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老鼠,有老鼠
宗轻歌换上了九渊给她带来掺着金丝的红裙,金线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上辈子因为宋仁杰她没能如期举行及笄礼,这一世她要好好弥补这个遗憾。
九渊弯腰理了理宗轻歌的衣摆:“歌儿,你要小心那个宗瑞雪!”
宗轻歌仰起头,脸色浮现出一抹好看的笑容:“知道了!”
整理衣摆的手顿了顿,他不知道宗轻歌怎么忽然转变这么大,不过他不在乎,只要她还在他身边便足矣。
摸了摸袖中的凤钗,牵起她的手往前院走去,前院中的女眷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都在为九渊感到不值,其中一个眉眼与宗轻歌有些相似的少女言语中表现的最为明显。
宗轻歌在九渊的陪同下来到前院,前院刚刚还在嘲笑宗轻歌的女眷现在又扬起了笑脸,冲着她和善的打着招呼。
正在叙话的公子哥们也皆被宗轻歌所吸引,隐隐听见一人似在说:“兄长,来之前你不是说轻歌妹妹庸俗丑陋吗?这哪里丑了简直就是天仙下凡好吗。”
宗轻歌顺着话音看了过去,心中一惊,她面带微笑的朝着二人福了福身,只见说话的两位小公子脸一红赶紧将头低了下去。
这两位公子宗轻歌上辈子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们是伯伯家的儿子,宗稚和宗长青,前世他们为了守护宗家,与宗瑞雪抗争到了最后一刻最后双双惨死在她眼前。
管事从前厅出来找到宗轻歌喊道:“小姐,你怎么还在这,仪式已经开始了!”
九渊忙拉起宗轻歌往前厅走去,九渊松开她的手,她越过宾客缓缓走上前,面朝着父亲与老祖宗拜谢他们多年来的养育之恩。
“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族中年长者话音刚落为宗轻歌去了发笄,九渊上前取出袖中的凤钗簪在了宗轻歌的头上。
宗轻歌诧异看向九渊,为何是九渊为她簪上发钗,九渊笑了笑并未说话,他扶起宗轻歌退到一旁,宗轻歌朝着在场的宾客拜礼,感谢在场宾客的见证。
在场的宾客不管是见过还是从未见过她的都对她大为赞赏,有些族中与宗启是近亲的当场大骂那些曾经背后乱嚼舌根的人。
“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尔加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之天庆。”话落九渊再次上前取下宗轻歌头上的发钗,为宗轻歌戴上钗冠,戴好后再次扶起她退到一边。
宗轻歌面向皇城的位置再一拜,这一拜是传承文明效忠国家的决心。
宗启请大家入席,九渊扶着宗轻歌来到席位的西侧,面向南,赞者奉上醴酒,宗轻歌转向北,九渊接过醴酒走到宗轻歌面前:“甘醴惟厚,嘉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尔定详。承天之休,寿考不忘。”
话音落,宗轻歌接过九渊手中的醴酒入席,跪着将酒洒在地上作为祭酒。
九渊面向东,宗启面向西,九渊开口道:“礼仪及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于假,永受保之,曰沁甫。”宗轻歌眉眼含笑,偷偷看了九渊一眼,答道:“沁虽不敏,敢不夙夜衹来。”
宗启看向宗轻歌嘱咐道:“如今你已及笄,日后行事切勿如以往那般莽撞,凡事三思而后行,妄好自为之。”
“儿虽不敏,敢不衹承!”宗轻歌跪下对着宗启行了拜礼。
礼成,宗轻歌一一拜谢了在场的宾客,拜谢到宗稚与宗长青时,宗稚与宗长青二人端起桌上的酒,对着宗轻歌道歉道:“妹妹,我二人为今日只是向你道歉,望妹妹切勿怪罪于我兄弟二人。”
宗轻歌脸上带着笑容接过宗长青手中的酒杯:“二位兄长说笑了,妹妹以前确实不太懂事,兄长说的是事实,又岂会怪罪。”
宗轻歌想起先前的打扮,自己都嫌弃又何况他人。正当宗轻歌举起酒杯时,九渊走了过来,抢下她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歌儿不胜酒力,本王替她喝!”
宗稚的年龄只比宗轻歌大一岁,他夺过九渊手中的酒杯,不悦的开口道:“这是我兄弟二人,给妹妹赔罪的酒,王爷怎么能替她呢!”
宗稚说完又倒了一杯,摆出一张笑脸将酒杯递给了宗轻歌,一旁的九渊眉头皱了皱,黑着一张脸看向宗稚。
宗长青忙打圆场,接下宗稚手中酒杯:“王爷是妹妹的未来夫婿,怎么就不能替妹妹喝酒了?”
九渊的脸上刚有所缓和,只见宗长青将酒杯又重新递到了宗轻歌的面前:“不过舍弟说的对,这是一杯赔罪酒,还请妹妹亲自饮了,我兄弟二人才可安心。”
宗稚可以说是无心的,但宗长青绝对是故意的,他就是看不惯九渊这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宗轻歌隐约间仿佛在宗长青与九渊眼神之间看见一道火光一闪而逝,她噗嗤一声笑了,拿起宗长青手中的酒杯喝了一半,将另一半酒递给九渊:“王爷,剩下的一半你替我喝了吧,这酒实在是辣,歌儿喝不了。”
九渊接过宗轻歌手中的酒杯后,宗轻歌嘴角扬起一抹笑容:“兄长,妹妹实在是不胜酒力,只能让王爷代劳,并无其他意思,还请兄长莫要怪罪。”
“无妨”宗长青说这话时眼睛一刻也不曾从九渊的脸上离开。
九渊斜视着宗长青将杯中的酒喝了个干干净净,砰地一声空酒杯被扔回桌上,他拉起宗轻歌就往自己的席位上走去。
“刚刚那人是谁?”九渊想起宗长青的脸,心里很是不爽,他摆明了是故意在与自己作对,最重要的是他看歌儿的眼神,让人很不舒服。
“他是我伯伯家的长子,你莫与他一般见识。”宗轻歌看出了九渊脸上的不悦,故意用小手指勾了勾他的手心。
细长的指甲划过掌心,痒痒的,九渊看向身边正瞪着无辜大眼睛盯着他看的宗轻歌,恍惚间心中所有的不悦一瞬间都烟消云散。
“小心!”
宗轻歌推开九渊,林婉扑了个空直接摔在了地上,看着眼前眉眼和自己有些相似的脸,宗轻歌飞快的在大脑中回忆着,只怪前世的关注点都在宋仁杰那个渣男身上,此时并未想起她到底是谁。
林婉被身旁的人从地上扶起,她直接越过宗轻歌走到九渊面前,脸上带着娇羞:“林婉不小心冲撞了王爷,还请王爷恕罪。”
九渊并未理会,冷着一张脸拉起宗轻歌回到席位上,林婉自导自演到这一幕正好被不远处的宗稚看的清清楚楚,他面露厌恶:“大哥,这是哪家的女子,小小年纪竟有这般心计,长大了还得了?”
林婉不死心她手中拿着帕子端起两杯酒走到九渊身边,面带歉意:“王爷,刚刚您受惊了,这杯酒还请王爷不要推脱。”
林婉是老祖宗娘家人,她的母亲又是老祖宗的女儿,见九渊并未打算接下林婉手中的酒杯,免不了为林婉说话:“王爷,婉儿她刚刚不是有心的,您给老身个面子,酒饮了这杯赔罪酒如何?”
既然老祖宗开口了,九渊也不好推脱,只是当他接过林婉手中的酒杯时,眉头不自觉的皱了皱,宗轻歌看着九渊手中的酒忽然想起来了。
她忙起身,假装慌乱的模样打翻了九渊手中的那杯酒:“老鼠,有老鼠!。”不得不说宗轻歌的这段演技真是浮夸,九渊一时没忍住一手掩口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