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时代变了，大人
凌清安点点头，但没走几步，还是忍不住开口。
“还是,监管一下吧，不是每个人，都有实力维护自己的利益。”
他不是不相信，但是只是不放心。
曾经属于自己的东西那么轻而易举地消失。
以为沙砾被水打成一团就可以捧在手心，但阳光将水分回收之后，却什么都抓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流逝。
张千弦点点头，“嗯，这点确实。”
凌清安看向张千弦，问道“那批，第二批天赐力量的人，怎么对待？拉拢？”
张千弦摇摇头。
拉拢可以，但前提他们都是正经人。
大千世界并不美好，修身禁欲者，总体而言，还是少数。
尹辉是因为他喜欢九州，自己是因为可怜九州生不逢时。
至于其他人，不能一棒子打死，但也不必过于奢望。
“看一下人品吧，直觉告诉我，不太好。”
“如果他们真不行呢？”
张千弦无奈笑笑。
“那就我杀，反正臭名背多了，就不算臭名了。”
凌清安看着张千弦有些迟疑，还是拉住对方，两人停在湖边。
“这件事，我没告诉任何人。”
凌清安注视着张千弦，缓缓抬起手，一簇燃烧的灿金色焰火燃烧。
张千弦怔住。
气息还是其他来看，这就是自己的涅槃之火。
但问题是自己没有“给予“过凌清安涅槃之火。
“这是？”
凌清安收起金焰，点点头，表情复杂。
“我的天赐力量，你们都以为是神器炼成，姜妍、魏一宁以为是神明召唤，但，都不是。
天赐力量，衍神。
只要有一定的人真挚信仰它们，神话，传说，就算是动画片，我都可以将里面的神器或神祇制造出来。
说是神器炼成也没问题，毕竟器物创造过一次之后，就可以无限的制造。
但每次同一个神器只能存在一个，短时间可以几个并存，但质量太低，长时间，重复制造的会保留最新的。
但神明，就是一次性的，毁掉没有了，以后也无法制造。”
张千弦麻了。
天赐力量？
这群人就是老天爷喂饭吧！
这不纯纯bug么！
“我有时候真挺嫉妒你们的。”
张千弦发自肺腑的感慨。
凌清安摇摇头，说到“我不是炫耀，我的意思是，我能制造的只有神明，或者说被一定人视为信仰或者神明的器物、人物。
但是，我制造出了你的涅槃之火。”
张千弦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捂住自己的心口。
凌清安的意思，我张千弦也配算个神明？
哈，真挺好笑的。
无言。
张千弦无声一笑，“呵，涅槃之火，不能说是‘我的’，他不属于我，我，只是使用者。”
“原来如此。”
凌清安点点头，没有多问。
如同学院中大部分人一样，他们共同认识到张千弦和尹辉有着神秘的出身，但无人过问，仅仅在茶余饭后的间隙当做谈资。
张千弦说涅槃之火不是他的，他只是使用者，凌清安大概清楚张千弦身后那位是什么水准的强者。
就是
有这种背景不应该高傲么？
为什么总是一副无力感，心累的表情。
“对我来说，我是一个借用神明力量的人，但你就是神明。”
“评价真高啊。”
兜兜转转已经绕了学院一圈，两人停在院长院前，凌清安看着大门，对张千弦说“若歆好强的，只要不需要她处理事情，我几乎时时刻刻见到的都是修炼的她。
虽然说‘女生为男生变强’有些扯淡，但她本可不必如此，现在的人王不仅要做事，还要接受几乎影响到日常生活的监管，挺难受的。”
不，不是的。
所有的本可不必，都意味着必须去做。
张千弦在门外看着若歆，一份份的报告都需要她亲自过目。
这是后来的规矩。
听说是为了避免手下人以权谋私，需要每日上报行为流程。
虽然他们以为上面只是看看，不知道会有人专门查找他们行踪对比报告。
很没有人权，但也确确实实能够一定程度保证普通人的利益不会被自己人侵害。
这个世界不需要迟到的正义，所有的所谓“正义也许会迟到但不会缺席”，只是当局者为自己的无能找的借口。
迟到的正义
这个世界不需要。
“需要我帮你吗？”
若歆愣了一下，太过专注她都没有发现张千弦进来。
“不用了，也不复杂，马上就看完了。”
若歆笑笑，张千弦也没多说，只是坐在一旁，等若歆结束。
就像是凌清安有话问自己一样。
张千弦对若歆，也有很多问题想问。
蛊蛊是怎么克服的，为什么要练血系功法，又为什么坐上人王的位置。
蛊蛊的棘手程度不言而喻，几乎每一只单独的蛊蛊就是一个小兽王。
而血系功法战技，有伤天和。
因果报，不是单纯的三个字。
张千弦在思考，同时也有答案。
“我完事了。”
若歆放下手里的报告，之后尹辉拿走看一遍就可以返还回去了。
“现在的王位很正规，挺累吧。”
“还好，我不太懂这些，尹辉先生都在教我，也有不少事情是尹辉先生帮我处理的。”
若歆伸个懒腰，起来来回走走。
“千弦，有些事可能需要你。”
若歆看着张千弦，瑰红色的眼睛相当清澈。
“从全民普及开始，修炼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再加上疑似第二批天赐力量降临，我们需要去一趟全国各地收拢新鲜血液。
虽说执行部的众人都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但有能力坐镇的还是不多。
尹辉需要在上京坐镇，上京不能受到再一次的损毁，我去上京招人队伍坐镇，人数也是不够。”
三十四个省，六百六十六个城市，这次找人几乎要出动执行部所有人，但再精打细算，省级坐镇的，还是捉襟见肘。
“你可不可以……”
若歆话没说完，张千弦就点点头，说道“可以。”
曾经的鱼头怪成为绯红女皇，这不是张千弦能想象的。
但不同于自己当初成王，除了尹辉无人可用，现在情况大好，不需要张千弦自己冲在最前。
既然如此，就成为最坚固的后盾。
“没事，我在呢。”
一如既往的令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