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能够成为经典的东西。
无论是那一个世界的经典。都有些异曲同工的东西。
或是核心的东西可以经久流传。亦或是每个细节的精致足以反复推敲。也可以是参与者那些小小的用心，形成的无数的惊喜。
但是，今天看的电影……
对乔清幼而言，经典的理由。
大概是电影里面，对于分离的坦然。
乔清幼很难形明白，其中的感觉，但是却觉得，自己对于小奶牛猫的离去，本质上是恐惧遗憾。
而遗憾的由来，大概是能做却没做。
但是乔清幼也想明白了，自己该做，都做了。所以，仍旧是难过对方的不幸和离去。
却不会自责和悔恨。
因为她足够努力，剩余的，就是对于生命逝去的遗憾了。
陆唯沢看出来了，乔清幼的变化。
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你看起来似乎好了许多。”陆唯沢看着几乎没喝几口的奶茶，以及吃到了一半，便停下来的爆米花。
知道乔清幼沉沦于经典之中。
看着对方眼眶微红，却没有哭出来。如今眼底的阴霾已经散去，看上去已经好了不少。陆唯沢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有价值的。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乔清幼看看时间，就准备回宠物医院。
两个人走了回去。
陆唯沢安排的时间刚刚好。
走回宠物医院的时候，恰好就是店里报告出来的时候，周护士看见两个人进来，看见陆唯沢无形之中对乔清幼的守护。
再看乔清幼，有些迟钝的没有察觉的模样，以及焦急的关心猫咪的模样。
心底感叹着‘青春啊’，一边过去同对方说道：“报告已经出来了。你们去医生那里，他当面跟你们说。”
周护士也是看过报告的。
情况不算好。
隐晦的看了一眼陆唯沢，周护士还是希望，这个小男孩能够哄好乔清幼的，毕竟这样不好的消息，万一乔清幼哭了怎么办？
……
“其余三只的问题不大。好好养着，顶多就是抵抗力差一点，容易生病。但是，这一只的确是有比较严峻的问题。”医生在两个人来之前，还思考怎么样温和的表达。
但是……
他的确不是什么很会说话的性子。
最终的选择就是，事实是怎么样，就怎么样。
乔清幼即便是有所预料，也还是僵了一下。特别是四只小猫看见乔清幼回来。
完全没有被丢下的记仇，只有格外的依赖，每一只都努力的贴着乔清幼。
陆唯沢看着这个直白的医生，又看了一眼此时面露呆滞的乔清幼。有些无奈。
好不容易哄好的，又要哄了。
不过哄人是一回事，问清楚又是另一回事。
陆唯沢很自然的压了一下乔清幼的脑袋，这个略显亲昵的动作，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就收回了。
带着安抚的动作，的确是让秦清瑶好受了一些。
安抚了乔清幼，陆唯沢才同医生说道：“情况不好，具体是指什么？”
医生看出来自己的话似乎太过直白。
不过他也没打算改：“养不大。”
这三个字，直接的连陆唯沢都沉默了一下。
医生却没有停下的打算，似乎开始了，反而没什么负担了：“理论上，这样的猫很难养大，现在就是，其实它的身体一直都很不舒服，对于我而言，这样的猫，我甚至是建议安乐死的。”
停顿了片刻。
像是给两个人接受这个话题一样，又继续说道：“首先，它本身的存活可能性就很小，你们即便是很努力的去养它，估计再过小半个月，最多一个月，他也会被自然淘汰。这样的确是很残忍，但是它不具备活下去的能力。”
或许有奇迹，但是那么小的概率之下，为了这个奇迹要投入多少的资源？
这是理智上的没必要。
医生说的残忍，却有他的道理。
偏生，不仅仅是这样：“于小猫咪本身来说，他现在各项机能都已经出问题了。身体出问题的时候，绝对不会是没有任何感觉的，痛苦，疼痛，以及各种无法预料，或是无法处理的并发症。你可能在处理这个问题，迸发别的问题，你不处理新的问题，就无法处理本质的问题。但是处理新的问题，又不足以真的解决当前的问题。只会让猫更痛苦。”
简单来说。
在医生看来。
这个结论或许冷漠，但是他并不认为，让小奶牛猫活下去，是有价值的。
乔清幼沉默了……
或许，正是因为自己有过想死的经历，乔清幼很清楚，医生这番话，虽然直白的让人难受。但是；他非常的真诚。
可是乔清幼的确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下意识的看向陆唯沢。
对方一贯来都是没什么表情，看上去有些高冷不好接近，除了初见时候，身上透着一股子烦躁。
后面多数都是冷静自持，似乎没什么能让他难以处理。
此时，那对一切都好像游刃有余的陆唯沢，似乎也难得的有些难以抉择。
“没有让它最后能过得舒服一点的方式吗？”陆唯沢语气有些不好，显然，他也不是很愿意接受这个不算好的结果。
医生一愣。
看着乔清幼抚摸着的那只，没有任何品种，模样也不可爱，跟他们似乎也没什么感情基础的小猫。
他是知道的，这两个人救助了小猫但是并不是为了自己养，而是后面准备找人领养的，这样的情况下。
医生觉得他们做到这个程度已经问心无愧了。
不过，人家问了，医生也会说：“有，但是这就包含维系生命要做的一系列资料，以及不少药物，去缓解本身的疼痛，以及治疗的副作用。至于活多久也就看命。”
乔清幼明白对方的意思。
就是贵。
她自己并没有经济独立，所以，乔家虽然可以轻易地支付这一切。但是乔清幼却只能用自己的零用钱，省出来一部分去给猫咪。
就像是陆唯沢说的，她做不到让乔家去承担自己的愿望。
所以，乔清幼默默地将决定权交给了陆唯沢。
陆唯沢叹了口气。
这个猫的确是同乔清幼。
或者说，原本的乔清幼，有些诡异的相似。
他知道，乔清幼对这个猫的感受绝对会很复杂。
并没有贸然的做下决定。
陆唯沢说道：“方便我们商量一下嘛？”
乔清幼想拒绝。
对方其实有绝对的决定权。不过陆唯沢却已经在医生的点头之下，感激的让医生出去了。
在这个安静的空间里。
陆唯沢也不想绕弯子了：“你觉得呢？”
“这个情况，医生说的有道理，毕竟即便是投入了，也不会完全好起来。”乔清幼含糊的说着。
陆唯沢直接打断：“我的意思是，你希望怎么样？”
乔清幼沉默了。
她有些抗拒跟陆唯沢的交流，她知晓陆唯沢必然有强势的一面，但是陆唯沢几乎不会对她展现。
如今陆唯沢有些强势让乔清幼去面对一切，或是说，去决定内心就像是自己一样的猫的生死的时候。
乔清幼下意识的想逃避。
可陆唯沢却是步步紧逼，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态度无疑是需要对方给出一个答案。
而且……
乔清幼自己，也是很清楚这个答案的；只是没有说出来。
“告诉我。我们一起救下来的猫，一起照顾，一起看着它们长大。这样的决定，我希望我们是可以商量的。”陆唯沢强势又温柔。
或许的确是触动了乔清幼的内心。
也可能是对对方强势的屈服：“我不想放弃啊……痛苦又怎么样，花费金钱又怎么样。那是生命啊。”
原身觉得，拥有父爱母爱和亲人的疼爱，短命也没关系，痛苦也没关系。
乔清幼不是这样的。
她能够在这个世界好好努力，能够即便是想家，即便是不能接纳乔家的人，也活的很好。
本质上，多少是因为她甚至寿命珍贵。
她希望那只小猫再活一天，再多活一天。
她希望对方能够多看看这个世界。
万一有奇迹呢？
“我知道我任性，我明明没办法自己负担这一切，但是……我就是想……”
陆唯沢没觉得对方任性。
“好，因为我也是这样任性的人。”陆唯沢打断了乔清幼的话：“至于钱，不是问题。试试看吧，看看猫咪能不能好起来。”
陆唯沢这句话，让乔清幼的紧绷一下子消散，她像是一只小刺猬一下子没了自己的刺，柔软的不可思议。
乖乖的点点头。
陆唯沢和乔清幼既然做好了决定，那就自然不会浪费时间。
两个人把决定告知医生。
对方有些无奈，却似乎并没有多少的惊讶。只是感叹了一句：“小猫咪命好，遇到了你们。”
有爱心的人太多了。
但是有资本去达成自己的爱心的人，却并不多。
医生眼底有些羡慕，或许他还是不认同这样理想化的一切，特别是他们还是孩子，资本来源于大人。
但是，理智归理智。
医生就是羡慕啊。
谁不愿意像这两个人一样，即便是明知道没有回报，却也可以为了内心的愿望，一掷千金而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