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苦命的女人
耽误了太多时间,季菘蓝从公堂出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
她叹了一口气,这都是啥事儿啊!一家子奇葩,老是来打扰自己的生活。
她着急要回去,却被一个衙役叫住了。
“季姑娘,请留步,我们大人有事找你。”
季菘蓝惊讶的回头,她没想到县令居然还要留自己说话。
这个点,就算赶回去也接不上季川柏了,他肯定被李艳红接走了。
季菘蓝放下心,跟着衙役回到县衙里。
刚刚只在公堂之上待了一会,这又被领到后面来,季菘蓝发现这里完全不同于电视剧里面那么精致富贵,反而很简朴,透着一种质朴的森然。
到了书房,衙役先是进去打了个招呼, 便叫季菘蓝进去。
县令仍旧身着官服,只是脱离了公堂,看起来没那么有距离感,微笑着,问季菘蓝:“上次姑娘帮了我大忙,我还没来得及谢谢你呢。”
这就客气了!季菘蓝本来打的主意也是先傍上这棵大树,被这么正儿八经地道谢,她反而感觉有点尴尬。
季菘蓝讪讪一笑:“大人客气了,我和小姐也是朋友,这都是我应当做的。”
县令看着眼前这个丫头,想起自己的女儿,心里也柔软起来,“叫你来也不为别的。”
他从腰间取出一块令牌,递给季菘蓝,“这是我的腰牌,你拿着,小姑娘一个人做生意不容易,拿着这个,起码在这个县城之内,没人敢欺负你。”
季菘蓝受宠若惊,双手接过令牌,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大人,真是太感谢你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了!”
县令叫来衙役送季菘蓝出去,嘱咐她若是遇上什么困难,直接来找他便是。
季菘蓝直到走出城门,还感觉自己的灵魂飘在上空中,一切感觉那么不真实。
摸了摸那块冷冰冰的令牌,她才感觉到这是真的,她季菘蓝抱上第一个大腿啦!
赶去李艳红家里接走季川柏,天色已经完全黑透了。
乡间小路虽有月光,但还是漆黑无比,好在李艳红给了个灯笼,不至于她们姐弟俩摸黑回去。
快走到季家门口的时候,季菘蓝远远便看见有人鬼鬼祟祟围在门口,不知道在干什么。
季菘蓝一把捂住季川柏的嘴巴,把他藏在自己身后。
借着暗淡的月光,季菘蓝站在原处打量了许久,这才发现,那不是赵志强和他娘吗!
今天事情还真是一茬接着一茬,不至于都这么晚了,她们母子还来上门堵人吧?!
不过好歹只是母子俩人,季菘蓝还能应付,这才牵着季川柏走上前。
赵志强看到季菘蓝回来了,赶紧拉了拉娘的袖子。
吴小秋看到季菘蓝,赶紧迎上来,脚步显得有些匆忙,“丫头,你回来啦?”
季菘蓝虽然有些警惕,但是因为背着光,吴小秋没注意到,热切地说:“丫头,你们家那块地,我们白白种了这些年,真是对不住你!”
季菘蓝有些懵,吴小秋不是来找麻烦的?这题超纲了呀!
季菘蓝这才注意到,吴小秋手里还拿着一筐东西,借着灯笼的余光,她才看清楚是一些红薯。
吴小秋把筐子塞进季菘蓝的手里,局促地笑了笑:“对不住了丫头,家里也没什么条件,只能拿点这些给你……不过你放心,这都是我亲手种的,吃着可甜了!”
赵志强跟在娘亲身边,没有平日里那副吊儿郎当的姿态,反而乖乖的站在一旁,什么话也不说。
季菘蓝哪里好意思拿,赶紧拒接:“吴婶,这怎么使得,我万万不能拿啊!”
吴小秋见季菘蓝推拒,把筐子放在地上,拉住赵志强就要走。
季菘蓝赶紧示意让季川柏拉住赵志强,又扯着吴小秋的手不放,“婶子,你来都来了,进屋喝口水再走吧!”
季菘蓝喝了好几天的灵泉水,整日劳作的吴小秋哪里是她对手,直接就被拉进了家里去了。
季菘蓝让川柏先招呼着,她赶紧去厨房装了几碗冰粉出来。
这么热的天,想必吴小秋应该在门口等了很久了。
她端着冰粉走到堂屋,吴小秋正坐立不安,可能因为心里知道理亏,见到季菘蓝时,颇为不自在。
点了蜡烛,季菘蓝这才注意到吴小秋的脸。虽然年纪不算大,但毕竟操劳过度,加上不断的生育,把她这个人折磨的非常显老。
李艳红之前说吴小秋是村花,但生活已经把她变成这副模样。
季菘蓝在心底叹了口气,招呼母子二人来吃冰粉。
吴小秋没见过这东西,很是惶恐,连忙站起来摆摆手,“丫头,这可使不得!婶子可不能吃,我这就带着阿强走了!”
季川柏拦住赵志强,乖巧的说:“这是我姐姐自己做的啦!你快尝尝,可好吃了!”
赵志强也只是个小孩子,眼神早就挪不动了,只是娘亲在这里,到底还是规规矩矩地没动。
季菘蓝见状便劝道:“婶子,这也不值钱,就是我做着玩的。天儿这么热,你们吃一碗再走吧!”
吴小秋也是心疼儿子,见儿子这样子,到底不忍心就这么走了,只好说:“丫头,真是麻烦你了。”
季川柏赶紧领着赵志强上一边,二人都抱着一碗开始吃起来。
季菘蓝递给吴小秋一碗:“婶子,你也吃,这个吃了舒服点。”
吴小秋很是不好意思的接过来,嘴里还说着抱歉的话:“真是对不住,本来没想这么晚还来麻烦你的,实在是白天还要去地里,晚上回家里还有一大摊子事情要收拾,我也没办法……”
也是个苦命的女人,只是狠不下心来,不然凭借她自己的能力,也不至于活的这么辛苦。
季菘蓝心里堵得慌,但是她不知道要怎么帮吴小秋,难道跟村长说还是把地给她们家种着?
到底还是治标不治本,这种办法只能算是下下策。有了那块地,赵家的男人就不可能有忧患意识。
季菘蓝宽慰地说:“婶子,你这就客气了。咱们都是同村的,以后没准还有什么事情要麻烦你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