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她决定了，就跟随自己的内心吧
冉融融浑浑噩噩地走回了阅览室。
她没再继续偷看他们，只是这件事的确使她大为震惊，两人相贴的画面在她的小脑袋瓜中久久不散。
妈妈出轨了。
那个温婉体贴的女人，在自己的丈夫面前客气疏淡，却在另一个男人面前小鸟依人。
人心真是复杂。
不知道爸爸知不知道这件事，或者爸爸又是有着怎样的一面呢？
冉融融很乱，她要面临家庭危机了吗？
程言安正精神满满地拿着一本刚归还的书津津有味地翻看着，听见略显虚浮的脚步声，他诧异地抬头，就对上了冉融融那双还没回神的双眼。
“怎么了？腿麻了？”程言安放下书，关切地问。
冉融融回过神，看着他，悄悄说道：“哥哥，我刚才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程言安一脸问号。
“妈妈…”
冉融融一直留意着门外，瞥见对面张叔叔回来了，马上收住话头，转了个弯：“妈妈怎么还不回来？”
噔噔噔噔噔…
程言安还在纳闷，不是要说秘密吗？就听见脚步声，是蔡晴燕回来了。
“都休息好了吧？”她随意地问道。
“嗯，妈妈我们去看书了！”说着，拉上一无所知的程言安就溜了。
“这孩子…”
这边蔡晴燕还在为女儿爱看书学习了感到高兴，那边冉融融已经带着程言安跑到了楼梯间。
楼梯间的门已经开了，此时也已经有读者开始往楼上走。
冉融融拉着程言安上到了最顶层，这里没有工作区，也没有什么人来。
到嘴边的话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蔡晴燕无论出不出轨，无论冉安厦又有着多少不为人知的样子，程言安都是冉安厦亲姐姐的儿子，他的亲外甥。
她呢？
刚刚认识的父母，或者年仅八岁的哥哥，亦或是素未谋面的祖父母，哪个能让年仅四岁的她依靠？
她又能做些什么？又有什么选择的权利呢？
况且一个家庭的关系受着多方面因素的影响，复杂又微妙，就如同现在的局面，依然是处在一个奇怪的平衡点上。
她要打破这个平衡吗？
程言安见冉融融把他拉上楼之后就久久不语，叹了口气，伸出双臂环住妹妹塌下的小肩膀，拍了拍她的背安抚道：“别担心，哥哥在。”
有点被安慰到。
是啊，也许是自己太过杞人忧天了，大不了先观察着看看再说。
况且这主要还是大人之间关系的问题，目前还轮不到她犯愁呢。
伸出小肉肉胳膊回抱住哥哥，有他在真是安心了不少。
妈妈出轨这种恶心事暂时先别烦哥哥了吧。
不过照他们以后每天一起上班一起回家这种相处方式和频率，估计迟早要败露，所以她要早做打算了。
“哥哥，我还是想好再跟你说吧。”
“好。”
阅读真是一件使人静心又愉悦的事，下午的时光在和程言安一起沉浸书海时，就这么不知不觉的结束了。
回家的路上，蔡晴燕跟开车的张涛有说有笑，并没有在意后座无精打采的冉融融和一如往常般沉默的程言安。
程言安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拉住冉融融的手，通过后视镜深深地看了一眼前方说笑的两人。
回到家，爸爸果然还没回来。
都说警察工作忙，加班是常事，冉安厦今天忙碌到该睡觉了才到家。
冉安厦回家的时候蔡晴燕正在洗澡，还没睡的冉融融扑上去想抱抱爸爸，被冉安厦避开了。
“爸爸脏着呢，一会儿洗洗再抱我们宝贝昂，乖！”一边说着话，一边张开手臂护着冉融融，防止她摔倒。
冉融融觉得自己无法不亲近这样的爸爸。
他自己也许很粗糙，但却时时刻刻细心地为她这个女儿着想，也许自己很疲累，却总是对她充满着耐心，所有的行为细节都透露着对自己女儿的爱，像叫她的那声“宝贝”一样，把她放在心尖上。
内心豁然开朗。
人和人之间总是需要磨合的，就算是父女也一样。
也许未来的某一天，她能看到爸爸的更多面，又或许他永远不会让她看到自己的某些面，都没关系。
她是他的女儿，他是她的爸爸，是不变的，这就够了。
妈妈也一样，只不过爱的作用是相互的，她已经把太多的精力分给家外的那个人了。
而有损道德的事所制造的鸿沟往往比想象的更加难以抹平。
“爸爸，你会抽烟吗？”冉融融突然问道。
冉安厦闻言赶快闻闻自己：“爸爸身上有烟味吗？爸爸从不抽烟的，肯定是别人抽烟的味道沾到爸爸身上了。”
“爸爸很棒！抽烟有害健康的，继续保持哦！”冉融融夸道。
“宝贝真乖，知道关心爸爸了，你也注意啊，离抽烟的人远一点，吸二手烟更不好，知道了吗？”
“嗯！”冉融融乖巧点头。
蔡晴燕洗完澡回房间，冉安厦去换衣服洗漱，冉融融趁这个机会溜进了程言安的房间。
她决定了，就跟随自己的内心吧。
就算这世界纷繁复杂、变幻万千又如何？只要站稳脚跟，站在历史正确的一边，内心有着坚定的信念，一以贯之，就能以不变应万变。
不管她还记不记得以前发生过的事，现在都是这个家的一员。
冉融融不能忍受自己的家里存在这种见不得光的龌龊关系。
蔡晴燕如果和那个男人是真爱，那么请走。
如果她两边都想占着，那就有点太恶心人，冉融融会想办法让她尽快做个了断的。
况且，想到之前刚来到这个家里时在床头看到的细微烟灰斑点…冉融融目光更加晦涩不明，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大可能比她想得更亲密。
冉安厦有权利知道这件事，也有权利决定这段婚姻是否还要继续。
至于她自己，冉融融觉得最坏的结果也是选一边，而她不会选择跟一个出轨的妈妈继续生活，即使蔡晴燕没有对不起她，把她照顾得很好，并给与她母爱。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似乎对出轨这事反应过大，恶心感过于强烈。
房间内，程言安正在看白天借回来的书，见冉融融做贼般溜进来，还把门关好，便放下手上的书，看向冉融融。
“哥哥，我今天看到妈妈和那个张叔叔…有问题。”
程言安拉着她坐了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冉融融见他反应如此淡定，愣了一下，问：“你知道了？”
“嗯。”
冉融融被他了然的样子拐走了思绪，想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或许哥哥真的天赋异禀，有一双发现问题的眼睛？
程言安帮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问：“你现在怎么想？”
冉融融收了收心神，继续说：“他们之间也许比咱们看见的更亲密，我觉得现在不宜轻举妄动，先收集证据吧，找机会试探一下爸爸和妈妈的想法。”
“你想怎么收集证据？”
是啊，没有录像、照相、录音之类的工具，怎么收集证据？
手机短信倒是可以去营业厅打印详单，但只有对方号码，没有具体短信内容。不过看蔡晴燕发短信的频率和时间段，估计这也算是不错的证据了。
话说，收集证据这方面，为什么不交给内行的冉安厦自己去做？这事他擅长啊，他们这两个小不点儿能帮帮忙就不错。
冉融融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程言安表示认同。
“那现在的问题就是怎么试探舅妈和怎么告诉舅舅了。”
“咱们明天再观察观察我妈妈和那个男人，咱们试探她的机会不少，关键是爸爸那边，他太忙了。”
“别担心，会有机会的，总之先稳住，不要打草惊蛇了。”
“嗯！”
咔…吱呀…
“你们两个小家伙在里面密谋什么呢，还把门关起来了？什么打草惊蛇的？”
“！”冉安厦突然出现在门口，吓了冉融融一跳，“爸爸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吓死我了！”
程言安无语地看着这对父女，
还说你爸爸呢，你不是也一样？
怎么都爱突然出现在他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