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账册真相(2)
“姑娘这是去大理寺找乐子?”京墨还是着一身空空挎挎的红衣,直接半躺在地上,“据我所知,大理寺可没有姑娘想看的乐子,也没有可看的图册哟。”
丹素靠着一棵树,坐在一边,“万一我是去看拆人肉剥人骨的戏码呢?”
京墨啧一声,声音依旧是懒洋洋的,“姑娘家家的,看那么血腥的东西,多不好。”
丹素眯着眼睛,望着无波的河面,“那我看你吗?你穿的也挺血腥的!”
“……”
“不光血腥,还骚包,真不知道你一天天怎么穿出门的,是为了借助这张皮勾引谁吗?”
京墨保证,这是他第一次被这样嘲讽,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骂他,包括他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大哥。
眨了眨眼睛,京墨也没有多在意,语气里有些天真,“那这张皮勾引到你了吗?”
丹素没吭声,暗骂没脸没皮天下无敌。
半晌,京墨还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她,“你去大理寺干什么?偷人还是偷东西?”
丹素径直将大盛二十四年记录的卷宗扔出来,“我查到黄宣是大盛二十四年授官,就找找看他有没有背什么人命官司。”
京墨拿起来看了一眼,“你觉得如果有官司,会记录在这儿?”
“万一呢?”
“本公子长的是美了些,但又不是只有一张皮的花瓶。一个月不见而已,你当我是傻的?”
丹素知道骗不了他,但也没想全盘托出,只道:“大盛二十三年进士登科,大盛二十四年就授官五品,说他没问题,你信吗?”
京墨也默了默,他之前没调查这么清楚,听丹素这么一说,确实有问题。
“那你查出什么了吗?”
丹素摇头,审视地目光投向京墨,“我没猜错的话,你是圣都人,而且身份尊贵吧?”
京墨眉尖跳了跳,坐起来,“本公子虽是圣都人,但大盛二十四年尚且年幼,许多事情并不清楚。”
丹素不甚在意的哦一声,“恐怕公子你那时候还让奶娘照顾着呢吧?”
京墨:“……”
“本公子在大盛二十四年已经年满七岁,早就在书塾里听先生讲课了。”
丹素嗤笑一声,“那七岁的小书童知不知道,大盛二十四年,发生了什么大事?”
京墨重新躺回去,依旧是懒懒的:“大盛二十四年,卫将军柳文元谋逆,满门抄斩。”
丹素张了张口,还未说话,京墨接着道:“你一定觉得奇怪,为什么卫将军平白会谋逆,会不会是奸臣当道、帝王不辨是非。太祖开疆扩土,柳文元忠心不二,但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说到这儿,京墨看了一眼丹素,见她面无异色,接着说:“历代帝王最忌讳大臣拥兵自重,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是需要条件的。”
明明猜到事实是这样,丹素听京墨明明白白的讲出来,还是有些气闷,深吸一口气,“所以,黄宣就是引子?”
“不是他,还会有别人,柳文元最终都逃不过一个结局,死。”
丹素盯着无波的护城河面,一双凤眸中汹涌着波澜。
京墨盯着她的侧脸看了一会儿,兀自说:“我劝你找到你要找的人、办完你该办的事儿,早点离开,圣都的水很深,小心把自己搅进去。”
丹素也不看他,嘴角挂着嘲讽,“在姑苏我救你一次,现在两清了。”
京墨也不应,脸上的笑很淡。
丹素站起身,还未将卷宗收好,一柄飞刀直直对着京墨射来,丹素下意识用卷宗挡开,飞刀钉进刚刚她靠的树上,入木三分。
京墨也察觉到来人,飞速起身,站在丹素侧后面。
几乎是同时,十几个黑衣人从林子里涌出,均是黑巾遮面,目露凶光。
丹素啧一声,今天还是不走运。
准确来说,跟这家伙在一块就没有走运过。
丹素将卷宗放好,手握随身携带的匕首慢慢往后退,还不忘对着京墨说一句:“本姑娘又救了你一次。”
京墨对上几个黑衣人,招招致命,“那你想让本公子再欠一个人情——”两手同时砍向两个黑衣人,听得一声闷哼之后接着道:“还是想让本公子以身相许呢?”
我不犯人人犯我,几个黑衣人直奔丹素而来。
丹素也不懈怠,手起刀落,溅出一串血,丹素立刻嫌弃地躲开,还是慢了一瞬,让几滴血溅在了袖子上,厉声反问:“不过几面之缘,我认识你吗?”
不一会儿,十几个黑衣人已经只剩七八个,见在丹素这儿也讨不了好,索性一股脑都围向京墨,京墨顿时腹背受敌。
没人过来,丹素也乐得自在,瞥了眼被围住的红衣男子,就要弯腰检查脚边黑衣人的身份,但还未将黑衣人的面巾拉下,京墨一个飞身站到丹素身后,两人背靠背顿时被环环围住。
盯着眼前的黑衣人,丹素一时气的牙痒痒,抬手间骂道:“聋了吗?都说了我不认识这个花瓶!”
声音清冷,手上的动作更冷。
除了上次在红楼和京墨交手,丹素这还是第二次用了狠劲。
她这一手功夫,练完之后还真没怎么实际用过,也难怪之前红姨说她是花拳绣腿。不过,一手花拳绣腿,在以前也是够用的。
许是察觉到丹素的气息实在阴冷,京墨快速出手解决了面前的三人,这边丹素一刀过去,两人倒地。
最后,两人同时切向目前唯一一个站着的黑衣人,手刀和匕首从左右两侧卡在那人颈间。
丹素瞥了一眼另一边骨节分明的手指,手上松了力气,将匕首收回来,拿到一边轻轻擦拭。
“谁派你来的?”京墨的声音还是没什么起伏,黑衣人却听出了一股狠戾。
背对着黑衣人,丹素将匕首收起来,嗤笑一声,“他有毒。”
与此同时,黑衣人应声倒地,两眼瞪的老大,眼底一瞬间闪过了太多情绪,不甘、渴望、恐惧……
京墨也没什么表情,声音似是慢了半拍,“啊,死了。”
丹素蹲下,将他的黑色面巾扯下,三两下又就将黑衣人的衣服划了个粉碎,露出后背上的鸢尾纹身。
京墨也蹲下,细细观察那块纹身,不知在琢磨什么。
丹素瞧着鸢尾纹身和红色衣摆,眼角抽了一下,挪开目光,就当她什么也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