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孟煦尧是祝荷的
“回家？”
“和我回去见爷爷。”
在祝荷还在发呆的时候，孟煦尧已经拿好了外套，站在门口等祝荷。
直到祝荷坐在车上，整个人还是发懵的。
“你要带我回去？”
“不然呢。”
祝荷也算是缓过来了点，望着孟煦尧故意开玩笑，“让我听听，你都带过几个女生回家啊。”
谁知道孟煦尧还真的认真思考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余光看到小姑娘撅嘴了，才轻笑回答，“只有你一个。”
“嗷～好吧。”祝荷勉为其难的应了应。
到了孟家大院，祝荷看着这座年代悠久的老宅良久的望着。
她早前便听说过，孟家是军事世家，这样历史感的老宅的确是名不虚传了。
除此之外，还有些别的神色。
孟煦尧见到祝荷的神情，只是过去牵起她的手，缓缓带着祝荷上了台阶。
他不知道祝荷心底是怎样想的，但有他总是底气大一点。
从外廊到内庭，祝荷看着这座底蕴深厚的老宅，眼底生出了几许彷徨之感，仿佛已是几个世纪的悠久。
孟煦尧带着祝荷进了正堂，孟老爷子正坐在厅里看着电视，祝荷觉得，孟煦尧爷爷倒长的格外慈善。
孟老爷子自然注意到了孟煦尧身旁的人，眸色渐深了深，但是转即和善接待着祝荷。
孟纪明和他提过煦尧身边的祝家丫头，该就是这个姑娘了。
只是这姑娘大抵是不记得自己了，孟祝两家相交的时候，祝荷还太小。
别人不知道，他却是了解他孙子，怕是这么多年的混账浪荡全是装出来的，孟煦尧从小养在他的身边，下棋时最为高明的就是会筹谋，自然，这些伪装怕也是为了如今的筹谋了，算下来，大抵为的就是这姑娘了。
孟老爷子只是和善的问着祝荷爱吃什么，让厨房去加菜，多是家常闲聊，祝荷倒也慢慢放下紧张，孟老爷子虽已年过古稀，但岁月的沉淀，铿锵的步伐，老一辈军人的气质隐在眉宇，展在行止。
没一会，孟家大院再次迎来陌生面孔，孟煦尧低声在祝荷耳旁介绍，“这是我小姑。”多一句的解释都再没有。
女人举手投足间都透着高贵优雅，一看就是从小养出来的，但祝荷向她问好时，却是直接忽略，只去问孟老爷子怎么样。
祝荷倒也觉得没什么，毕竟不是要被人人喜欢。
晚餐到一半的时候，进来一个男人，孟煦尧介绍说是她姑父。
不知为何，祝荷觉得这人身上莫名有股熟悉的感觉。
只当是错觉。
饭间，女人随意问着祝荷叫什么。
说出名字的那一刻，女人愣了，男人也愣了愣。
便不再多说。
直到年夜饭结束，在客厅时，女人明里暗里的点着祝荷。
“小姑娘家的，总归是要矜持点，现在时代变了，人们思想开放了，我懂，但该有的礼数家教总归是要有的。”
孟煦尧却淡笑打断，“小姑，听说您年轻的时候还没和姑父在一起就追到人家里去了，放心，以后我一定娶祝祝回来，保证让你们只见这一个。”
带着玩笑之音却含着冷意，孟纪雅岂会听不出来，但祝荷听到没家教时还是被刺痛了，神色已然不好。
孟纪雅这碰到了软钉子不甘心，又拐着弯的说祝荷配不上孟煦尧，谈恋爱什么的，倒是无所谓，要真到了结婚那一步，总归是要门当户对的。
“小姑娘啊，别怪阿姨话难听，在你没踏进真正踏进孟家，总归是外人。”话里话外讲着她和孟煦尧在两个世界。
孟煦尧姑父看不下去，说是和孟纪雅去休息休息，便拉着去了休息室。
祝荷有点不太舒服，便让孟煦尧告诉她卫生间的位置，自己去了，却在出来经过休息室的时候，听到了孟煦尧姑姑夫妻争吵。
“你至于吗？”
“我至于？我至于什么了？”孟纪雅情绪激动。
“这姑娘不过是姓祝，你就这么激动，何必呢。”
“我激动？她也就是只姓祝，若真是当年祝家人，我第一个不同意她和尧尧。”
男人只是冷哼了一声，“煦尧的事，你真没资格管。”
祝荷不好再听下去，便轻步离开。
又陪着孟老爷子聊了会天，孟煦尧见天色渐晚，便带着祝荷离开了。
祝荷上了车后面上已不剩什么表情，在孟家装够了，出来那些负面的情绪她不想藏了，孟煦尧替祝荷关好了车门，上车后良久没有发动车，只是单手覆上祝荷的左手。
祝荷不明所以。
“孟煦尧，我冷。”
那一刻，只剩车内零下的温度，身上衣服的厚度，和孟煦尧的右手在给她温度。
孟煦尧在祝荷说冷后，发动了车，然后启程。
只是终点不是祝荷家，而是孟煦尧的家。
一进去后，一片漆黑，祝荷没有开灯，径直走向了落地窗前的夜景。
孟煦尧也没有去开灯，只是默默站在祝荷身旁。
“你看，今夜万家灯火，好热闹啊。”祝荷的语气里带着点喜悦，可这喜悦并不是为了自己，只是因为外面的热闹感染了她，只是这热闹不属于她，终归与她无关。
“祝荷。”孟煦尧低着嗓音叫着她。
“嗯？”祝荷侧头。
“你想要的热闹，以后我都给你。”
祝荷只是低头垂眼，咬了咬嘴唇说好。
对于祝荷来说，会不会实现倒没那么重要了，能许下承诺已经不容易。
只是眼眶里藏了一天的委屈还是忍不住的掉了下来，嘴唇也在不知不觉中咬烂了。
泛着丝丝的鲜血，祝荷却浑然不知。
孟煦尧察觉出祝荷的不对劲，他自然知道今天晚上的事情祝荷有多在意，想揽着祝荷正对着他耐心安慰。
谁知道看到的是一双眼眶含着泪，有的已经不知不觉掉到了面颊上，除此之外，在祝荷一张白里透红的肌肤下，泛着血迹的嘴唇显得格外的鲜艳。
孟煦尧低眉轻蹙，声音低沉，“祝荷，在我这儿，别委屈自己。”
“我没有。”祝荷糯着声。
可这在孟煦尧眼里不过是最后的逞强。
“我说有就是有。”男声里含着隐忍与心疼。
接着还不待祝荷反应，孟煦尧的吻便落了下来，只是这场吻中存着孟煦尧的全部耐心，他用他全部的耐心换取祝荷心底的安全感。
从唇角的鲜血一点点转移到唇央，直到全部血迹被舐尽，孟煦尧松开了祝荷的肩膀，望着这个正满眼慌乱望着他，却不待他反应便主动环上了他脖颈的女孩。
在孟煦尧的印象里，这好像也是祝荷第一次对他主动，温软唇角的温度，达到最热，染红了孟煦尧的眼眶。
他仍耐心的沿着祝荷脸颊上的泪痕一点点吻了上去，抵达眉眼，再到耳垂，最后落在锁骨上。
左手托着腰身，孟煦尧抬起了头，又整个人再次俯了下去。
直到回了点理智，望着落地窗外的大片夜景，眸色又深了深，一把将祝荷拦腰抱起。
进了卧室，一脚踢上了门。
祝荷什么都不记得，只是感受到了身心共生的热烈，那一夜，万家灯火与她无关，全世界都与她无关，只有孟煦尧，在那一刻她的身心全部属于孟煦尧。
卧室一片漆黑，在黑暗中无意被打开的床前灯，像暗橘色的橙子，在暖光的投射下，祝荷望着天花板上摇晃交织的人影，她就那样，清醒的看着自己坠落。
看着自己亲手推开心门迎进人烟，从此荒原遍布生机，祝荷想，自己从未如此鲜活，在这一刻，她心底垂死的浪漫全部绽放。
暖光骤灭，只剩黑暗，孟煦尧揽着祝荷，单手抚上了祝荷的侧脸，枕间的湿热升温着二人的距离，祝荷只觉孟煦尧的嘴唇落在了她的额间。
随之落下的，还有孟煦尧的声音，“祝荷，我是你的。”
黑暗中，最后只剩彼此，从那时起，祝荷是自己的，孟煦尧是祝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