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三年

    今早的白云书院显得格外寂静，连鸟鸣声都隐去了。

    “老爷，到了。”

    这位老爷下了车，看着白云书院的牌匾，若有所思。

    “老爷，今日休沐，只有秦院长一人在，不会有其他人来打扰。”

    老爷点头，吩咐道：“去敲门吧。”

    书童听到敲门声，便打开门，看到这么多人这仗势有些惊讶，仍礼貌询问道：“请问你们是？有何贵干？”

    “小童莫要惊慌，烦劳向秦院长通报一声，五年不见，好友特来拜访。”

    “那请各位稍等我即刻通报。”小童把门轻轻掩上了。不到一眨眼的功夫，门又被打开了。小童说：“院长有请，请诸位随我来。”

    “其他人在门外候着，你跟着就行了。”这位老爷吩咐道。

    “是。”

    “请贵客稍事休息，院长说贵客远道而来特地献上明前龙井，请贵客享用。”说完，小童便下午候着了。

    这位老爷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好茶。”

    这时，听见脚步声传来。

    “臣秦望舒参见陛下。”

    陛下端着茶略等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平身吧。”

    “谢陛下。”秦望舒此刻是惶恐的。

    “多年不见，朕瞧你在这白云书院日子过得甚是不错。”

    “全托陛下鸿福，臣才方得以有一隅之地庇身。”

    “想当初朕将你安置在此，你还颇有微言，如今到是过得十分安逸，朕的这个决定看来并没有错。”

    “当年是臣愚昧，不知陛下用意，臣该死。”

    “该不该死，你如今都好好的活着，只不过朕交待你的事情，你可曾上心。”

    “回陛下，臣这些年一刻也不敢忘。”

    “那么你可有什么交代的。”

    “回陛下，臣还没有”

    “放肆，你胆敢欺骗朕。”皇帝将茶杯用力掷地。

    秦望舒吓得跪地，惶恐道：“臣不敢。”

    “朕想问你，方斯言是何许人也，你不会想告诉朕你不知吧。”秦望舒大感不妙此刻更不知如何开口。

    “既然你不说，朕替你说，他是方如浒的独子，三年前朕看中他儿子的才华，本想封他个一官半职侍奉朕左右，可没过多久便告诉朕，他的儿子在外游历不幸亡故，朕念及太傅的功劳且晚年丧子，便下旨厚葬了他的儿子，可是当朕昨晚派回来的人禀告朕棺内竟然没有尸首，葬的仅仅是衣冠冢而已，你们两个竟敢联合起来欺君罔上，还知晓君臣之道嘛，你说你们该当何罪！”皇帝此时的威严震慑住了秦望舒。

    “陛下，臣罪该万死。太傅当年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他不想自己的儿子步入仕途，官场险恶如履薄冰，而且斯言那孩子根本无意于朝廷，所以才出此下策，求陛下饶恕。”

    “你们欺君罔上，愚弄上意，竟还敢乞求饶恕，当真是不将朕放在眼里了。”

    “陛下，求陛下放过斯言那孩子，他是无辜的。事情已经过去三年，无论有什么错，臣一力承担，替他受罚认罪。”

    “他无不无辜，你受不受罚，都只能由朕说了算，你若是想救那方斯言的命，我倒不介意换个人来，相信望舒定不会辜负朕之所托吧。朕留你几日考虑，希望爱卿这一次不要让朕失望才好。方斯言的生死可就全掌握在你的手里了，好了说了这会儿话朕也有些累了，便回客栈静候佳音了。”

    “臣恭送陛下。”

    皇帝拍了拍秦望舒的肩膀，这一下让秦望舒感觉到无比沉重，为了斯言，为了好友的托付，有些事他不得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