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认清
“没睡好。”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哭的太狠的缘故，今早江寞眼皮浮肿的差点儿睁不开。
“害，昨晚你没来看汇演真的是太可惜了。”吴昊天左右环顾了一圈，确定没有人注意他们时才小声开口，“你记得经常跟着司南的那个女生么？昨晚汇演在舞台上给寒哥整了一个深情告白，也不知道寒哥说了什么伤人的话刺激到了别人小姑娘，大半夜的跟我和司南哭了一个多小时才回去的。”
江寞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静静地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神色是一贯的黯淡：“恩。”
“……”吴昊天察觉到了不对劲，八卦的凑近江寞询问：“沈朝寒昨晚回去没和你说这件事？”
“没说。”江寞调整了睡姿，仍旧闭着眼，“但我从头到尾都知道这件事情。”
“你说什么？”吴昊天一脸震惊。
“汇演的前一晚上，司南和宁书幼一起来找我帮忙，让我无论如何在汇演那天都要把他带出来。”江寞语气平淡的陈述着。
吴昊天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一时间无言以对。
“江寞，你也忒狠心了吧。”吴昊天忽而心疼起了他家寒哥。
闻言，江寞微睁开眼，双眸暗沉的没有一丝悸动：“你说是就是吧。”
看着江寞这幅死人样，吴昊天莫名的觉得有些心酸，思考了会儿，决定出言安抚她：“仅此一次啊，下次你可不能这样对寒哥了。”
江寞轻抽了声，声音发颤：“已经不止一次了，也没有下次了。”
吴昊天十分不解：“什么叫不止一次？”
江寞用手臂反手遮住了双眼，痛苦道：“之前的打桌球和游泳，都是我把他骗过去的。”
“你…”吴昊天半张着口，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江寞那个女人到底对寒哥做了些什么啊】
【寒哥喝了一宿，到现在都还没醒呢。】
【问他什么都不说，你知道点儿内情吗？】
陈晓胥直接给吴昊天来了个信息轰炸，吴昊天悄悄咪咪的瞥了眼江寞，给陈晓胥回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陈晓胥的恨铁不成钢就要溢出屏幕：【那我要你有何用？再见，爷去找司南了。】
吴昊天：【你不也什么都没问出来？】
——
江寞回到南岸市的第二天，久违的来到了奶茶店上班，不出意外沈朝寒今天也不会来。
今早的生意十分火爆，一直的忙碌让江寞短暂的忘却了烦恼，吃午饭时她便安静的缩在边上，面对杨弥热情似火的问题也显得兴致不高。
“江寞，这才几天不见呢，你怎么变得那么憔悴了？”林悦藤问道。
江寞僵硬的扯了扯唇角，反问道：“有么？”
见状，杨弥将手中的筷子放下，轻叹了口气：“你是不是和沈朝寒吵架了？”
江寞拿筷子的手顿了两秒，不自在的拿起桌上的特调饮料喝了口，闭口不言。
“和我说说嘛，我为你排忧解难。”杨弥直接跑到江寞身边坐下，揪着她的手臂撒娇。
江寞不着痕迹的呼了口气，稍微和杨弥拉开些距离才说话：“以后别在我面前提他了。”
林悦藤被吓了一跳，瞪大双眼看着江寞：“你们怎么闹得那么凶？”
江寞低眸看着桌面上的饮料，眉头微蹙，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苦楚，泪水已然在眼眶打转，无助又无奈：“我也不知道。”
杨弥瞅见江寞的状态低迷，连忙伸手将她环入怀中，出言安慰：“没事没事，你慢慢说，我们会尽全力帮你解决的。”
“他一直在骗我，在我面前装样子，一直以来我看到的沈朝寒都是虚假的。”江寞平复了心情，缓缓开口，“可是，他又说他喜欢我。
杨弥放开江寞环着江寞的手，抽了两张纸递给她，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那你呢，你怎么想？”
江寞摇了摇头：“我也说了谎，我很自责。”
林悦藤一语道破关键：“杨弥是问你，对于沈朝寒喜欢你这件事情，你怎么想？”
这倒把江寞给问住了，她一时间有些失神，微微张着唇，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
就连空气都休止了几秒，江寞沉滞的和杨弥对视，显得不知所措，似乎是在向外界寻求帮助。
杨弥轻摸了两把她的手背，柔声指引：“你知道他喜欢你的时候，你心里开心吗？”
江寞黯淡的双眸频繁的眨了几次，音色沙哑：“我很害怕。”
“好，那我换一个问题。”杨弥继续道，“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怎么办？”
江寞摇头：“我们没有以后了。”
林悦藤听了半天，忍不住插话，温和的声音极具穿透力：“那你在纠结什么呢？”
江寞忽然有些豁然开朗的感觉，可每当脑海中闪过沈朝寒的脸，痛苦又会继续蔓上心间。
杨弥白了林悦藤一眼，连忙转移话题：“你喜欢他么？”
江寞眼眶微微发热，眼底爬起来一层雾气，无力面对杨弥的询问。
——
南岸市早已入冬，街道的夜，如返潮的大海一般热闹，江寞握着刚买来的咖啡取暖，一层层的寒气扑面而来，杨弥的问题一直环绕在耳边，清晰的致命。
其实江寞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可能怕沈朝寒和司海庭一样，短暂的上头过后就是永别，她真的很怕失去那个娇气包。可偏偏事与愿违才是生活常态。
江寞在广场边缘的一张长椅上坐下，静静的看着不远处玩闹你追我赶的小孩儿，忽然一个皮球砸到了江寞脚边，她弯腰捡起，再次抬头时，眼前站了个小男孩。
小男生板着张脸，语气算不上友善：“这是我的。”
“那你要不要给姐姐道个歉？”江寞扯了扯唇角，弯腰和小男生平视。
小男生耳根微微泛红，不自然的别过脸，小声嘟囔着：“姐姐，对不起。”
江寞心满意足的将皮球还给了他，得到皮球的小男生一步三回头不舍的望着江寞的方向，江寞笑着同他挥手告别。
随着男孩回到人群，江寞心底的落寞再次卷了上来，她毫无征兆的就红了眼眶，硕大的泪水像不要钱般滴落在咖啡杯上。
她终于明了，这就是喜欢。
而快乐和痛苦都是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