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聚头
作者有话要说：</br>怕大家觉得配角戏份太多，所以把作话放在了前面。
赵南星也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对施霂和秦声两人的发展有很重要的推动作用，她很棒，遭遇很惨但还是怕麻烦秦声，自己去努力想办法。
后面的戏份就少了。
本来说这一章要和好的，结果又写多了，应该不啰嗦……吧？
下一章就解开误会啦。一定！
运动会因天气原因提前结束，学校只有零零散散的人在校园里闲逛，剩下的就是灯火通明的高三教学楼，时不时从扩音器里传出老师的讲题声。
“吱呀”一声，微机室的门被人打开，一个男生神情冷厉严肃，俊俏的脸上棱角毕现，他单手拿着伞，长腿一迈踏过门槛，重重地关上了门。
而这个人，正是本应早早就离校的施霂。
伞沿滑落的雨珠连成一道细线，学校后门的银杏落了满地金黄，施霂把伞柄向上举了举，露出了被遮挡的视线，走到空荡荡的车棚下合上了伞。
一个男生垂着头不断地徘徊着，看见施霂过来后露出疑惑的表情，指了指手机上的短信，“你是……？是你约我出来的？”
施霂没立刻说话，薄唇紧绷，目光像是刀锋，斜斜地扫了一眼男生，“冯景文，贴吧匿名人是你吧？”
冯景文眼珠向外凸，眼神闪躲，慌慌张张地说道：“你、你说什么？什么贴吧？我不知道。”
“别装了。”施霂语气很淡，“为什么陷害秦声？”
“你说什么我真的听不懂。”冯景文挺直了驼着的后背，“他殴打女同学难道不是事实吗？你难道亲眼看见不是他了？”
施霂挑了挑眼尾，“亲眼看见的那个人是你。”
冯景文脸色苍白，用力咬了咬下唇。
“不是要让学校处分秦声吗？你作为证人，直接给老师看就好，何必那么大费周章地传到贴吧上。”施霂停顿了一下，尾音往下沉，“还是说……视频根本不是大家看到的那样。”
“是不是那样都没差别。”冯景文冷笑了一声，过长的刘海依然遮住眼睫，露出不甘心的神色，“他不就是那样的人吗，弱者在他眼里永远都是蝼蚁。”
施霂懒得理他，低头看了眼时间，抬头面色依旧凛若冰霜，“你喜欢赵南星？或者说，你看到秦声和她在一起，经过对比后更觉得自己不配？”
冯景文双眼猩红，死死地瞪着他，防线一瞬间全部溃散，他大吼道：“对，我就是恶心秦声，假惺惺，爱出风头，哪里都有他！”
他甩开书包，破罐子破摔，像疯了一样，“我就是没他有钱！我爸得到了他一瓶施舍的水，就感动得说尽秦声好话，三万块钱他一下子就拿得出手，谁有他本事大啊！对！赵南星她被人打得好啊，有秦声去救，美事一桩！”
冯景文张口就骂，几近癫狂，满口胡言乱语，施霂嫌恶皱了皱眉头，他从来没见过这样不讲理的人，不甘平庸却又仇视优秀，一眼望去他的脸上就像写满了“一文不值”这几个字。
施霂冷着眉眼正准备问他，突然从身后跑来一个人抓着冯景文的衣领就揍了上去。
“你妈的傻逼！你说谁被打得好啊？”周起朝冯景文的嘴角狠狠地锤了一拳，“敢骗老子，下贱死了你妈的！”
冯景文捂着嘴角向后趔趄了几步，靠在了柱子上，“你怎么在这？”
周起气得头发都竖了起来，拳头用力地砸在他身上，“老子怎么不能在这了！我他妈的要是不在还看不清你这傻逼原来是这狗样。”
冯景文瘫倒在地，大口喘着气，目光游离在施霂和周起之间。
“你们两个，明天一起去办公室。”施霂说。
“老子就是被他骗了。”周起啐了一口，表情颇有些恼怒和愧疚，又向冯景文的肚子上踢了一脚，骂道：“装得人模人样的，挑拨离间你有一套，赵南星去给秦声送水的时候，你他妈没少嘲笑我吧。”
“你有脸说喜欢吗？你什么都不知道。”冯景文浑身瘫软，讥讽地笑了一声。
他声音很小，周起没听清，只看见他嘴角那一抹笑，没由来就让他不爽，作势就要再踢上去。
“你们发生了什么，我不关心。”施霂把口袋里的录音笔关掉，没耐心再看下去，“我也不了解赵南星出了什么事，但你们再找秦声的麻烦，我有办法送给你们更大的麻烦。”
施霂的眼眸暗沉深邃，充满着压迫感，明明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周起就手脚发麻，浑身发怵，他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说：“可是……我刚才找了人让他们在秦声家楼下蹲着。”
妈的，撞枪口上了，周起想穿越回到十分钟前扇自己一巴掌。
施霂脸色一变，挑着眼皮睨了他一眼，轻飘飘地扔下一句，“等会儿我要是看见那些人，明天你就不用来学校了。”
“……”周起沉默了几秒钟，立马反应过来，跺了跺脚，“啊别拦我让我赶紧去找秦声！”
黑云翻腾，阴沉的天空飘着冷雨，雨声重一阵轻一阵，砸在窗户上滑出几道清冷的痕迹。
砰的一声，啤酒瓶被砸碎在地上，星星点点的玻璃渣四溅到赵南星的脸上，她压抑住尖叫，瞪了一眼面前的男人。
“贱人，居然还想找人给你作证，老子愿意借给你钱，你该跪下来给我磕头才对！”老板目光凶狠，三白眼向上翻，像是索命的恶鬼。
赵南星瞄了一眼已经成功发送给秦声的短信，抬着下巴向老板脸上吐了一口，偏过头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秦声的手机连着振动了两下，他才停下来去看信息。
赵南星在下午发来了几个信息，说她在夜店干了一段时间，有交情很好的姐姐愿意帮她作证，并且她又找到了一位同样被老板敲诈的人，那人也传来了交易证据，她打算晚上就去派出所报案，让秦声不要再费时间来给她帮忙了。
而在这几条短信下面，俨然新出现了一个信息——救我。
秦声目光一冷，抬眼看了看面前的夜店，已经亮起了营业的专属招牌，他嫌弃地皱了皱眉，又点开短信发出去了一条录音文件。刚准备摁灭手机，才发现甜蜜讯号的图标显示在手机通知栏。
甜蜜讯号的信息，只有最萌美少女一个可能。秦声掀了掀眼皮，本想忽略掉，突然想起最萌美少女中午那会儿颓废的语气，还是点了进去。
然而情况却不像他想象的那样，最萌美少女一改之前丧气的模样，欢快地发了个小猫招手的表情：【小哥哥，你在哪里玩呀？好无聊哦。】
秦声：“……”
果然女生都是善变的。
既然没有什么难过的心情要找他排解，秦声就不想再多说了，他淋了一路雨跑了过来，太阳穴泛疼，整个脑袋都有点向上飘，没心情和美少女扯闲话，他随手打了一句“在夜店”过去，就关掉了手机。
金色的浮雕华丽庸俗，红绿蓝三种颜色交织闪耀，一群女孩围着调酒师起哄，暗淡的舞池聚满了男男女女，音乐震动得很有频率，中午来这里的时候，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个人，不过人多也好，行动起来不显眼。
秦声先去了更衣室，随手捞了件工作服，直接向后面的仓库奔去，铁门虚掩着，他藏到墙角看了一眼，只有一个人靠在墙边睡觉，赵南星就被绑在凳子上，他仔细计算了一下打晕那人然而迅速逃跑不惊扰到老板的可能性，便立马绕道储物间拿了一个啤酒瓶，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那人的呼噜声震天响，秦声放轻了脚步，对着瞪大眼睛的赵南星使了个眼色，跑到她身后给她解绳子。
绳子落地，赵南星小心翼翼地猫着腰跟在秦声后面，电光火石之间，不知哪里蹿出来的小猫直接蹦到了那人的脸上，那人一个哆嗦惊醒过来，看见两人便目光凶狠地站了起来，边跑还边拿着手机通知人。
“操。”秦声暗骂了一句。
“秦声，你快跑！”赵南星在他后面推了他一把，转身便挡着追来的那人。
嘈杂的音乐还在前厅响着，震得墙上的玻璃都在晃动。
施霂在甜蜜讯息上收到秦声消息的那一刻，瞬间就黑着脸赶了过来。推门便是眼花缭乱的灯光，周起皱着眉在他身后跟着，疑惑不解地看了眼他的侧脸，“你来这里干嘛？”
“找人。”施霂的脸上尽是不满的神色，他冷哼一声又加了一句，“赵南星没准也在这里。”
“什么？！”周起的表情瞬间绷不住了，脸上立马就变了个颜色，“星星跑这里干嘛啊，操，别废话了赶紧找。”
施霂冷着脸没理他，扫了几眼没见秦声的身影，便走到前台向人描述了下秦声的特征。那前台也是个跟庄玥年龄差不多的女孩，托着下巴来回打量帅哥，登时就回答道：“啊，应该去厕所那边了吧，我刚才注意到他向后面去了。”
施霂还没来得及行动，周起就先嘴角一拉，瞪着眼睛拍了拍施霂的手肘，“是秦声？他打的什么鬼主意啊！平时把星星迷得五迷三道的就算了，天天收人家奶茶，居然还带女孩子来这里？我他妈今天不跟他决一死战……”
施霂斜睨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掉头径直向后面走去。
想把人抓住打一顿的心情，他不比周起少半分。
厕所里没几个人，周起把几个隔间都看过来了，也没找到秦声，施霂皱着眉正准备再去舞池里找找，忽然听到后面传来一阵巨大的响声，像是许多玻璃瓶一起碎裂的声音。
绕过厕所，他寻着声音走了过去，是一个光线昏暗的大仓库，门大敞着，只见赵南星跪坐在地上，缩在后面，一个人拿着绳子往她身上捆，而秦声被围在另一边，两三个人都拿着棍子准备向他身上砸去，旁边还有一个在旁边，半躺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抽着烟，下颌几缕疏疏的胡子衬得他猥琐极了。
“我靠！”周起大叫了一声，“你们他妈的傻逼都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