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实战（艾斯洛篇）
……
在比赛开始的刹那，艾斯洛突然想到了些什么，于是把艾莉娅和西恩拉入到【精神世界】之中。
精神世界对比现实，10000：1的时间流速，外界一秒钟的时间，在精神世界中也足够做很多事情。
精神世界，是艾斯洛以自身破格级别的精神于世界缝隙之间构筑的特殊位面，是仅属于他们三人的独特世界。
“话说，西恩。如果是你来使用我这幅身体的话，能不能发挥出堪比四阶的实力？”艾斯洛问道。
“嗯——”
西恩思索了片刻，“很难，我跟艾莉娅的天赐，还有天赋能力，是局限在身体之上而非灵魂。如果我们两个交换身体，那么，你能拥有我近乎全部的实力。而我使用你的身体，比起你用自己的身体也没办法强出太多。”
“我们最大的优势，就是能够随时进行思维的交流，你也可以调用我的各种战斗经验和战斗技巧。但看破敌人破绽与快速学习的能力，是我的天赋能力之一，只有我的意识在我自己的身体之中时才有效。”
“我的战斗技巧与经验是世界最顶尖的，而你的精神强度则是破格级的。所以，真正限制了你实力的因素是生命能级（阶位）与身体强度（体质）。”
“因为你没有任何天赐，又跟世界本身高度绑定，生命能级的提升过于缓慢，而这么长时间以来你也没进行什么身体锻炼。空有最强的战斗技巧和战斗意识，却受限于身体强度没办法发挥出来，这就是你的现状了。”
“手无缚鸡之力，说的就是我这种人吧，以后必须要抽出时间锻炼身体。学习知识的话，每天只需要几秒钟的时间也足够了。”艾斯洛感慨的说道。
“以前确实没考虑过这方面的事情，想着只要有我们来保护你就足够了。而小艾你自身能够强大起来的话，对我们而言才是最好的守护方式。嗯，我这就去协会的仓库那边找找有没有强化体质的秘药或者奇珍异果之类的东西。关于实战考核我也会时刻关注并给你提示的。”西恩回答道。
“非常感谢。”
“我们之间，还用得着道什么谢。”
“呜……被彻底的无视了，明明没我的事，为什么还要把我拉进来，唔姆～。”躲在墙角画圈圈的艾莉娅。
“……”x 2
“抱歉，莉娅。拉你进来是怕你知道我们两个之间偷偷交流而生气，而这件事情你确实也帮不上什么忙。”艾斯洛有些无奈的回答。
“呜～，被～嫌～弃～了～。”
“没有的事，我怎么会嫌弃你呢。”
“那，要抱抱。”艾莉娅伸开双手，一副求安慰的委屈表情。
“好。”
艾莉娅一下子扑到艾斯洛的怀里，把艾斯洛撞到在地上。
“盯～，”西恩满是不善的眼光，恶狠狠的盯着正在恶意卖萌撒娇的艾莉娅。“小艾你明明知道她是假装的。”
艾斯洛摇摇头，微笑着不予置否。
“……”你这个坏女人，就知道骗取小艾的宠溺。
明明可以听到的艾莉娅置若罔闻。
“哼。”
眼不见为净的西恩，离开了精神世界，准备先去给小艾准备增加体质的各类秘药和珍宝。还没开始行动，小艾那边的战斗却已经开始了。
也是，离开精神世界后，时间会恢复正常，哪怕艾莉娅那个小恶魔在那里缠着小艾几个小时，换到现实也不过几秒钟而已。
战斗开始之后，足足十几秒的时间过去了。
艾斯洛和理查德都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单纯的举着剑，屏气凝神。
理查德越来越震惊，眼前的少年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虽然特意将自身实力限制在三阶的程度，依旧远高于眼前少年的一阶。
即便如此，少年的剑势仍然给人一种无懈可击的感觉。
这种滴水不漏，无懈可击的完美剑势，理查德只从一个人身上见到过，那就是西恩。
虽然早就知道艾斯洛是西恩的弟子，但以这个年纪，哪怕是从娘胎里训练也绝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
理查德总感觉，自己就像是在面对西恩，一个，只有一阶水平的西恩。
“呵！”
理查德大喝一声，不再寻找对方的破绽，而是选择以力压人。
实战考核，本质上是教师对学生们的战斗指导，指出学生们的不足之处。以力压人，这绝对是最差也最失败的指导方式。
但继续面对这无懈可击的剑势，他很可能会失去拔剑相向的勇气。
对于理查德的举动，学院长雷克托很是困惑，李在赣神魔？让你指导剑术，你怎么一副我就是要以大欺小的架势就冲上去了？搞毛呢？你的剑技呢，技巧呢？被狗吃了吗？
对于法师来说，很难理解剑势这种东西，他们只会感到有一种隐隐的压迫感罢了。
战士职业的高阶教师们虽然能够感觉到这股剑势的强大之处，但终究没有直面这剑势并同样用剑的理查德更清楚那代表了什么。
在理查德选择这最鲁莽的考核方式后，很多高阶教师都无奈的摇摇头。
今天艾尼赛尔学院算是栽在这对兄妹手中了，正副院长全都颜面扫地，哪怕赢了也免不了被同事无情的嘲笑。
只希望在考核结束后能够尽快封锁消息，如果传到其他学院高层耳中那才是真的丢脸。
面对那无法逾越的“剑术”鸿沟，理查德只能用更强的力量，更快的速度来破局。
什么指导，什么考核全部抛之脑后。这可是在与“西恩”在对决，放水？留手？那根本就是在侮辱对方，也是在找死。
果不其然，面对理查德那来势汹汹又迅猛无比的重剑，艾斯洛只是轻轻一个侧身，长剑轻轻点在重剑的某个节点上，理查德那一往无前的剑势瞬间告破。
但理查德并没有露出什么惊讶的神色，面对西恩，自己这种不成熟剑势能够到达这里已经很足够了。
在理查德强大力量与精巧的控制下，原本径直向下斩击的重剑硬生生变成了水平方向的挥击。
然而，即便是这种出人意料的攻击方式。艾斯洛依旧气定神闲，手执长剑，以一个极为巧妙的卸力方式，偏移了重剑的攻击方向，再加上自身借力打力的移动，轻松避开了那原本无处闪避的巨剑斩击。
“哦哦哦～～～！”
已经考核完毕，或者正在排队等待考核的学生们发出了惊叹的怒吼。
艾斯洛刚刚的应对方式实在太精彩了，就是总感觉哪里有些问题，这考核，为什么看着像是艾斯洛在指导理查德老师呢？是错觉吧？
理查德眼中闪过微不可查的惊诧，再度向艾斯洛发动狂风暴雨般的迅猛攻势。
迅猛的重剑以千钧之势，瞄准那道娇小的身影，挥砍，刺击，重斩，连击。重剑的周围开始浮现丝缕剑影，攻击也开始变得越发狂暴。
艾斯洛的速度和力量完全不占优势，每次只能以最小的步伐和移动，配合无与伦比的剑术技巧。宛若风雨飘摇中的一叶扁舟，任由它风吹浪打，总能巧妙的避过最凶猛的浪涛，似乎永远都不会被这狂暴的浪涛吞没。
“？？？”
雷克托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理查德这家伙好像完全没有放水的意思，说好的当沙包呢？这副恨不得要杀了对方的架势，是在找死吗？
而且，艾斯洛更像是指导者的那一方。好家伙，一个一阶学生来指导八阶的教师是吧？我tm，到底要不要叫停这场考核呢？
学院长注视着这开始变得越发不对劲起来的实战考核，内心正在挣扎着。
“乒～。”
接连不断的狂暴攻击过后，双方长剑最后一次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接下来，是我为之献上了一生的剑技，请，赐教。”
已经很清楚，再继续下去也没办法把艾斯洛逼到绝境，单纯依仗自己的身体素质来耗尽对方的体力才是最无趣且最拙劣的手段。
因此，理查德觉得下一次交锋就应该分出胜负了，或者说，只是向“西恩”展示出自己最强的一剑。
至于胜利，他从未考虑过，限制在三阶的实力内，除非是耗尽对方的体力，不然根本想不到任何能够获胜的可能。
“……”
竟然对艾斯洛说，请赐教？理查德这小子是魔怔了吗？不过似乎好像大概也许艾斯洛的剑技确实比理查德要强上许多？嗯？！学院长雷克托也开始怀疑起自己竟会产生如此离谱的想法。
“请。”艾斯洛平静的回答。
「剑士之间的对决是神圣的，接下来这一击，我会与你一起来面对。」
「好。」
此刻，艾斯洛与西恩仿佛融为了一体，面对另一位剑士的赌上了剑与尊严的请战，必然要全力以赴。
“呵～哈——。”
气血秘术，爆血。
理查德身体表面开始渗出淡红色的血雾，哪怕限制在三阶的修为也逐渐攀升至了四阶。如果是理查德不限制实力的完全状态，甚至可以凭借这个秘术短时间内达到九阶的水平。
“身体强化，轻身术。”
在理查德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西恩和艾斯洛就感觉有点不妙了，你玩剑技就玩剑技，搞什么气血秘术，一阶越阶打四阶，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技巧所能弥补的了。
只能花费时间对自己释放了两个身体强化魔法，即便如此，依旧是杯水车薪，一阶与四阶的差距绝不是两个身体强化魔法就能跨越的。
浑身散发着红色血气的理查德如炮弹般向艾斯洛冲来，有些教师都坐不住打算出手了，三阶欺负一阶就够丢脸了，四阶打一阶你他喵咋不上天呢？还要脸不？
“……”
西恩有点无语，这好像还是自己第一次面对战力差距如此悬殊的战斗。有艾莉娅在现场，小艾的安危倒不是很担心，但眼前这个难题，倒是生平第一次啊。
以往对待任何敌人都是力量与技巧的绝对碾压，现在面对这种技巧仿佛失去了意义的，来自对方绝对力量碾压。作为被碾压的一方，只依靠单纯的“技”真的无法破局了吗？
不，我可是代表着“技”的极致。
区区以弱胜强，连这都做不到，还算什么剑之极致。
“剑之极致——”
无天赐之身的艾斯洛，在与西恩的意志完成绝对统一的刹那，仿佛共享了剑之极致的加护。这是西恩自身都未曾斩出的极致之剑，其效果是，以弱胜强。这个真正达到了极致的剑技，在理论上，不存在极限。
“剑一！”
双方的身影交错闪过。
“叮——。”
清脆的剑鸣过后，艾斯洛手中的长剑节节断裂，承受不了如此剧烈的冲击，更承受不了极致之剑带来的影响。
但毫无疑问，这是这把剑最为光辉的一刻，是它斩出了那极致与最强的一剑。
理查德手中的巨剑被击飞出去，他本人也跪倒在地上，脸上并没有多少沮丧与懊悔。
反而像是找到了自己未来应该前行的道路，刚刚的那一抹剑光，是剑之一道所能达到的极致之光，也将是他毕生的追求。
理查德近乎癫狂的大笑着，“我输了，输了啊。”
“呼～。”
刚刚斩出了极致一剑的艾斯洛，全身痛得要死，体力也已经接近极限，站不稳脚步，索性躺在了地面上，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太强了～～～！”
“无敌！！！”
“连老师都不是对手，太变态——”某位学生突然感受到来自死亡的威胁，立刻住嘴。
就在这个时候，先前被艾斯洛击飞的重剑，十分巧合的打着旋儿劈向躺在地面上毫无防备的艾斯洛。
“哥哥？！”
在重剑差点劈到艾斯洛的瞬间，高阶护盾术突然展开，而几乎没有经过任何吟唱的艾莉娅第一次展示出了她真实实力的冰山一角。
一道微不可查白光闪过，理查德那把由各种名贵金属融合陨铁经过漫长时间锻打淬炼而成传奇巨剑，在一瞬间化为了虚无。
刚才是错觉吗？在场的高阶法师，甚至包括那两位达到了九阶的理事会长老，都难以察觉那极为短暂的魔力波动。
可是，瞬间消失无踪的那柄传奇巨剑好像又是在昭示着什么。
拥有独特感知天赐的学院长脸色变得极为精彩。在他远超同阶，甚至远超寻常九阶的超强感知中，刚刚的那个魔法应该是之前艾莉娅用出的“湮灭”。
不，应该是更高位的魔法，九阶，或者还要之上？而且以这个几乎完全不需要任何吟唱时间的施法速度。
这时候，雷克托才真正明白所谓“极致”的天赐究竟有多么离谱，艾莉娅和自己之前的战斗中，放水，不，放海了。
从刚刚那个魔法来推测，艾莉娅拥有足以瞬间消灭任何一位教师的能力，至于此前关于这个魔法很难命中目标的推测，简直错的不要太离谱。
从其余高阶教师的反应来看，他们甚至没能察觉发生了什么，也就是说，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就可能已经被艾莉娅杀死了。而且，不管你是什么七阶八阶九阶，没有任何区别，湮灭之下，众生平等。
本以为那个无敌的西恩就足够离谱了，结果，这里还有一位真正的小祖宗啊。
“奇怪，我的剑呢？我那被击飞的巨剑呢？”
此时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的理查德东张西望着，寻找着自己那花费了半生积蓄好不容易才打造出来的挚爱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