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偷看欧阳月夜探兄长屋
入夜,
将军府内,月光照不见树下头,连斑驳都未曾看得见,
树下,四个屁股整整齐齐排在那儿,借着树的阴影,将自己挡的严严实实,
这四人一人捧着块西瓜,狼吞虎咽吃着,四双眼睛在黑夜里如同野狼一般冒着光,往里头瞅着,
“倾城,都这好一会儿了,咋欧阳月还没来找欧阳讽岐呢?”轻如蚊蝇的声音在树下发出,
她身旁“呸”的一声吐西瓜籽的声音,“快了快了,这夜半三更的,正是幽会的好时候,”
“公主,咱等会儿不会要看见什么夜里苟合的大场面吧,这幕天席地的,好大一张天然的床。”
“嘘,你说什么呢,那可是亲兄妹啊,”
“亲上加亲,绝!”
“嘘嘘嘘,来了来了,快再给我一块西瓜!”
前方的院落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院落外,一道纤细身影从门那处摇曳着走了进来,端着大家闺秀的步伐往里走,
“哎呀,咋穿的这么稀少呢?将军府不给衣服穿?”柳浮玉啧啧轻声道,
睨倾城点头,“你不懂,穿的太多影响发挥。”
“有道理!”
“有道理!”
那道身影似乎是完全不在意自己名声一般,毫不犹豫的就要推开欧阳讽岐的内门,
吱呀
在她的手摸上门把手时,门便开了,
一道身量健硕身姿挺拔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欧阳讽岐这人也是真奇怪,这半夜三更的,竟还穿着一身盔甲,似乎这盔甲是镶嵌在他身上似的。
“何事?”
即便是离房门有数米远,都能听得见欧阳讽岐话里的冷淡与疏离,
偏欧阳月似乎是聋了,完全听不出今日欧阳讽岐对她的冷淡,
她张开了口,第一句便是清冷不耐的“你今日为何要派那些人去我的铺子砸我场子?”
远处树下,柳浮玉翻了个白眼,
“她可真是敢说,没那几个黑衣护卫,那些市井小民一拥而上的,我估摸着两个月后她就能查出有孕了。”
睨倾城等人表示同意,并纷纷又啃了一口西瓜,
而此刻,欧阳讽岐却不声不响,逆着月光,叫人看不清他的脸色,
一团黑雾拢在他头顶,莫名使他凭添了些森冷,
但欧阳月却依旧是感受不到离她此般近的人身上散发的冷意似的,她见人不回答,以为是人心中生了愧意,神色便越发的不耐了,
她拧眉顾自绕过了欧阳讽岐,要推开门,往里走去,
在她的手摸上门,正要推开时,欧阳讽岐终于动了,
他转身,抬起了手,钳住了欧阳月的手臂,使她无法使力推开门,
看欧阳讽岐手背上的青筋,看得出他使得力道极大,
“你做什么?用这么大的力做什么?”欧阳月放大了音量,不耐问道。
说着,她抬起了头,看向了欧阳讽岐,
因着他转过了身,不再背对着月光,他的脸色终于暴露在了欧阳月的面前,
阴冷,冷厉,看她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你身为一个女子,半夜三更去我的房间,不合礼数,太无教养!”欧阳讽岐终于开了口,
声音比他的脸色还冷,让即便是离他有些距离的四人都莫名身子一寒,打了个哆嗦,
但欧阳月却依旧是毫不在意的,
她的兄长待她就是如此的,虽嘴巴硬了点,脸冷了点,但他总是在关键时刻为她解围,她不认为欧阳讽岐真会对她向待旁人一般的无情。
她仰起了头,直直看着欧阳讽岐,正色道:“身正不怕影子斜,你我清清白白,即便被人看见了,我也是不怕的。”
欧阳讽岐冷冷道:“那要是顾沉看见了呢?”
对面似乎是没想到欧阳讽岐会这般说,愣了半会儿,
而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眼里闪过一丝流光,
树后藏着的睨倾城,念起了旁白,
“此时此刻,欧阳月的心中闪过一丝了然,她明白,她的兄长,是醋了。她虽不喜这位兄长,但知晓她这位无心无情心狠手辣的兄长竟为她醋了,她却莫名觉得心中窃喜。”
其余三双眼睛在黑夜里看向睨倾城,而后,三根大拇指为睨倾城竖了起来,
不愧是倾城公主,欧阳月这心理都能被她读出来。
而欧阳月这一边,也在不多时便回向欧阳讽岐,淡然说道:“顾沉只是我的知己,与我并无男女之情,即便有多的,那也只是顾沉心悦与我,而我此时心中只有赚银两,为自己筹过活的资本,无情情爱爱,故此,他知晓了也无事,反正你我是兄妹,即便不是,我也是坦坦荡荡的。”
树后旁白再一次念起,
“欧阳月话里话外在暗示,她跟顾沉是清白的关系,但顾沉要暗恋她,她也没办法,她就是这么的有魅力,这么的抢手,”睨倾城悠悠念道。
其余三人连大脚趾都为睨倾城竖了起来,
厉害了!绿茶心理学被拿捏的死死的,
欧阳讽岐与欧阳月这两人还在对峙着,欧阳讽岐沉默了半晌,略过了顾沉这一话题,冷声回了欧阳月一句:“我不喜有人进我卧房,你有何事在外头说也可以。”
欧阳月本是还想再执著一番的,但自己的手被欧阳讽岐钳制着,用的力道太大,手腕都被掐的生疼,她无奈只得放弃,
她眼睛直直看着欧阳讽岐,紧锁眉头,将来之时问的话再次问了一遍,
“你今日为何要派那些人来砸我的场子?”
观她的面色,实在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心虚,好似是真的有砸场子一说似的。
欧阳讽岐冷面看着欧阳月的脸,看她的神色,看她眼中的情绪,
可即便欧阳讽岐审视的再久,欧阳月也依旧是那副埋怨的架势,
“我让人砸了你场子?”欧阳讽岐再度问道,他想给欧阳月一个机会。
欧阳月毫不迟疑的点了头,“是!那些黑衣人凶神恶煞,出现在了那儿,百姓们哪敢接近我,捧我的场子。”
欧阳讽岐在她话毕之后,突然笑了,
他从来不会笑,除非在战场,
而他在战场笑了,那敌营便是要全军覆没,无一生还之时。
“欧阳月,你当我不知道今日发生了什么?”欧阳讽岐俯视着欧阳月,眼中是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