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离这个人远点
傅书怀和方明玉已经停止聊天,看梁知意走过去,方明玉站起身,十分绅士的模样,“你们聊。”
梁知意咬了咬下嘴唇,坐下给自己倒了杯石榴汁。
傅书怀从对面看着梁知意的所有动作,“我以为你不是一个健谈的人。”
梁知意的心脏一跳,“我高中的时候是不太敢和别人聊天,大学之后才好一些。”梁知意手里杯子没有放下,仍然攥在手里,说完赶紧喝了一口用来掩饰。
“为什么?”
梁知意猜测傅书怀问她改变的原因,“为了完成作业,我认识了不少学校里的同学,经过多次的聊天练习,慢慢就能找到与人对话的话题了。”
“嗯。”傅书怀喝了一口自己杯中的石榴汁。
两个人奇异地沉默下来,梁知意刚开始还没觉得什么,三十秒之后就开始坐立难安了,都是因为她脑中突然生出的一个念头,傅书怀不会是想让自己找话题和他聊天吧?
借着顺刘海的时机,梁知意偷偷观察傅书怀,傅书怀手里拿着石榴汁,他的头微微仰着,似乎是在看着天上的月亮愣神。
梁知意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今天的月亮是一枚弯弯的月牙状,散发着皎白、圣洁的柔光。
“梁知意,”梁知意赶紧将目光转向傅书怀,傅书怀的目光仍然望向天上的月亮,他的侧脸完美无瑕,长在梁知意的审美点上,“我很多时候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和你聊天。”
梁知意怀疑自己听错了,嘴里只能发出一个无意义的,“啊?”
傅书怀的脸转过来,眼神清澈,他们隔着一张桌子,却让梁知意怀疑这个世界只剩下自己与傅书怀两个人,耳朵、眼睛里只剩下傅书怀,自己的精神好像漂浮在半空,又好像独自处在一个绝对安全的密闭空间里。
“我应该说得再清楚些,我喜欢你。”
很久,梁知意才能听见周围人的笑闹声,她像是踩着棉花走了许久,整个人都觉得不踏实,周围的一切都像是假的,连自己面前的傅书怀也应当是假的。
“是你喝醉了还是我在做梦?”梁知意强装镇定,却不知道自己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气息都在抖。
“我可以根据这个问句误会你有一点喜欢我吗?”傅书怀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表情和平常并无区别,连语气也没有比平时更放轻一些,他说这句话就只是单纯说出来,没有表达他的任何情感,或许他连答案也可以不要。
相比傅书怀脸上的平静,这句话对梁知意来说却如同棒喝,将梁知意彻底打得懵在原地,她的眼睛微睁,不可置信地看着傅书怀,她不说话,但她的眼睛分明在说自己非常喜欢傅书怀,才不是只有一点。
但很快,梁知意就收回了视线,将眼睛固定在桌子上,她低下头,嘴里全是犹豫,“我我”
“至少给我个追求你的机会。”傅书怀说。
梁知意默默放下手里的酒杯,然后两只手覆在脸上,她真的尽力尝试了,但拒绝的字,一个也说不出口。
“这是醉了?”是林声年的声音,经过一段不短时间的嘶吼,他的嗓子微微有些喑哑,看到梁知意抬起头,他脸上表情惊奇起来,“真喝酒了,脸这么红。”
梁知意摇摇头,从嘴里挤出来两个字,“没有。”
梁知意给林声年让位置,林声年没有选择坐进去,在梁知意旁边坐下了,他的一只手放在梁知意背后的椅背上,整个人大喇喇半躺着,梁知意是坐直的状态,离椅背有一段距离,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挪位置,“玩了一会儿简直要热死我,你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林声年问。
梁知意清了清嗓子,傅书怀先开口回答了林声年,“我们是高中同学。”
“看着是有点眼熟,我们是不是在知意的毕业派对上见过面?”林声年问这句话的时候完全没了平时不在意一切的样子,虽然嘴角笑着,但他的上半张脸看起来严肃又正经,眼睛隼一般盯着傅书怀。
梁知意的毕业派对由林菀一手主持开办,在高考后的第三天,林菀邀请了当时梁知意所有的同班同学,任课老师,派对在林家举办,从中午一点一直持续到下午五点。
梁知意本人在派对当天的早晨才知道这个消息,那时林菀的情绪还处于时好时坏的状态,梁知意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到底是处于什么原因要举办派对,只要母亲开心就好。所以一直到派对的结束,梁知意都拿出了最高规格的待人方式,礼遇参加宴会的每个人,晚上躺在床上就累倒了,一直睡到第二天九点。
傅书怀当然不可能在,但傅书怀回答林声年,“我不记得了。”
林声年不在意地笑起来,他当着傅书怀的面凑近梁知意,对梁知意说,“离这个人远点。”
梁知意确认,当年她的那场毕业派对,发生了自己不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