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闹事
方斯言送苏莫忆回家，莫忆看到阿婆安详地躺在那里，她面对不了这一切，挣脱开方斯言的手向外跑去。
“不要跟来！”莫忆朝着方斯言大吼。方斯言看着莫忆奔跑的背影，满是不忍。
暴雨突然侵袭，对于莫忆的心理无疑是雪上加霜。他一边跑一边哭，不小心被泥坑绊了一跤。莫忆又气又恨，用手不停地敲打地面，直到手都渗血。莫忆对着天空大喊：“老天爷，你为什么这么不公平！你第一次害我失去所有，第二次让我唯一的亲人死于非命，我好恨啊！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死，我早就该死了。不是吗…阿婆，你听得到吗！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我一定要让钱冲血债血偿！”莫忆哭到脱力。方斯言看着雨中的莫忆，陪他一起淋雨，陪他感受着伤痛。方斯言走到莫忆跟前，俯下身抱着莫忆。
莫忆抬头望着方斯言，方斯言开口道：“我赶到的时候阿婆一息尚存，他说没能看到你出嫁她很遗憾，希望你不要难过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莫忆哭得更凶了，他好恨，他恨自己没有能力，官官相护的世界，前世的自己也是被人陷害，为什么今世又要重新上演这出悲剧。莫忆从方斯言怀抱中退出来，吃力地站起来，艰难的开口：“阿婆的仇一日不报，钱冲一日不死，我寝食难安，阿婆也会死不瞑目的，还有谢姑娘的命，他都要一一偿还。”苏莫忆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声音近乎沙哑，低沉的可怕，“既然你都知道了，我的身份还请你代为保密。”
苏莫忆走了几步又停下来没有回头，说了声：“谢谢。”
方斯言一个人在原地这一次他没有追上去，因为他知道自己改变不了他的决定。
苏莫忆回到了屋子，他打开包袱，拿出衣服，为阿婆穿上了这新做的衣裳，小心翼翼地套着，慢慢抚平褶皱：“阿婆，你穿上这新衣裳真好看。你放心，我一定会让凶手伏法，你在天上要看着我是怎么为你报仇的。”苏莫忆的眼里此刻只有仇恨和痛苦。
钱冲被收押在监牢里，陆渊前去看他，钱冲指着陆渊的鼻子狂放无比，肆无忌惮道：“好你个陆老头，你竟敢关我，赶紧放我出去，我爹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陆渊赶紧命人打开牢门放出钱冲，讨好似的说道：“我的祖宗唉，关你这不是权宜之计嘛，否则那个小子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你我，还请小太爷大人不记小人过，在你爹面前多多美言，多多美言。”
“算你识相，这样的地方怎么让本公子待得下去。”
“来人，秘密护送钱公子回家。”这陆渊和钱家当真是唇齿相依，极尽讨好之能势，而这一切都被陆涯看在眼里。
苏莫忆断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第二日清早就上衙门继续请求开堂，在半路恰逢被陆涯碰到。
陆涯急忙喊住他，气喘吁吁地说道：“苏兄，总算是找到你了。”
苏莫忆神情淡淡：“有急事嘛？我还赶着去衙门。”
陆涯十分为难地开口：“昨晚我爹私下把钱冲给放了。苏兄，我替我爹跟你说声对不起。”
“你说什么。”苏莫忆狠狠攥紧了拳头。
“对不起，苏兄，他是我爹，我没办法忤逆他，也没全力干涉官场上的事。”
“我说过此事与你无关。”苏莫忆知道这件事不怪陆涯，而且他还告知自己，就冲这份情谊，心底知道他是真诚的。
“苏兄，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苏莫忆没有回答他，直接冲出去，陆涯在跟面追着：“苏兄，你去哪儿？等等我！”
苏莫忆找到钱冲的家，在门外大喊：“钱冲，你这个杀人凶手，给我滚出来。”
钱府看门的人见状，恶狠狠地说道：“哪里来的疯子，竟敢在钱太爷家面前大声呼喝，是不要命了吗。”
“让钱冲那个凶手滚出来。”
“不许再钱府面前撒野，况且我们公子从昨日就被关在衙门，至今未归，要人也该去衙门找人。”
“你们钱府和县衙私相授受，钱冲早就回到了家，你们把人给我交出来。”苏莫忆今天铁定要钱府交人。
“是谁在这里含血喷人，污蔑钱府。”一个穿着华服年纪稍长的人走出来。
“老爷，就是那个野小子，一直在门外瞎叫唤。”
“你是什么人，也敢在我府前撒野，你要寻冲儿就去衙门寻，我没工夫在这儿陪你耗，来人，给我赶走。”
“是，都给我上，往死里打。”陆涯见状为了保护苏莫忆冲上前和这些爪牙相斗，可惜武功不济，有些抵挡不住。
“陆公子，我劝你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了，我和你爹好歹还有些交情，伤了你，就伤了彼此的和气。”
“陆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今天钱府不把人交出来，我是坚决不会走的，有本事，就把我打死好了，我不相信这世上还没有王法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如此，就给我狠狠打，打死了人，老爷我重重有赏。”家丁们一听到银子都卯足了劲，人太多，陆涯顾及不到莫忆，苏莫忆不小心背上被吃了一棍，整个人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住手！”有人递了一块牌子给钱启明看，钱启明顿时吓得跪在了地上，整个人直发抖，家丁见状，也都吓得一起跪下，不敢再有什么动作。
苏莫忆也被那群人扶起带走了，不知去向。陆涯被制止不让跟着，见状不妙只好赶紧跑回去找方斯言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