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
正在路上行驶的车抖了抖，许文赶紧靠边停了车。
“你说什么？”
许文生转头看着他，神情严肃道：“我说，我喜欢男人，我一辈子都不会结婚生子，所以以后不要再跟我说这些了。”
许文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愣了很久，半晌才问道：“为什么？”
“哪有为什么，你就是生了一个怪物，我一生下来就不喜欢女人，女人碰了我我就觉得恶心。”
这话真假参半，其实在他很小的时候，他还是很喜欢自己的母亲的，只是后来母亲对他实在是太过分，以致于后来讨厌女老师，再到讨厌女同学。
但从始至终他也没有对母亲说过一句讨厌她，因为他知道母亲也是个可怜人。
然而，他也没有多喜欢男人，只是平常和男的接触没有那么反感而已。
但是这些对于许文来说都不重要。
可是这只是他的想法，许文却觉得他是疯了，他连忙拿了根烟出来叼在嘴里，吸了两口才冷静下来。
“是我们球队里的人吗？”
点烟抽烟的空隙许文已经把球队里的人逐个想了一遍，没见他平时跟任何一个球员关系多好过。
他但凡是关系好一点许文也不至于愁那么久，但是今天，他却无比庆幸许文生不会处关系，那些臭男人离他儿子远一点才好。
许文生摇头，“不是。”他可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事情影响到队友。
“那是粉丝？”徐文眉头皱得更深，如果不是队里的人那他就更难找了。
“你别再猜了，你知道我不会说，走吧。”
“等等，最后一个问题。”许文把烟头掐了直勾勾地看着他，“最后一个问题。”
许文生也看向他，示意他问。
“那人喜欢你吗？”
许文生很自然地点头，“当然，两情相悦。”
许文点了点头，想开车，但是手脚冰凉感觉自己几乎动不了了。
“喂，你没事吧？”许文生有点愧疚，好像自己是不是有点过了？
“没，没事，你再让我歇一下，我再下去抽根烟。”
他说着拿了烟和打火机就下了车。
许文生没有拦着他，任由他在马路牙子上抽了一根又一根，最后把手里那包烟抽干净了才回来。
然后一句话也没有说，默默地开着车回了俱乐部。
直到许文生拿着东西下车的时候许文才开口：“文生，你……你真的不是在报复我吗？”
许文生转过头去看着他，虽然觉得气他不好，但是为了避免他之后要给自己介绍对象什么的，许文生还是摇头道：“不是，我没那么闲。”
意思就是，我忙得很，以后别管我。
许文果然没再多说，“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许文生依言走了，没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转眼就过了两个月，9月25日，他的生日。
每年的生日许文生都没有多开心，他也没有庆祝生日的习惯。
他一直住在外面，许文会接他出去吃个饭，多数时间两人都会闹不愉快，许文生就更不喜欢过生日了。
于是许文生早上照常起床锻炼，吃早饭，却没想到上午的时候两个月没联系的京湛却突然给他发了个消息。
【京湛：终于成年了，生日快乐！小屁孩儿。】
【小你大爷：终于？真在等我长大？】
那边直接打了个电话过来。
许文生顿了片刻，拿着手机坐在沙发上才把电话起来。
“喂。”
“喂，生日快乐。”
京湛的手机里传出来的声音跟平时听着有些不同，但是许文生还是一下就听出来了，甚至能想到他似笑非笑的表情。
“不是已经说过了吗？”许文生问道。
“说过了就不能再说了吗？今晚我还得说，晚上请你和教练一起吃个饭，赏个脸呗。”
“可以啊，大礼准备好吧。”
“行，那你把地址给我，晚点来接你。”
“嗯。”
“穿帅点，别成天就是那两件运动服，你可是个成年人了。”
“知道了，你好啰嗦。”
许文生不耐烦地把电话挂了，在沙发里闷了会儿，还是起身去了卧室。
他打开衣柜，里面挂的大部分都是他常常穿的运动服，运动服怎么了？歧视运动服？
虽说心里这么想，但是他还是蹲下身去从衣柜底下把先前许文给他买的一些衬衣拿了出来。
休息的时间总是很好混，也没觉得做了什么，就到了下午四点多。
京湛出门前就跟许文生说了自己过一会儿就来。
然后大约二十多分钟，许文生就听见了门铃声。
“不是让你到了给我打电话吗？”许文生站在门前，丝毫没有要让他进门的意思。
京湛看着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点头道：“嗯，不错嘛，就是这样，平日多打扮打扮多好，这么帅一个小伙子。”
许文生嗤了他一声，没说话，不过这人在外面的形象确实是不错。
“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
京湛举起手来，许文生这时才看到他的手上提了许多个袋子。
“这些是品牌方寄来的一些衣服，我都没穿过的，挑了些适合你借花献佛。”
许文生侧身让开他，听到他说这话，皱了皱眉，“借花献佛就是你送给我的大礼？”
京湛转头偏了一下，笑道：“当然不是，礼物在车里，不贵，也就几百块钱吧，到时候你可别嫌弃。”
“不嫌弃，我以为你们这种文体两开花的名人送礼物起码得五位数起吧，白期待了。”
“哦~是吗？没事，反正你还小，生日多得是，下次给你五位数的。”京湛随口就承诺道。
许文生懒得搭理他，看着他把那些袋子里的衣服拿了出来。
看得出来那些衣服确实是新的没有错，但是为什么无一例外全都是白衬衣？
“你拿来的这些衣服，有什么区别吗？”
京湛怔了一下，“没什么区别，就觉得适合你，收下吧，钟锡问我要我可都没给。”
“好吧，但是收下是一回事，穿不穿就是我的事了。”
“行行行，我帮你收好。”
京湛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一件一件地把衣服拿出来又一件一件地帮他挂在衣柜里，一边挂还一边絮絮叨叨的，“我还以为你一个小男生住家里会邋里邋遢的，没想到这么整洁，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了。”
“这有什么？从小做惯了。”
两个人都没有再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等京湛慢慢地把衣服挂好，许文生见他还没有要走的意思，这才给他倒了杯水。
“嗯……你这儿风景真是不错，晚上还可以看到体育馆的灯光。”
“还行吧，平时都在队里待着，也很少在这儿过夜。”
“而且一个人，也没什么心思看夜景，就是睡觉的地方而已。”
京湛摇了摇头，“年轻人就是不知道自由的重要性，你现在是一个人，就该做一些享受的事，以后要是有了对象，你要考虑她的感受，想自己一个人看风景都不能了。”
“你深有体会啊，你的哪个绯闻女友才是真的？”许文生笑道。
“你还关心我的绯闻女友？”京湛侧目看他，“既然说了是绯闻女友，那自然都是假的。”
“我啊，还处于享受自由的年纪。”
“所以，哥哥劝你，该享受的时候就享受，别到时候懊悔。”
许文生正打算回答他，却听到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许文。
“喂。”
“文生啊，京湛说来接你，来了吗？”
“嗯，刚来。”
“那你们两个一会儿到时间了，就去吃，爸爸有点事儿，晚点来，不用等我。”
“哦，知道了，先这样。”
许文生挂了电话，看向京湛，说道：“我爸说他有事晚点来，让我们先去。”
京湛愣了一下，微微蹙了蹙眉，随即起身笑道：“嗯，那正好，你平常要不在球队，要不就宅在家里，我带你出去玩玩怎么样？”
许文生不置可否。
其实别说他，就是京湛自己这些年也很少出去玩，但是他跟许文生还是有不同的，至少他还有一个完整的中学时期，但是许文生的大多数时候都奉献给了足球，还是不一样。
两人很快就出了门。
京湛在荣城待了那么些年，但是真正熟悉的地方其实也就那么多。
“你平时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有什么爱好吗？”
下楼的时候京湛，想了想还是问了问他。
“嗯……就玩玩实况、fifa，看看视频、电影什么的。”
他说完京湛就笑了，笑得许文生有点懵，“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我是在笑，你跟我还挺像的，其实我除了做活动也不是常出去，我还是比较享受独处的时光的，不过我总觉得这不适合你。”
许文生看着他，想了半晌，才说道：“我怎么觉得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孤独的空巢老人？”
“不不不，你在我心里永远是个小屁孩儿。”
许文生正想呛他，却听他说道：“对了，说起空巢老人，我们吃饭的旁边有一个电玩城，就先去那儿玩玩吧。”
“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