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救美
吃完饭,休息一会儿,白清安和乔子毅来到了马场,开始下午的练习。
乔子毅看上一匹青鬃马,动作非常娴熟地翻身坐在马鞍上,“安哥,我教你骑马吧。”
“?”白清安回想了一下刚刚的动作,他是漏掉哪个细节了吗?让这个傻子误以为自己不会马术?
“安哥,不要逞能,我知道你要强,可是像你这样从来没有骑过马的,直接上马的话,很容易受伤的,”乔子毅一脸认真地看着白清安,眼神里面充满真诚的担忧。
“我……不劳你费心了,”说着,白清安也一个翻身坐在马鞍上,作为三朝首辅,位居高位,想要杀他的数不胜数,不学点武功,如何能活下去?区区一个小小的骑马射箭,怎么可能难倒他?
乔子毅摇了摇,喃喃地说道,“安哥,你还在真是任性……”
“……”白清安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忍住,驾着马向马场中间练箭的地方走去。
“嗖嗖嗖——”三支箭射了过去,全部正中靶心。
白清安忍不住鼓起掌,“姑娘真是好身手。”他还从来没有见过马术和箭术都这么厉害的女子,真是不简单!
“多谢公子称赞,”宋卿语转头一看是白清安,明媚一笑。
白清安瞬间看呆了,心又“扑腾扑腾”地跳得很快,眼前的女子换上骑马装,头发有一个丝带简单地绑起来,看起来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
“让开让开——”急促的马蹄声从后面传来,马上的同窗着急地大喊,应该是不小心让马失控了。
白清安和宋卿语往后退了几步,把路让出来,可这马也奇怪,直冲向白清安。
眼见不好,白清安赶紧拉马移位,幸好反应够快,发狂的马与他擦肩而过,没有撞上。
可是不幸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白清安的马受惊了,而且比刚才那匹还要凶猛。
它嘶鸣一声,快速地像前冲,白清安赶紧压低身子,拉马缰绳,可是还是没有一点作用。
马轻轻一跃,跳出了围栏,向着树林的深处走去。
“遭了,安哥还不怎么会骑马,”乔子毅慌张地喊道,不知道该怎么办!
“什么!”旁边的宋卿语听到后,非常着急,她一拉马缰绳,追了上去,留下一句,“你快去找骑师来!”
乔子毅被宋卿语一串行云流水的动作弄得一愣,听见她的话,赶紧向休息室跑去。
另一边,白清安还在试图控制受惊的马,但是他敏锐地感觉到这匹马好像不只是受惊那么简单,眼看就要撞上树了,来不及细想,只有跳马了。
白清安看好一个位置,正准备跳下去时,去发现有人追了上来,刚看清是宋卿语,她就向自己一扑,两人一起落下马。
这个地方正好有坡,两人不受控制地向下滚去,白清安下意识地把宋卿语紧紧抱住怀里,为她挡住所有的伤害。
眼看速度还没有停下来,白清安突然灵光一闪,拿出簪子,紧紧地握住,往土里一插,二人这才停了下来。
“你没事吧?”白清安放开手,担心地看着宋卿语,似乎在打量她身上有没有地上受伤,不过好像都是擦伤,也就松了一口气。
宋卿语摇了摇头,注意到白清安的右手在滴血,“你的手……”
白清安一看,手心血肉模糊,应该是抓簪子的时候,伤到的,手外也全是擦到土上留下的伤口。
“这点伤不碍事……”白清安把手往后背一藏,这伤其实只是看起来吓人,并没有伤到筋骨,很快就好了。
白清安想起以前还在离心口只有一寸的地方被人扎过毒箭,最后还不是好好的。
宋卿语皱了皱眉,从怀里拿出手帕,强硬地把白清安的右手扯了出来,轻轻地帮他处理伤口。
白清安看着宋卿语低眉,轻柔的动作,“扑腾扑腾——”,他按了按心口,奇怪明明是手受伤,心口怎么感觉不适?
不好意思一直盯着一个姑娘看,白清安把视线移开,看到插在土里的簪子,用另一手把它拿出来,簪子已经断了,上面的吊坠也全部散了。
“怎么了?”宋卿语用手帕把白清安的手简单地包住,注意到他的动作,疑惑地问道。
白清安把簪子上的土擦干净,宋卿语这才认出这好像是自己的簪子,“这是……”
“前几天和姑娘撞上时掉的,想还给姑娘一直没有机会,没想到居然弄坏了,”白清安一脸愧疚,可是他身上没有其它的东西可以助他们停下,他倒是无所谓,就是怕宋卿语受伤。
宋卿语轻笑一声,“不就是一个簪子吗?我多得很,不用放在心上。”
“不行,”白清安握住坏了的簪子,坚定地看着宋卿语,“姑娘放心,我一定会还你一个新的!”
宋卿语一愣,这男人还真是……一板一眼,怎么有点可爱……
“好吧,就按你说的,对了,别喊姑娘了,我叫宋卿语,你叫白清安对吧?”宋卿语笑着说道。
宋卿语的笑容又让白清安的心里漏了一拍,他痴痴地点了点头,心口的不适越来越明显了。
“安哥——”
宋卿语听见声音,眼睛一亮,立马站起来,大声回应,“我们在这里!”
乔子毅看到宋卿语,赶紧带着人,跑了过来,“你们没事吧!”
“我没事,但是白清安他……”说着,宋卿语转头一看,发现白清安已经失去意识躺在地上,嘴角还留着血迹。
“安哥!”乔子毅也看到了白清安,以为他已经……于是扑倒他身边,抱起白清安,嚎啕大哭,“我的安哥……”
“……”这傻子是来干什么的?宋卿语实在忍不了,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想什么话,对着他的背上就是一脚,“再不带你安哥回去,你就真的把他送走了!”
乔子毅这才注意到白清安还活着,只是呼吸有点微弱,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赶紧带着他离开。
……
东学舍男三十六舍,一个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的男子静静地躺在床上,如谪仙一般,让人赞叹又担忧。
“大夫,安哥他怎么样?”乔子毅的眼睛一直死死地盯着大夫,见他把完脉,赶紧问道。
“手上的伤不碍事,涂点药,养养就好了,主要是内伤很严重,看样子是狠狠地撞到很多地方,导致他五经六脉都受到损伤。”大夫写好方子,拿出一个小瓶子,“这是药方,一天三次,这里面是金疮药,也是每天三次。”
大夫的话让宋卿语想起那个披上有很多的树和石头,她还奇怪怎么一个都没撞上,原来是因为白清安护住了自己。
宋卿语眼神复杂地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白清安,为什么要对她这样好?“他什么时候可以醒啊?”
“这么严重的内伤,估计要三天吧。”
“这么久,我的安哥,好可怜……”听到大夫的话,乔子毅非常地难受,又开始哀嚎。
……
“水……水……”白清安无意识地喊道,很快一杯的水进入干涸的喉咙,瞬间舒服多了。
白清安缓缓睁开眼睛,看见乔子毅那张欣喜的笑容,轻咳一声,用着沙哑的声音问道,“我睡了多久了……”
“两天,”乔子毅又倒了一杯水,“大夫还说你明天才能醒,还好我今天回来得早。”
看着白清安挣扎地想要坐起来,乔子毅生怕他牵动伤口,赶紧扶起来,“你慢点。”
“宋卿语没事吧?”意识回笼,记忆也慢慢复苏,白清安想起他和宋卿语掉下马的事情,她应该无碍吧?
“你好有空担心别人,”看着白清安认真倔强的样子,乔子毅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败给你了,她没事,一点擦伤。”
听到这话,白清安终于放下心来,没事就好。
“幸好你先跳了马,那匹马在你后面一点,撞树死了,”乔子毅见白清安好多了,又开始絮絮叨叨起来,这几天都没人和他说话,可闷坏了,“不过据说那匹马被下了‘乌头’,才会如此暴躁,夏侯大人很生气,说要彻查此事。”
乌头,侵入心脉,就是有虫子在一口一口撕咬一样,痛苦瘙痒,难以忍受,也难怪马会突然失控。
“乌头这种毒可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相信很快就会查到,到时候我……”乔子毅握紧拳头,一脸凶狠的样子,似乎想到什么,又泄了气,“至少要我揍一顿,给安哥出气!”
白清安轻笑一声,虽然他的话一点威慑力都没有,不过白清安还是感到很高兴,没想到乔子毅看起来傻傻的,没心没肺,没想到还挺讲义气。
“扣扣——”
乔子毅起身去开门,“应该是宋卿语送药过来了,我去开门。”
果然,宋卿语提着一个食盒,递给了乔子毅,看见坐起来的白清安,眼睛一亮,“你醒了。”随后又换上难过的表情,愧疚地说道,“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受那么重的伤,本来是想去救你,结果……”
白清安不喜欢看着宋卿语那张眉目如画的脸上染上不开心,他还是喜欢看她明媚的笑容,于是他毫无意识地伸出手,抚平她的皱眉。
宋卿语一愣,任由白清安的手抚上她的脸,心里一动,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