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69章
林暮迢没对谢时遥做很过分的事,他低头吻他,温柔吮他的唇。
手掌避开谢时遥伤口握着他的脖颈,亲吻的力道很轻,不带□□。
林暮迢只吻了一会儿就放开他,但谢时遥脸红彤彤的,显然是没招架住。
谢时遥抬头看了眼林暮迢,又红着脸低回去,他承受不了林暮迢那么直白的目光,他从一开始就丧失了主动权。
他有点亏。
谢时遥往满是灰尘的楼梯上一坐,沮丧道,“你怎么都不和我打声招呼啊。”
林暮迢俯视着他,好笑,“亲你还要打招呼?”
“那——”谢时遥下意识想反驳,“那你不是还说让我抱你之前通知你一下吗?”
林暮迢揉了揉他的头,笑问:“那能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谢时遥习惯性舔了下唇,又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刚刚被某人咬过的嘴唇已经不“干净”了。
他很悲伤,继续脸红。
林暮迢坐在谢时遥边上,转过谢时遥的身体,抱着他,闭上眼,长长出了口气,“怕你疼,所以想让你给我一点准备的时间。”
他偏头嘬了下谢时遥的耳朵,“但你都抱我了,我不用担心你会疼。亲你是为了履行男朋友的身份,这个还要通知,就是你的不对了。”
学霸果然是学霸,思维逻辑满分,把耍流氓说的那么像回事。
谢时遥回抱着他,心满意足地笑:“迢迢,我好幸福啊。”
楼梯间也不是完全照不到太阳,谢时遥被对面楼上反射来的阳光,照的眯起了眼,感叹着:“真好。”
在楼梯间待了没多久,下课铃就响了,谢时遥猛得放开林暮迢,用温柔又缱绻的眼神看他。
林暮迢被看的皱起了眉。
谢时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副将要做坏事的骄傲又兴奋的嘴脸。
他扬眉:“迢迢对不起。”
谢时遥说完就跑。
小崽子跑的飞快,等林暮迢追上时,发现自己脑袋正冒着绿光。
课间只有五分钟,刚刚结束早读的alpha正在座位上躺平。
谢时遥没进过alpha的班级,走到门口才知道不好意思,探头探脑往里望了一眼,正巧和伸懒腰的蒋彦对上了视线。
蒋彦转了转眼珠子,正要开口,被直接闯进alpha班的谢时遥跳了一下。
他甚至还没反应过来,谢时遥就直接蹿到了他的座位旁,拿起他的手,客气地握了握。
蒋彦:“???”
“小漂亮,你什么情况啊?”蒋彦被动地和他握手。
谢时遥“duan”的一下松开他的手,去握下一位,他调戏了大半圈alpha,发现一点事没有,开始不满足。
又回到蒋彦身边,扭头就想闻人家脖子。
“”
蒋彦被吓得差点想掐死自己。
他亲爱的林狗在此时从天而降,拎着谢时遥的领子把人拎走,救蒋彦于水火。
一大帮alpha顿时松了口气,“林狗,你可算是来了,你们家小漂亮什么情况啊?还过不过敏啊,就这么调戏人,人家还是清白之身呢。”
林暮迢睨了讲话的男生一眼,凉凉地说:“遥崽没嫌弃你,都是给你脸了,在我这装什么大尾巴狼。”
“靠。”讲话的男生笑骂了声。
蒋彦心有余悸的拍胸脯,“林狗,小漂亮太吓人了,到底什么情况啊你们。”
林暮迢看了眼时间,快上课了,捏着谢时遥的脖子把人带走了,“没什么,回来再说。”
林暮迢在校门口给谢妈妈打电话时,她还在睡觉,看到陌生号码差点点了拒接。
接起电话美来得及开口,就听见林暮迢沉沉地喊了声“干妈”,瞬间清醒,生怕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怎么了,小林子?”
“遥崽在我这。”林暮迢直接说,“在学校,您来接他一下吧。”
“什么?!”谢妈妈被吓了一跳,“小崽子一天都闲不住,我今天本来想带他去医院看看的,就起晚了,他就这么给我闹。小林子你先去上课,干妈这就过去了。”
熟悉的久违的来自于谢妈妈的昵称,抚平了林暮迢的心,他拉着谢时遥找了个小台阶坐着,“遥崽不听话,干妈我在这等您。”
林暮迢走前让蒋彦和任课老师请假,他不放心谢时遥一个人待着,早就做好了决定。
直到谢妈妈来,林暮迢才走。
他一直陪谢时遥坐着,两人贴着很近,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手牵着手,小声的聊着天。
谢妈妈来,谢时遥起身就走,他回头看了林暮迢一眼,两人没有说话,却在心照不宣地担心这次去医院的事。
谢时遥对医院几乎有了阴影,这个地方从来没有发生过让他觉得不错的事。
医院本身就是混合着悲伤离合的地方,而谢时遥,都经历过了。
谢妈妈在路上又有些欲言又止,这次谢时遥没拿脖子上更大的临时标记吓她了。
谢时遥靠着谢妈妈的肩膀,小声地问她:“妈,你在担心什么。”
谢妈妈从昨天开始就一直丧失言语是机会,不是她不愿意说,而是周围的人都在替她做着决定。
她其实愿意承认周围人对谢时遥和林暮迢之间的态度都是对的,但她很想以谢时遥母亲的身份自私些,什么都不想管,只希望谢时遥身体健康,远离病痛。
谢妈妈久久地叹气:“儿子,你和小林子在一起快乐吗?”
“快乐呀。”谢时遥想也不想就说。
谢妈妈:“要是疼怎么办,你不是最怕疼了吗?”
谢时遥用脑袋磕了磕谢妈妈的肩膀,“可是我们现在不是去看医生了吗,妈妈你别担心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我这么怕疼,有一点疼我都不会忍着的。”
谢妈妈偏头就能看见谢时遥的脸,他刚出生的时候才那么点大,转眼间已经会安慰她,替她做决定了。
谢时遥在三年间来了三次医院,挂关于腺ti方面的科室,三次都是为了学校。
三次体检,去了三所不一样的学校。
两人到了医院,对流程熟门熟路,挂号排队体检,一字一句和医生汇报最近的身体情况。
谢时遥很诚实,连瞒了大半年的关于去年运动会的事都说了出来,他太想要好起来了,他也太害怕从周围人脸上看到失望的神情了。
谢时遥知无不言,顺便抖露了早上让林暮迢给他啃了完整临时标记的事。
边上的谢妈妈血压一个劲的往上窜。
医生把听到的情况简单地记录下来,又问谢时遥:“被临时标记的时候有没有不舒服,和以前过敏一样的情况有没有出现?”
“没有不舒服。”谢时遥认真回答,“去年运动会那时候我只是闻到alpha信息素的味道就觉得喘不过气,但昨天和今天都不会。”
医生如实记录,拿着谢时遥的体检报告得出结论,“发q期的omega需要alpha的信息素安抚,这是本能中无法改变的事。”
“至于为什么平时过敏,发q期被标记却没事,我想了解一下那位alpha,他什么时候方便来医院一趟吗?”
“他——”谢时遥才刚开口,就被谢妈妈打断了,“儿子你先出去一趟,我和医生有话说。”
谢时遥眨了眨眼,似乎没想到当下的局面,“不是给我看病吗?我还要出去啊?”
谢妈妈点头,“嗯,去外面等等妈妈吧,儿子。”
谢时遥其实不大能接受这样的回答,他一点都不想被蒙在鼓里,但他又总是听话,好像早就接受了这样的事实。
谢时遥在办公室外的长椅上等谢妈妈,因为无聊他拿着手机无所事事地逛网页。
他想找林暮迢,却因为这个时间点林暮迢在上课而作罢,谢时遥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难过和不开心都有。
办公室里,和医生交谈了一会儿的谢妈妈说:“所以医生,他们现在这个情况要怎么处理才最好。”
这个问题其实很笼统,谢妈妈好像在问谢时遥alpha过敏,发q期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实际上好像又是问,谢时遥都alpha信息素过敏了,还有必要和林暮迢在一起吗。
谢时遥的病,确实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疑难杂症,这两年医院研究出了一些方向,但病例就这么一例,谢时遥只能拿自己做实验。
“omage对alpha的信息素是有依赖性的,你的儿子身体排斥alpha信息素是一方面,被临时标记过的他能接受的alpha信息素对他的身体而言又是另一方面。”
“作为医生,我说这样的话很不负责任,但我觉得你可以让他们试一试。”
医生低头记录着,抬头和谢妈妈对视时,推了下镜框,“无论什么,都可以试一试。”
谢时遥算了算时间,谢妈妈在诊室里待了十几分钟,不知道说他什么坏话可以说这么久。
等谢妈妈的时间里,他已经消化好了自己被隐瞒这件事。
前两天刷新闻时曾经看到那么一句话:不管你长大到多少岁,在父母眼里都是孩子。
父母永远都会想替你分担掉那些不好的事情。
谢时遥站起来,勾着谢妈妈的胳膊,“走啦。”
谢妈妈愣了下,笑着点头,“走啦,回家。”
人其实就应该活在当下,没必要想的太远。
两人走出医院,上午的阳光暖洋洋地晒在两人身上,谢时遥抬头,闭上眼,感受着阳光照在眼皮上的猩红色。
他听见谢妈妈说:“遥遥,你和小林子好好的吧。”
“妈妈希望你们俩可以好好的,一直这么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