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应对
“大人,咱们该怎么办?人是在咱们这丢的啊!”
见骆养心不说话,吴孟鸣越发的急躁。
“消息传开了?”
“我来的时候让底下的人看死了,只是不知道昨天夜里有没有其他人来过…”
“没有!”
吴孟鸣面露不解。
“这…,大人,下官不懂!”
“咱们诏狱除了自家的兄弟,就是犯人,一两年都不见一个客人,这一点,咱们知道,陛下也知道…”
如果昨夜真有人来了,那就必然和劫走苏泽的人有关系!
即便真的巧了,也不会傻到自己跳出来!
“下官明白了,大人明智!”
骆养心摩挲着玉瓷茶杯。
“三个月了,东厂,西厂没问出来,咱们诏狱也没问出来,再耗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成果!
如今,他虽然被救出去了,但他身后的那些人既然动手了,就不可能一点痕迹都不留下!
毕竟,能从咱们诏狱救人的,可没几个!”
见吴孟鸣还在这杵着,骆养心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这吴孟鸣什么都好,听话,能做事,武功也不错,就是蠢了点。
…蠢点也好,越是聪明人越是不安分。
“别愣着了,去查查那几家,最近有没有什么动静。
再派人,去把苏泽给我抓回来!
一个半死的废人,就算别人带着他,又能跑多远!”
“是”
吴孟鸣抱拳行礼,躬身后退。
“等等。”
骆养心叫住了他,指了指绿腰。
“把她带下去,处理了!”
一瞬间,恐惧,惊慌爬满了绿腰姣好的脸庞。
“大人饶命,我……”
骆养心弹了弹手指。
一个小指大小的血洞突然出现在她的额头,血液,脑浆清晰可见。
“聒噪!”
吴孟鸣低头垂目,把绿腰的尸体扛了出去。
期间,绿腰额头上的血洞一滴鲜血也未流出。
吴孟鸣走后,骆养心的脸色迅速阴沉了下来,他和吴孟鸣说的没错,这确实是个机会!
但吴孟鸣的担心也没错,人终究是在锦衣卫丢的!
他也不继续在湖心小苑待着了。
迅速收拾了一下,进宫面圣,这事藏不住!
………
皇宫
养心殿!
坊间黑市里曾卖出过两株培元香,以八百八十两银子的天价被人买走。
据说是以极昂贵的药材,历经数十道工序制作而成。
有静心养气,固本培元,养精强肾之效。
而在这偌大的养心殿里,一眼望去,不下十根培元香正在燃烧,升起袅袅的云烟。
骆养心鼻中充斥着培元香的香味,却一点也没感觉到它静心养气的功效。
此刻,他跪在殿下,脑袋紧贴在地面上。
“请陛下赐罪!”
自他进来已经跪了半个时辰。
除了一开始问过他一句“来此何事?”
就没理会他。
任由他跪在下面禀报。
伴随着挫木头的声音。
“嗤嗤嗤……”
朱有笑,大明天子,万万里河山的主宰!
此时正坐在养心殿上方。
左手拿着一小块紫檀木,右手拿着一把锉刀。
不断发出“嗤嗤”的挫木声。
“呼”
木屑被吹开,朱有笑仔细看了看,颇合他心意。
方才抬头看向跪在下方的骆养心。
“说说吧,你想怎么办?”
骆养心暗松一口气,知道这关算是过了!
不枉他每年拿近万两银子交好宫里的太监,要是错过了这个时间点,他怕是要栽跟斗!
朱有笑,极为热爱木工。
闲暇时间都放在了木头身上,若是在他做木工时,上前打扰,任你有什么大事,都要先挨个巴掌!
但有一种情况例外,就是他挫,刻一些小玩意的时候,这代表着他的心情很不错。
一些糟心事他也不会太在意。
“回陛下,下官已经派人去追,苏泽已然是废人一个,五脏俱损,五官尽毁,浑身骨头被抽了近半,他跑不了的!”
朱有笑点了点头。
“让东西两厂协助你,把苏泽背后的人揪出来,夷九族!
此外,抓到苏泽后,不用留了,剐了吧!”
“是”
“骆爱卿,这一次,可千万别让朕失望!”
咚~
骆养心猛磕了一个头。
“陛下放心,臣,绝不让陛下失望!”
“下去吧。”
“臣告退。”
骆养心走后,朱有笑从桌上拿出一个四四方方,黑黑扁扁的盒子,仔细端详。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观摩这东西了。
“也不知这乔不死是何人?竟能造出如此奇物!可惜,可惜啊!”
此物初到手之时,还能发出光亮,现在却是不能了。
问那奸贼,却说要雷电之力,笑话,雷电乃是天神之力,岂是凡人可以触碰的!
这奸贼,真是亡朕之心不死啊!
想到这里,他下身还隐隐作痛!
三个月前那一下,皇后倒没什么事,但他几乎是被砸断了!
看着黑色光滑屏面上他的倒影,朱有笑是越看越喜欢。
“来人,传朕口谕,命西厂厂公雨化恬寻找乔不死…”
………
“呼”
骆养心走出养心殿,长出一口浊气。
不敢耽搁,赶忙去了诏狱。
京都是个好地方,天子脚下,皇恩浩荡。
但这样的好地方里面,也有一些不好的地方。
正阳门,西北角。
就是其中一处。
上至达官勋贵,下至流民乞儿,没一个愿意来这里的!
寸土寸金的皇恩浩土,这里却是空出了一大片地方。
哀嚎,惨叫,痛哭,咆哮,辱骂,求饶声常年不绝!
这里就是诏狱!
但今个却是安静了下来。
“大人。”
骆养心刚刚走到街口,张怀锡就撑伞迎了上来。
骆养心脚步不停,走向诏狱。
“说说情况。”
“是”
张怀锡应了一声,稍作停顿,组织语言。
“从现场的痕迹来看,来者只有一人,武功极高,善用左手,死者几乎都是一击毙命,只有李杰百户身上有两处伤口,一处拳印上镶着绣春刀的碎片!
据推测,是他用刀去挡来者的拳头,结果绣春刀被直接打碎,碎片被巨力裹挟镶在了他身上,那人后又补了一击,结果了他性命。
从所有死者的位置来看,他们并未发现来人的潜入,是在他带人离开的时候才注意到。
在场的所有人,不论是锦衣卫,还是囚犯都被他杀了,没人知道来者的面目。
而且……”
吐字清晰,就算在大雨中也能清楚的听见。
骆养心瞥了他一眼。
“吞吞吐吐,有什么不能说的?”
张怀锡面露担忧。
“大人,从现场的痕迹来看,来人的路数不像是练气一脉啊!”
“不是练气一脉还能是什么……,练体?!”
骆养心陡然停住,惊疑说道。
张怀锡也不确定。
“大人,您还是亲自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