欣慰感！”
陈晓胥不满的撇了撇嘴，视线仍旧落在沈朝寒新发的朋友圈上，不情愿的为他点了个赞，嘴上却不留情面：“你怕不是忘了寒哥前些日子的惨状，不都是这个江寞害的么。”
“你是不清楚他俩之间的事，这些话你可千万不能在寒哥面前提！”吴昊天在评论区发了条祝福的言论，听见陈晓胥的话后缓缓抬眸，好心好意提醒道，“而且江寞真没有你想的那么卑鄙，就简简单单一小姑娘，人好得很。”
“啊呸，你和司南的胳膊肘成天只会往外拐，你就向着她吧。”陈晓胥冲李聪翻了个白眼，往李聪的方位靠近了些，“只有你和我是同一战线的，坐等他俩打脸，我俩一定要狠狠的辱骂他们。”
李聪笑着和陈晓胥击了个掌，附和道：“坐等坐等。”
——
电竞网吧内，驰川和司南的最后一场游戏以胜利告终，两人相视一笑碰了碰拳，驰川忍不住开口：“最后一波配合的太好了，直接把对面送走。”
驰川起身伸了个懒腰，眯眼瞧了瞧电脑上的时间，刚好凌晨三点整，觉得时间不早了，便转眸对坐在电竞椅上的司南道：“明早还得上课，一起回去？还是去吃个宵夜？”
司南默默给沈朝寒十几分钟前发的朋友圈点了个赞，嘴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挑眉看向驰川：“你先去给你哥哥送个祝福吧。”
闻言，驰川半知不解的掏出手机刷新界面，顿时了然于心，转而轻笑了两声，他早就预知到了这一切，只不过这一切比他设想的早了些，原本以为至少要等到沈朝寒18岁生日过后，所以他并不惊讶。
“看来我哥得亲自上你家登门拜谢了。”司南眨了两下他那双洞悉一切的桃花眼，笑容狡诈，“是吧？”
司南丝毫不觉得心慌，反而惬意的活动起了手臂，片刻后才搭腔：“我们果然很合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