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这个人渣就该被千刀万剐
汹涌而来的记忆过于鲜明,让明姝看向女孩时鼻头泛酸。
她想靠近时,被萧槿伸手拉住:“我去。”
女孩看起来已经精神失常,极其容易表现出攻击性。
明姝摇摇头表示没事:“别吓着她。”
女孩蓬头垢面,散乱的头发遮盖了半张脸,暴露在外的手瘦得跟干柴一样。
脏乱破旧的花棉袄并不合身,勉强包裹着身体。
她一步一步缓慢靠近,跪坐在离女孩不远的草垛上,直视着她的眼睛:“别怕,我不是坏人。”
女孩抬头看向她,身子依然在颤抖,宛如暴风雨中瑟缩的残叶。
明姝离她又近了些,向她伸出手。
她就像一只处于混沌世界中的小兽,眼里的防备、惶恐堆积如山。
“来,我带你走好不好?”明姝温柔的望着她。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她用自己的眼眸向女孩传达着善意。
女孩偷偷盯了她半晌,渴望和畏惧在她眼中交织,她伸出手,在即将触碰到明姝的手时又迅速缩了回去。
“我乖,别打我,别打我……”她又抱着脑袋。
明姝趁此机会将她搂在怀里,她拼命挣扎,拳打脚踢,没有修剪的尖锐指甲在明姝下巴上划出一道血痕。
萧槿想要上前,被明姝用眼神制止。
“不怕,我会保护你,没人能伤害你。”她紧紧抱着女孩,轻轻拍着女孩的背,眼里有心疼的泪水打转。
女孩挣扎间衣服敞开,让她看到了几乎没有一片完好的肌肤,青青紫紫的痕迹清晰印在她眼里。
让人一眼就能看出她遭受了怎样的虐待。
女孩很轻,轻到好像一阵风就能吹倒,瘦得如同一棵还没来得及成长就差点被摧毁的小树。
在明姝的安抚下,她慢慢安静下来不再挣扎,眼泪粘在她灰扑扑的小脸上。
她将脑袋埋在明姝胸前,嘴里不断喊着:“妈妈,妈妈,糖糖害怕……”
“妈妈在,妈妈在,糖糖别怕。”明姝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柔声说。
哭着哭着,女孩睡了过去。
明姝拨开她遮挡住脸的头发,她脏兮兮的小脸暴露,犹未张开的小脸还带着稚气。
女孩年纪不大。
明明有着糖霜一样甜的名字,她却吃尽了人世间的苦。
萧槿让人拿来了工具和蔽体的毯子,将绑缚着女孩的铁链破开。
他抬头望着头顶有光渗进来的地方,应该是原本进入地窖的入口,被一块大石头堵住,只留了些缝隙。
这个地窖不小,往里看也有没腐烂的土豆,上面带着泥。
“我来吧。”他压低声音说,要从明姝怀里接过被毯子包住的女孩。
明姝摇摇头,声线嘶哑:“她很轻。”
换人抱的话,容易把女孩弄醒。
萧槿的人将地窖口的石头搬开,阳光迫不及待的照进井口大的地方。
从地道口出去,外面的人已经顺着原来的陷阱坑洞凿出了几节台阶。
明姝让萧槿将毯子拉了拉,女孩被关在黑暗的空间里,出来后眼睛会适应不了强烈的光线。
“放开我,你们抓我做什么?”
听到声音,她抬头看去,是一个六十岁左右,满头白发的老人被押了过来。
“看见我们,你跑什么?”押他的人冷声询问。
他哆嗦着声音:“我、我这不是乡下人没见过这阵仗,被你们吓着了嘛。”
面相老实的老人喊着冤。
明姝和萧槿觉察到了他眼里的躲闪。
“带下去盘问。”萧槿下了命令。
那头带着人往另一方向寻找的江浩,也顺便扯上了十分担忧明姝安危的冯小怜。
将死皮赖脸发挥到极致江浩揪着她的衣摆,一口一个老婆的叫,被捶了几拳头也不长记性。
“谁是你老婆?!别乱叫!”冯小怜气急。
上次跟这人睡了一觉,绝对是她被猪油蒙了心。
江浩猛男式委屈:“夺走了我的第一次,你怎么可以不负责。”
愤然的指控配上可怜兮兮的神色,脸上的伤疤也变得柔和。
“贱男人你不要脸!”冯小怜被拽入他的怀抱,气得磨牙。
江浩眨眨眼:“脸没媳妇值钱。”
冯小怜脸色涨红,又羞又恼。
“浩哥,三爷那找到人了。”有人禀报。
“我姐妹没事吧?”冯小怜推开江浩,关心的问。
江浩心里那个酸呀,他先前还在三爷面前得意自己的全垒打,结果三爷都跟嫂子郎情妾意了,他媳妇还不愿搭理他。
“还不快走!”走在前头的冯小怜回身看他还站在原地,双手叉腰凶巴巴的喊他。
“来了来了。”江浩惆怅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傻白甜的笑。
冯小怜无奈翻了个白眼:“给点阳光就灿烂。”
这会儿她还没意识到,某人留下的种子已经在她肚子里慢慢发芽。
聚集在山下的屋子里,所有人的脸色都很差。
冯小怜问了情况,言思愤然告诉她,明姝和萧槿从地窖里救出一个女孩的事。
女孩已经被送去医院,屋里是警察和被剧组找回来的村民。
一个老头被萧煜的手下狠踹一脚跪在地上,嘴里还在狡辩着什么。
女孩在医院打了镇定剂后已经熟睡过去,护士检查她身上的伤势哭得不能自已。
明姝从医院赶了回来,和警察交流救出女孩的细节。
几个老人说着当年的事,父母在外务工将女儿糖糖留在村里交由奶奶带。
可有一日放学回来的糖糖突然不见了踪影,怎么找也找不到,有人说是被人贩子拐走,有人说是掉河里淹死了。
父母回来后到处找也没找到人,她妈一下子卧床不起,这个家整日坠在悲伤里。
奶奶觉得是自己没照顾好孙女,觉得无颜见儿子儿媳,跳进了村口的水塘。
四年前糖糖失踪那会儿才十二岁。
说起当年的事,几个老人唉声叹气一脸沉痛。
谁能想到,糖糖没有被拐,也没有死,而是被囚禁在地窖里。
“这个村子也就剩下几家舍不得搬走的,山里那口地窖是大集体那会儿留下,见吴老汉可怜就给了他用。”
吴老汉就是被反剪手跪在地上的老人。
村里人都说他是好人,以前哪家需要帮忙他从不会推辞。
可知人知面不知心。
“这个人渣就该被千刀万剐!”冯小怜捏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