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真的没机会了吗
孟煦尧注意到祝荷自从从易家回来后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心底大概有些猜测，但又没法去问。
祝荷带着满脑子的混乱，早早就去休息了。
原本孟煦尧是想问问易宁今天的情况，但还没拨出去电话，孟纪雅的电话便弹了进来。
孟煦尧望了望屋内熟睡的祝荷，微皱了皱眉走去了落地窗前接通电话。
“喂？”孟煦尧还未叫人，电话另一边已经开始质问连连。
“尧尧？你告诉小姑，你怎么想的，我今天才知道，你那小女朋友，竟然就是祝家人，你不知道我们和祝家的关系吗？”
孟纪雅不提祝家还好，一提到祝家孟煦尧直接变了语调，冷声道“小姑，话不能乱说，祝家和孟家只是疏远，后来断联，您自己做的事儿，别拉着整个孟家垫背。”
另一边的语调也更急促“是，原本是没关系，但你别忘了，我也是孟家人，祝家倒台她可以不和咱们家计较，但是她父母的死，你别忘了。”
“您真是疯了。”孟煦尧听着电话对面的女人，觉得莫名疯狂。
孟纪雅冷笑一声，“是，我是疯了，尧尧，你最好听姑姑的，选易静当未婚妻，你清楚的，你和祝家丫头没结果。”
孟煦尧电话被挂后，握着手机的手尽显青筋，他该拿祝荷怎么办。
“孟煦尧，我们聊聊吧。”祝荷打开卧室门后，冷静的对着孟煦尧说出了这句话。
孟煦尧望着走出来的祝荷，微微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说了个好字。
祝荷异常的冷静。
“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孟煦尧也没打算对祝荷再隐瞒。
他不知道祝荷记不记得，他们在她十岁生日的时候见过一面的，是祝荷的生日会，那时候祝荷是祝家万千宠爱的小公主，周围的玩伴也很多，他那次也是第一次去祝家，印象里，他也只去过那一次。
但也就是那一次，他喜欢上了那个印象里鲜活骄傲的小女孩，人就是这样，喜欢一个人总是图于外表。
那时候他还小，也不懂祝家和孟家的关系，再见到祝荷的时候，就已经是他们高中的时候了，那时候祝家已经彻底倒台，没过多久，祝荷父母也双双离世，孟煦尧在祝荷不曾察觉的角落里陪着她。
只是他没资格走在祝荷面前，祝荷的苦难没有他的造成，但原罪又何尝没有孟家。
“我不知道自己要知道什么，我想知道，你想告诉我什么，我想听你说。”祝荷已经从今天的场面隐隐约约猜出了祝家，还有她的父母，和孟家或多或少都有关系，但她不想当苦情电视剧里的女主角，将上一辈的纠葛带到她和孟煦尧身上，那样谁都不会快乐。
孟煦尧起身去倒了杯热水，放在了祝荷面前“你今天不舒服，先喝点水。”
孟煦尧就这样讲起了他记忆里的那个铺着尘埃的故事。
“我记得，小时候，爷爷嘴边，总会挂着一个祝爷爷，但是奇怪，我们家和那个出现频率极高的祝家，却没怎么见过。”
“直到，有次回老宅，去看爷爷的时候，听到了小姑和爷爷的争吵，那时候，祝家已经倒台了，原因是，祝爷爷被自己的大儿子收受贿赂，祝叔叔的公司和祝爷爷，一并倒台。”
孟煦尧说到这的时候，看了看祝荷，看到祝荷没有什么过激的情绪反应，继续说道“原本不会造成这么大反应，但由于公司有内部人员操作，加上社会影响恶劣，所以，祝家的倒台让所有人措不及防。”
“而那个公司的内鬼，就是易宁的爸爸，易向仁，至于和他联手的人，就是我小姑，一内一外，里应外合。”
“我记得那时候，小姑被爷爷罚着跪了三天的祠堂，只是她出来，还是那么倔强。”
“后来我才知道，是因为姑父，我小姑和祝家姑姑，也就是你妈妈，从小不对付，我二叔，喜欢你妈妈，我姑父，也喜欢你妈妈。”
“你二叔，是孟纪明吗？”祝荷这时候开了口。
“是。”孟煦尧嗓子低了低。
“他这一辈子，谁也没娶，就是喜欢那个祝家姑姑。”
“但是我妈妈，喜欢的是你姑父对吧。”
“嗯。”
祝荷笑了笑，眼泪也顺着眼角滚了下来，声音带着哭腔“孟煦尧，你说可不可笑，他们上一辈，兜兜转转，你二叔和姑父没娶到自己想娶的人，我妈，没嫁给想嫁的人，怪可笑的。”
“她从小养在祝家，和我爸爸，也没什么感情，你说可笑不可笑，这样没什么感情的两个人，也不问我想不想来这个世界，就把我生了下来，走的时候，也不问问我，就又抛下我走了。”祝荷顺着沙发滑了下去跌坐在了地毯上。
“合着，我才是那个笑话，什么祝家，什么父母，对我到底有什么意义，我对他们又有什么意义。”祝荷边笑边哭，用力擦着自己脸上的难过，但怎么擦也擦不掉。
孟煦尧不忍心看着祝荷这幅模样，却又只能这样静静陪着她。
凌晨三点，祝荷愣愣地起身，说要回家。
孟煦尧起身要去送，被祝荷挣脱了手，只留下了句“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吧，别送我了，我自己能回家。”说完就出了门，留给孟煦尧的，只有那一声关的响亮的门。
那一夜，倒是印象深刻，明明都已快到初春了，不知为什么，雪却下的格外的大，在深夜路灯的反射下滋长着暖光，祝荷走的异常的坚定，她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她没有牵连孟煦尧，但不代表，他们还能继续下去。
周一一早，祝荷早早去了学校，收拾好了东西，去了教室，易宁请了假，没来上课。
下课出教学楼的时候，祝荷抱着书抬眼就看到在楼门口等她的孟煦尧。
难得的见孟煦尧这幅纨绔模样，手边夹着没抽完的烟，未冒完的的烟气在冬末显着还未散的热气。
祝荷准备忽略直接走过去。
“真的没机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