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商人嘴脸
下午收工时间接近接近六点，傅书怀在五点钟的时候给梁知意发消息，他临时有会，让梁知意直接去环宇找前台，前台会把她送到27楼。
小何和师诗本来决定不跟着大部队一起吃自助，奈何盛情难却，被一群人七嘴八舌地“围攻”，他们很快败下阵来，临走之前，两个人故意瞪大了眼睛注视梁知意，眼神的意思大意为：某人要去见男友咯，咯咯咯。
梁知意对此的应对是无视，但当她前往环宇的时候还是再三嘱咐师诗不要喝酒，一定要安全送小何和自己回家之后才放心。
大约走了两三百米就到了环宇门前的广场，这还是梁知意第一次来环宇，环宇大楼门前有一个非常宽大的广场，广场中心还躺着一块不规则长方的巨石，写着苍劲有力、霸气十足的环宇集团几个字。
梁知意从旋转门进到环宇，一进门就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凉气与冷风，她不由地深吸一口气，她这一天基本都在外边转，现在急需冷气给自己的身体和情绪降温。
前台在听完梁知意报出名字之后，将梁知意送到3号电梯，并且告诉梁知意到达27楼之后会有专人在门口等待，他会安排梁知意之后的行程。
梁知意到达27楼，在电梯外边等待的是一名穿着职业套装的精英女性，她的身高比梁知意矮一些，神情严肃认真，她站得笔直，像一根紧张的旗杆。梁知意在电梯里走神，没注意到电梯到达了37楼，电梯门打开后她被明显吓了一跳。等在电梯外的女生立马后退半步，她微微低头时，镜片还反了一秒的灯光，让她看起来很神秘莫测，“抱歉，吓到你了，我是傅总的特别助理，你可以叫我小柳或者柳特助。”
“你好，小柳，刚才不怪你，是我在走神，”梁知意一边解释，一边步出电梯，“你叫我梁知意就好了。”
“好的，梁小姐，请跟我到这边来。”柳特助侧着身体，引导梁知意跟自己走，她们很快来到一间会客室前，“傅总的会议大约会在二十分钟左右后结束，在这之前还请你在这里等待，茶点果食还请随便享用，如果你还有别的需求，我就在隔壁的办公室，请一定不要客气。”
柳特助最后一句话加重了语气，像是在请求梁知意一定要找她似的，梁知意觉得她特别真诚与周到，连忙道谢，并表示自己有需要的帮助一定会找她。在得到满意的答案后，柳特助礼貌关门出去，整个会客室就剩下了梁知意自己。
桌子上摆放的零食茶点，一看就不是该出现在这件屋子的东西，应该是傅书怀让人特别准备的，梁知意剥了一块糖放进嘴里，甜丝丝的牛奶味顺着舌尖一直流进心里，糖很好吃，但梁知意在坐了一会儿后，两个肩膀彻底卸力，看起来疲惫极了。
是的，她还在为李月城中午说的话困扰。
她不能放弃自己和傅书怀的感情，但更害怕自己的妈妈因为自己再次受到伤害，梁知意的脑袋里非常乱，她开始后悔，后悔自己之前的几年，为什么没有尝试改变林菀的想法。
梁知意坐在沙发上，折下腰身，痛苦地环住了自己。
与此同时，隔壁的办公室里，一脸正气的柳特助在电脑前疯狂敲键盘。
冷酷大魔王手下的小弟（3）的微信群里也随着柳特助敲字的速度，有节奏地蹦出新消息。
力能扛鼎修改昵称为：我该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老板竟然是我情敌！”
“我老婆马上就要成为别人的老婆了！”
“老婆，老婆，我亲爱的老婆。”
“我老婆真人更好看！乌乌！”
“没想到和老婆第一次见面，会是在公司。”
“我不信啊，我老婆只能专心搞摄影，不能谈恋爱！除非是和我，不！我也不配！”
“大魔王真恋爱了，你最好开完会后给我说一句你今天中午眼花了，不然，你会和我沙包大的拳头进行连续亲密接触。”
柳特助还有另一个身份，她是花粉，但她关注梁知意是在梁知意拍出顾恣《花语女人》之前，那时候她还在德国留学，当时的她的老板正一边读书一边协助管理环宇在德国的分公司，她从傅书怀那里接到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拍卖下国内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年轻摄影师的作品。
她至今还记得那副作品的名字叫《大山的守望》，清晨的薄烟之下掩映着山林，青与白之下，一条贴着石壁的小路上，它的宽度只能容许一名成年人通过，一步之遥的地方即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几个斜背着书袋的小孩正在小道上悠闲行走，他们脸上的表情似乎是已经习惯了，完全没有害怕的样子，甚至有几个孩子还在欢闹笑着，在路的尽头，有一面悬挂在竹竿上的方形红布飞扬，与小孩子胸前的红领巾交相辉映。
这副照片看完后，会让人觉得安宁，好像苦难依然在，但希望也在。
就是从那副摄影作品开始，柳特助在网上搜索拍出这幅摄影作品的摄影师，并惊喜地发现这名摄影师在探淘上有踪迹，再之后她关注梁知意的探淘许多年，至到前几天梁知意登上热搜，她删除了之前发布的所有内容。
会议结束，傅书怀站在会客室门前的时候，心里生出一股畅意，他知道在这扇门后，梁知意正在等自己。
梁知意听见开门的声音抬起头，他清晰地看见梁知意眼中一瞬间迸发出的依赖。
“开完会了，要下班吗？”梁知意在开门的前一秒还在苦恼，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立刻浮现出了笑容。
“对，要下班了。”傅书怀回答。
“好哎。”梁知意一边说，一边从沙发上起身，她朝门口走去，准备和傅书怀离开，在即将走到傅书怀身旁的时候，被傅书怀询问，“我可以做一件现在我特别想做的事情吗？”
“好啊，”梁知意看着他，眼里有些惊讶，以为傅书怀还有工作，“你不用着急，我”
梁知意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傅书怀倾身拥抱了她。
“开会之前，我告诉自己，如果在会议上想你不超过三次，就奖励自己。”傅书怀的声音从梁知意的头顶出来，引起了梁知意心底的颤动。
“恭喜你成功了。”梁知意的声音有些小。
“我失败了，”傅书怀语气中的懊恼来得快，去得也快，“所以要经过你的同意。”
要经过自己的同意，这是什么奇怪的惩罚，梁知意的嘴角上扬，心软得一塌糊涂，“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可爱。”
“你觉得我可爱？”梁知意还是第一次听见傅书怀笑得这么畅快，他在梁知意的幻想里都没有这么肆意地笑过，她忍不住抬头看傅书怀现在的表情，傅书怀注意到了梁知意的脑袋，他低下头与梁知意对视，脸上的笑意还有残存，“觉得我可爱的话，就让我再抱久一会儿吧。”
什么讨价还价、得寸进尺的商人嘴脸啊，也太可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