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小仙女指路
很快到了晚上，众人热情的喝酒庆功，所有的参战将士都领了赏，大家都开心，人们纷纷跑来给李铭敬酒。
一开始大家还喝得比较浅，连陈婉晴也小酌了几杯，但随着陈婉晴的离席，天生寨这群汉子突然就原形毕露，一个个的敞开了喝，而且一个比一个酒量好。
众人纷纷来给李铭敬酒，大战之后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激动，人人心里都憋着一肚子的情绪想要发泄，李铭作为主将，自然是酒席的核心，故而大家都排着队过来敬酒。
尤其是那小个子严枫，简直人小能量大，觉得一杯一杯的不过瘾，直接论坛吹。还非要拉着李铭拼酒，即便这时候的酒度数并不高，但也架不住这么多人的酒，喝的晕乎乎的时候，李铭假借尿遁，溜出了酒席。
朗月当空，皎洁的池塘边的柳树枝叶，柔和、温暖地发散开来，柳树旁边有个俏丽的背影，李铭定了定神，发现是陈婉晴独立于树下，便正了正衣冠，走了上去。
“陈姑娘！”李铭向陈婉晴作揖，“怎么不进去小酌几杯？”
陈婉晴回头一看，见是李铭，便答道：“小女子不胜酒力，还是算了。”
答完李铭的话，陈婉晴又抬头望月。李铭也抬头看月亮，只见皓月千里，云气收尽，银河流泻无声。便脱口吟道：
“暮云收尽溢清寒，银汉无声转玉盘。”
陈婉晴回首看了李铭一眼，见李铭正端详着月色，银光洒落之下，映照出李铭俊朗的脸庞。陈婉晴思绪略微的波动，也吟道：
“此生此夜不长好，明月明年何处看。”
李铭见陈婉晴吟出了下半句，品味着苏东坡这首诗的下半句含义，便问道：“陈姑娘这是要走了？”
陈婉晴叹了一句。
“嗯！原本是要回福建省亲的，一路波折，多次改道，此番看来怕是去不成了，我打算明日便启程回成都。”
李铭也是感概，现在兵荒马乱的，的确不适合远行，便跟着叹了一口气。
陈婉晴收齐思绪，面向李铭，轻声问道：“李公子，你此番大胜，必定名动合州，将来又有何打算呢？”
“打算？”
李铭突然被陈婉晴这样一问，发现这个问题太大，一时间不好回答，总不能给陈婉晴讲一番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之类的大道理，也不能把自己想要做生意发大财，运用他满脑子的金融知识实现富甲一方的真实内心想法托盘而出，一时间竟然顿住了。
见李铭不答，陈婉晴继续问道，“未来你是打算从文还是从武呢？”
“从文还是从武？”
“我大明以文制武，从文方为正道，你有秀才的功名，天分聪慧、年纪也小，继续奋发，或可一路高中，几年之后或许可以中进士。”
陈婉晴见李铭似有所感，便接着说道：
“地方上县州府，再上面分守道、布政司，再有管兵的总督、巡抚、兵备道，凡封疆一方者，皆为文官，李公子有大志向，自然是文官更好。”
李铭摇了摇头，他当然知道文官好，可是他却心知如果按照他记得的历史，大明还有四年就亡国了，国都亡了还考个球的科举，况且他着实对八股文一窍不通，让他去做八股，还不如一刀杀了他，然后这些却无法说出口。于是问道：
“有没有什么捷径？”
“捷径？”陈婉晴听后十分不解。
“在下的意思是，有没有什么秀才就可以担任的紧要官职？”
陈婉晴听到李铭这样说，不禁皱了皱眉，觉得这李秀才还是急躁了些。
“大明的官职授予，十分看重科举出身，许多要紧职位，不是进士出身，便无法荣升，尤其是文职，举人的功名连七品知县姑且都极难担任，单单秀才的功名就更难在从文的仕途上有所作为了。”
陈婉晴怕李铭误入歧途，进一步阐明了科举的重要性。
李铭听完陈婉晴这番话，更是眉头紧皱，一副为难的样子。
突然问道：“地方的文官，却是不带兵的吧？”
陈婉晴见李铭这样问，心思回转之间，便明白了李铭的意思，于是反问道：
“那看来李相公是有心从武了？以秀才的功名从武，以此番大捷，谋一个百户的武职，当是可行的，疏通得当，便是要谋个千户也未必完全不可能。”
陈婉晴娓娓道来，显然对于大明官场是自有一番见地的。
“川南安岳人张任学，乃是天启五年进士，曾任太原知县，因河南群盗纵横，诸武将缩朒不敢击，愤而请转武官，很快便做了河南总兵。故而从武也是一条不错的选择。”
“哦？那张大人现在如何啊？”李铭似乎记忆中记不得这个人，明末的北方的那些总兵官，许多都青史留名，但张任学自己的确毫无印象，于是来了兴趣。
“据我所知，崇祯十二年，张大人因为和平贼将军左良玉追击献贼，兵败被褫职下狱了！”
“啊这！……”
李铭有些惊讶，同样是兵败，为啥左良玉就没事儿，张任学就下了大狱，看来这大明的官场，还得是手上有兵，才不会被朝廷予取予求啊。
如果要叩问李铭内心最真实的想法，那么回答一定是：“从文从武，我选择从商！”
其实李铭既不想去考科举，又不想当武官，只想发大财，可这事儿不能挑明了说，身在乱世也是没得选，便突然想起一部电影里面的一句经典台词：
“你又想赚钱，又不想出力，你入社团以为是进来玩啊？”
李铭突然理解到了吉米仔的痛苦，想来自己无论如何都得踏入官场，否则很难有所作为。
看李铭一脸的迷茫，陈婉晴突然莞尔一笑。
“好啦，不逗你秀才公了，知道你珍惜读书人的身份，不愿意做武官，也舍不得这一寨的兵权，我这儿倒是有一个主意。”
“什么主意？在下洗耳恭听。”
陈婉晴收起了笑容，正色对李铭说道：“最近四川在试办乡勇团练，会在合州设合州练总一职，不妨去谋取这个职务。”
见李铭没有反应，便补充道：“公子放心，这是个文职。”
李铭听陈婉晴这样说，顿时一脸大义凛然的说道：
“李某非是不愿勤学苦读，科考上进，而是时局混乱，在下想尽快的报效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