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烂命
突如其来的变故几乎同时席卷了全球各处,让地球脆弱的生态系统逐步变得更加脆弱,死亡率在悄然中攀升;却少有人去关注这些,因为这些都会有专家教授之类的出来辟谣,顺便刷新一下存在感;有关部门也不会真实的告诉你。生病不正常么,要不开那么多医院干什么呢!
短短的一个月医院里就挤满了患者,大厅里、过道上就地而躺随处都是。能像乾承这样还能躺在病床上的,无一不是有点社会能量就是有特殊作用的一类人。
就在乾承被救护车风驰电掣的拉到医院的第二天,医院才获取到乾承的真实信息。对于这种找不到主的赔偿事故,又面对高昂的医疗费用,院长也显得无能为力,在主任医师毫不犹豫的签字笔下差一点就把乾承送进了摆尸间;好在紧要关头,院方及时得知患者稍微有那么点存款,又迫于警察办案的需要,才勉强的进行了一番抢救。谁让一场惨烈的夜宵爆炸事故中,乾承是唯一幸存下的人呢!那可是几十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警察叔叔都没想到几个煤气罐有这么大的威力,事故来得真是压力山大呀!上面下达的特令也是让乾承得以继续被医院全力治疗的关键原因。
在进行抢救的第三天,重度烧伤,多处骨折,内脏破损,休克昏迷,经过前三刀后三刀手术后的乾承居然奇迹般的由高危病情转为了生命稳定。
“唉!这人的求生意志真顽强!”
每个来过这间被警局特殊关照的特殊病房的医生护士无比感到惊讶,几乎可以将乾承作为医学上的奇迹。如果不是特殊情况这号病历和本人都应该送往医学院进行研究研究。
在乾承昏迷的几天中,唯一来看望过他的人只有胡鹏;继乾承的后程,古鹏也被公司辞退了,在医院见乾承并无大碍,对着昏迷不醒的乾承留下几句话就离开了这座城市,扑山城做上门女婿去了。
时间匆匆。
半个月后,乾承在医院的吵杂争执中悠悠醒来,准确的说是被摇醒的。不过睁眼看见的第一个人不是殷勤满怀微笑的护士,而是一群头发散乱为争抢床位就要大大出手的大妈们。
原本乾承是有警察二十四小时轮流看守的,也有单独的病房。不过最近各处刑事案件频发,警力顿显缺乏。医院也人满为患,才过几天就把有关乾承的谈论给冲没了,只有关于一条:该病人醒来后立即通知公安局的提示。但就这一条也给忙碌的护士们给弄掉了。反而把乾承调换到了普通排满床位的病房,原来的单间卖了个好价钱,不少人也得到了巨大的好处。从而让那些有着各种七大姑八大姨关系的人才有机会盯上了乾承的床位。
“醒了,哎呀!他醒了!……”
“小伙子,感觉咋样!……”
“快下床走走,活动活动!……”
“护士……”
乾承刚醒来,还没来得及捋清自己的状况,一脸懵逼的发现,这些个陌生面孔是怎么个情况!吼的吼,叫的叫,甚至还动起了手,是要将自己给拉下床的感觉。
在这些怀着热情的伸手动脚的包围下,吵得乾承头颅发麻,瞬间一阵剧烈的疼痛传遍了全身,身体开始无法控制的颤抖,像热锅上的蚯蚓一样蹦弹得老高。吓得一群大妈张口不言,整个病房连哎哟的病痛声都消失了,由乾承与床震荡发出的几噶几噶声代替。
“这是要闹出人命啊!……”
“好了,现在都别想挣了……”
“让医院有个医院该有的样子……”
护士急匆匆的赶来,把一众哑口无言的,还有些不知所措的大妈们推出了病房!
捆的捆绑的绑,在热心的病人家属的帮助下才控制住了乾承,并成功注射了大量的镇静剂,一般情况下睡个一天两天都有可能后,护士才送了口气。
半夜,因为之前的突然变故,插在乾承膀胱上的导尿管被挣脱了,护士也没有对此进行检查,打完针就风风火火的走了,造成乾承提前被尿给憋醒了。
乾承尿急醒来,昏暗的病房还有个斜躺在病床上的老头睡不着,呆滞的看着高挂在墙上的电视,并没在意边上的年轻人的异样。
乾承发现自己被结结实实的困在了床上,只有头勉强还可以抬起看一下四周的情况。
“老子这是怎么了……”
“喂!大爷,大爷……”
乾承把头翘起来,无奈的偏向隔壁床位正在看电视的一位老头,想让他帮下忙。
也许是声音不大还嘶哑的原因,老头并没有理睬乾承,继续与电视发呆。
电视屏幕上重复滚动播放着最近的新闻联播,大多是描述国际新闻的一些片段,国外已经水深火热,地震,海啸,干旱,洪水各种自然灾难随时随地都在暴发,各种游行集会人群乌压压的挤满了大街小巷,有的标语赎罪人类破坏大自然的罪行,有的呼吁人类保护我们共同的家园……!
乾承从来不关注这些新闻,增长不了见识还毫无意义,但现在要弄明白的是自己为什么会在医院,而且还被结结实实的给捆绑了。
乾承左右张望了,似乎除了呼救并没有其它好的办法。
“哼,哼!嗯……”
乾承绷紧了拳头,努力的挤出一点口水润了润喉咙,以便出嘴的话让别人能听清楚。而准备再次向隔壁的老头求助时,居然发现捆绑在自己手腕上的绷带也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牢固,于是再次使劲一扯,再扯,嘣嘣……的三两下就把绷带给扯断了,就跟绷带用了很多年朽了一样。
“嘭……”
乾承扯断最后一根打了死结的绷带,感觉这也太顺了,于是抬头就要下了床。
“啊……!”
不顺的是,乾承刚接触地面的双脚居然会毫无知觉,刚要直立起来的身体一个不稳给跪了下去,还好病床之间的距离不远。
乾承扶着隔壁的床架子,忍着脚上传来酥麻的感觉,与老头尴尬一笑,硬是一步一步的朝门口挪去,还好只是腿给捆麻了而已。
刚出门口,乾承简直被走廊上的景色惊呆了,走廊两侧接连不断的摆满了病床,看来不止国外造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