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中毒,解毒
府中的大部分女眷慌做了一团,只剩几个小辈脑子还算清醒,忙配合着将老祖宗抬进了卧房。
宗轻歌眉心紧促,担忧的上前为老祖宗把脉,可刚碰到老祖宗的脉搏就被身后的宗慧红着眼一把扯开:“你又不懂医术,在这裹什么乱?”
宗轻歌冷眼看向宗慧,她知道宗慧这一扯多少带了些私怨,语气中有些恼:“姑姑自小就瞧不上轻歌,对轻歌也从不关注,又怎知轻歌不懂医术?”
“轻歌你懂什么医术,休要胡闹,快退下!”
宗启面色凝重的携众位叔伯急匆匆赶来。
他人不知自己会医术也就算了,作为自己的父亲竟也不知,宗轻歌冷眼看向宗启:“父亲莫不是忘了女儿的母亲您的妻子,生前的身份?”
宗启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那是你母亲,又不是你。”
宗轻歌眼神变了变,视线从宗启身上移开:“母亲在父亲整日不着家时,已经将毕生的医术悉数教会了女儿,女儿现在可以给祖母看看了吗?”
前世宗轻歌的关注点都在宋仁杰身上,不仅忽略了身边许多真正对她好的人,就连母亲教的医术也逐渐荒废。
面对宗轻歌的公然顶撞,宗启的脸上有些挂不住,语气中带着责备:“你母亲就是这样教你与为父说话的?”
“逆女,怎么和你父亲说话呢?”宗慧对宗启的帮腔,纯属是因为林婉的事,她心中早已将林婉犯的错都怪到了宗轻歌身上。
“姑姑还是先管教好自己在的女儿再说!”
前世祖母突然发病离世,自己当时正在宋仁杰那,没能见祖母最后一面成了她心中的遗憾。
宗轻歌深吸了一口气,不屑的从宗慧身边走过,她现在只担心老祖宗的身体,只是她刚伸出手准备把脉,宗慧忽然又将她扯开。
脚下不稳一个踉跄,眼看着就要摔倒,宗稚、宗长青同时伸手,一个人影从他们身边掠过,等他们反应过来时宗轻歌已经在九渊怀中。
九渊拥着差点摔倒的宗轻歌,压着心中的怒气,看向宗慧冰冷的开口道:
“夫人,此时并非斗气的时候,老祖宗的病才是首要的。”
宗慧面色难看的撇过头去,不再争执,她知道眼前的主可不是好惹的。
“叔父,你们别吵了,反正现在大夫还没来,就让妹妹替祖母看看吧!”
宗长青:“宗稚说的在理,莫要耽误了祖母病情。”
宗稚和宗长青两兄弟看着脸色逐渐变差的祖母开始担心起来。
宗启看着宗轻歌的模样想起了她母亲,忽然间有些烦躁“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万一将老祖宗看坏了你们负责?还不退下!”
“我们负责就我们负责,也好过你们干等着强。”宗稚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总拿他年龄小说事,当即就顶撞了宗启
宗轻歌趁着几人争吵的功夫,在九渊的配合下已经在给老祖宗检查身体了
“奇怪,祖母体内为何有中毒的迹象?”
此话一出,屋内忽然静的连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宗启的眸光从全屋子的人身上扫过,对着宗轻歌呵斥道:“老祖宗的起居一向都是有专人照顾,怎会中毒?你要是医术不精就赶紧退下,休要在这胡说八道。”
在场的人除了九渊和宗长青兄弟外,开始窃窃私语
“老祖宗一向待人和善,到底是谁这么狠心!”
“这黄毛丫头胡诌的话你们也信?小小年纪能懂什么医术?”
九渊冷眼看向刚刚说话的那人,那人赶紧闭上了嘴心虚的低下了头。
“老爷,大夫请来了。”宗瑞雪从屋外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背药箱的中年男子。
李大夫在屋内众人的注视下替老祖宗施了针,宗瑞雪在一旁不时的抹着眼泪,好似这一屋子的人就她孝顺一般。
“老夫人是怒火攻心,并无大碍,开副药好生休养,切勿再动气。”李大夫坐在桌子边写着药方。
宗启松了口气:“轻歌,听清楚了,你祖母是怒火攻心,并非中毒,医术不精以后就别再出来卖弄。”
李大夫开药方的手一顿,皱着眉又回到床边,抬起手仔细给老祖宗检查了一遍,这一次的脉象和刚刚确实有所不同,但体内确实没有探查到有任何中毒的迹象。
依然皱眉但并未说话,走到桌边继续开着药方。
宗轻歌探查过祖母的脉象后,知道祖母病情并没有危及到生命,紧绷的神经也稍微放松了些,但眼下还是要赶紧控制住祖母体内的毒素才行。
她走到桌边看着李大夫重新开的药方,知道李大夫已经改变了想法,不过要从一个大夫那借走他的银针可能不是件容易的事。
她脸色一沉看向李大夫:“李大夫,您好歹也是全城最有名的大夫,难道就没看出我祖母的脉象有何不妥?”
“小姐,请赐教。”李大夫确实发现了不妥之处,本想先开副药稳住再说,等回去查阅了典籍再来查看。
“赐教不敢,我只想问李大夫,若祖母真是怒火攻心,为何您刚刚施针后祖母并无半点苏醒的意思?”
李大夫也很疑惑:“可能每个病人体质不同,施针的效果也会有差异!”
宗轻歌看了一眼桌上的药箱:“李大夫,可否借您的银针一用?”
李大夫有些迟疑思索半晌后点了点头,他行医半辈子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若是眼前这小姑娘真有本事,自己也能从中受益。
宗瑞雪的脸色有些难看,她给老祖宗下的毒可是特意托人从西域弄来的,中毒的人身体几乎没有中毒的迹象,可是看着宗轻歌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有些发虚,下意识阻挠道:
“小姐不可乱来!”
在场人的目光被宗瑞雪的一声惊呼吸引了过去。
宗瑞雪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垂下眼帘掩饰自己眼神中的慌乱,扯了扯嘴角忙解释道:“事关老祖宗性命,小姐这时候可不是您胡闹的时候!”
宗瑞雪的慌张让宗启察觉到了什么,他拦住宗轻歌:“你若再胡闹,为父就将你逐出宗府。”
宗轻歌听到这话一点也不意外,她冷着眼看向宗启:“父亲您当真是担忧祖母,还是怕女儿将祖母治好后,阻止您与瑞雪妹妹母女团聚?”
看着在场长辈们的反应,看来他们早就知道自己父亲养外室的事,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而已。
“你!”宗启愤怒的瞪着宗轻歌,高高抬起的手被九渊紧紧的钳在了半空中。
宗启怒道:“您虽是王爷但也是外人,这是草民的家事,还请王爷莫要插手。”
甩开宗启的手,九渊语气中带着威胁:“歌儿是本王未来的王妃,你说谁是外人?本王敬你是歌儿的父亲,不会怪罪与你,若你敢动歌儿一根头发,就算您是歌儿父亲本王也绝不轻饶。”
不给宗启反驳的机会,九渊接着命令道:“来人!”埋伏在周围的王府侍卫,将宗启等人拦在了一旁。
面对王府的侍卫,宗启再生气也不敢再说什么。
李大夫见事情平息将包裹着银针的布包递给宗轻歌,随宗轻歌来到老祖宗床边。
宗轻歌取出十几根银针快速的扎在了老祖宗穴位上。
看着宗轻歌大胆扎针的手法李大夫大为惊叹,看似毫无章法可言,可又处处透露着规律。
银针取出,毒血顺着针孔渗出,李大夫忙上前帮忙,昏迷的老祖宗逐渐恢复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