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尧篇11：请不要抱着必死的决心
上，当然要上。
索尧说着又花了五分钟找了个车位，小跑回楼下时，宋羽见他回来笑了一下说道：“车位很难找？”
“嗯，都停满了。”
小区已经算是个老小区了，只有花坛边的停车位，现在有私家车的又多，就连路边几乎都要堵满了。
没有电梯，两人上了六楼，宋羽拿出钥匙，将房门打开，示意索尧先进。
索尧进了屋，问道：“有拖鞋吗？”
“鞋柜里。”宋羽回答。
鞋柜打开后，上两排都是宋羽的球鞋，最下面一层放着两双拖鞋，都是灰色的普普通通。
可索尧却感觉这拖鞋比自己脚上几万的鞋还要顺眼，宋羽做事总能让他在细节上就感受到舒服。
“没找到？”宋羽见索尧站在门口不动，皱了下眉，嘟囔着，“我记得就放在最下面了。”
“找到了。”索尧赶忙回答，拿出拖鞋换上，再把自己的鞋往鞋柜里一放，朝着屋里走。
这间屋子很小，一室一厅，还没有索尧的游戏房大，但他就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傻乐什么？”宋羽见他这副样子，不由得也笑了起来，这人笑起来太憨了。
“就是高兴。”索尧说着坐在了沙发上，看着宋羽脱鞋，脱外套。
“我先去洗个澡。”
宋羽回家先洗澡是习惯，在现实世界生活每次出门回到家身上都会因为防护服的原因闷出一身汗，不洗澡难受的慌。
洗完澡出来，他只穿了一件短袖一条短裤。
索尧看着宋羽微微发呆，宋羽的骨架并不是娇小的那款，但索尧却总觉得自己会有一种将他搂紧怀里的冲动。
短裤下那双修长的腿，正晃悠在他面前，他正蹲着在电视柜里翻找着什么东西，大腿和小腿贴合，出现了一条暗色的肉缝。
这对于索尧来说是一种赤裸的肉欲。
“看吗？”宋羽终于翻找到了，那是一张影碟，是他很早之前买的了，一直没有时间看，正好索尧在，他便想着和索尧一起看了。
“看。”索尧点了点头。
这部电影是一部科幻灾难片，中间有很多催泪的场景，索尧却只是看着，内心毫无波动。
他不理解，和所谓的家人能有那么深的感情吗？
看完了电影，索尧看了看时间，便准备回去了，宋羽把他送到门口，两人都没有逾越的举动，宋羽是没想法，索尧是不太敢。
回到家以后，索尧在直播平台上将自己新的银行卡绑定了一下，随后点了提现按钮，获得一条24小时以内到账的消息。
他后台的钱也就只有那天直播获得的，总共就几十万，这对于一个花钱大手大脚的少爷来说，还不够一次酒吧消费。
进入游戏舱，白光一闪，索尧被传送到了自己上一次下线的地点。
虽然很长时间没玩过，但他依然是排行榜第一，这还多亏了工作室的帮助。
游戏内更新了不少东西，大多数的副本都因为boss的意识觉醒而消失了，后面入坑的人好多都在喊着我要看小少爷，要看人鱼，要看伯爵，这些可都没办法实现了。
在宋羽走后的第一年，索尧其实还跟拉尔有点联系，其他的人他是一个都不认识。
说起他和拉尔的交集，还要从哈泽斯城堡说起。
——
【三年前】
【哈泽斯城堡地陷消失】
索尧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在一个牢房里，这个牢房里有十多名玩家，空间并不大，显得有些拥挤，所有人都用着自己的方式，想要将铁门突破，可全部均已失败告终。
“怎么办？”
“索尧大哥可怎么办啊？”
“卧槽！我他妈的强制下线都没了！”
“我的也不见了！”
所有人都惊慌了起来。
“大家，冷静。”索尧提高了声音，他并不愿意在这种场合下站出来，当一个所谓救世主的角色，可玩家内部恐慌蔓延，是他更不愿意看到的。
“尧哥！怎么办？！”
“尧哥说的对，冷静一点，万一是个系统bug呢？”
“你这个sb说话更吓人，要真是系统bug，那修复不好咱们不也出不去了吗！”
和索尧一个牢房里的不止有夜之城的玩家，还有两个精灵，索尧自然认识那个露水情缘的女精灵和她的哥哥。
女精灵还想上前和索尧说点什么，被索尧直接忽视了，他继续说话鼓励着周围的玩家们，同时也在思考如何将地牢门打开。
前方的地牢门一根铁杆有他一个胳膊粗，总共有二十多根，他们的排列很密集，如果想要破坏门出去，需要至少破坏三根才出去。
他从背包中拿出了一瓶药剂，这瓶药剂的介绍说是有腐蚀作用，但他也没用过，无法得知效果，将里面的液体倒在了铁杆上，过去了六分钟，那根铁杆还是安然无恙时他就知道了。
这铁杆估计也是被什么所谓的魔法加持过，或者本身在游戏里就处于是一种不可攻击的物体。
反正只是被困住了，在游戏内并不需要生理需求，索尧便找了块空地，也不白费功夫，准备等待这个系统bug修复好。
然而事情朝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了。
在两个小时后，突然有一名男性玩家说道：“我想尿尿。”
有几个人听到这人的话直接笑出了声。
“你怎么回事”
“尿啊尿啊，你真的尿的出来？！”
“哈哈哈哈哈，今日笑话。”
索尧也看向了那边，微微皱起眉毛，并没有发表言论。
然而又过了半小时，那个男性玩家喊着：“我忍不了了！妈的！”
随后便听到了一阵细小的水流声，地牢内也瞬时间充满了尿液的骚味。
离那男人最近的几个人骂道：“卧槽，你真他妈尿！”
“你有病吧！你玩游戏尿尿不就跟睡觉做梦尿尿一样！”
“好臭！”
按照游戏的设定来说，在游戏内是不可能想上厕所的，这一点早就有内测玩家进行过测试了，可以上厕所，但是不可能会对憋尿有感觉。
而这个人一直在说的就是，我想和忍不住了。
索尧觉得事情不对劲了起来，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地牢内出现了更多想要上厕所的人，就连那个男精灵也因为痛苦而憋得脸都红了。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现在只是说想上厕所，那么后面如果有饿了的呢？
如果长期不能出去，那他们有很大的可能性会被关在里面直接饿死。
“尧哥，要不你把我杀了吧！”其中一名玩家喊道，“我身上还有一个复活道具，死亡后能传送回安全点复活。”
“那你有没有想过”索尧抬起了眼，他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语气也有些冷硬，“这里就是安全点。”
那名玩家一愣，索尧说的不错，这个地方确实有极大的可能性是一个安全点。
怎么都是死路一条。
这个游戏越来越不给人留活路了。
索尧冷笑一声。
直到第二天，地牢的门外才走进来一个人，那人拥有一头灿烂的金发，被一条绣着银色细纹的发带散散束着，白色的衣服上垂坠着漂亮的流苏，矜贵两个字像是为他而生的。
有不少人都被那人的外貌迷惑了，索尧甚至听到了有人在咽口水的声音。
“真臭。”那人拿出了帕子，即使真的很嫌弃这无自理的味道，仪态和面部表情依旧优雅，他蓝色的双眸像是宝石一般闪烁着，“你们这里谁拥有话语权？”
索尧紧紧盯着那人的长相，怎么看怎么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其他的人听到那人的话纷纷让出了一条路，让坐在地上的索尧出现在了黄发男人的视线内。
“你？”黄发男人的声音非常不屑。
索尧终于想起了这人是谁了，本来平静的表情里有了一丝裂痕。
这就是每次宋羽上热搜被人评论后宫时和自己倒数一二名的家伙，叫什么来着？拉尔？
见索尧表情有些奇怪，拉尔扬起了脖子，冷着脸问：“看什么？”
“傻逼。”索尧直接回骂。
“噢噢噢噢！我也想起来了！”
“什么玩意？”
“这人啊！这人！拉尔！”
“你们没看过吗？小羽哥哥和他一二三四五六七的老公们？”
“哦对，尧哥和这个黄毛一直是食物链底端的。”
这话拉尔听不懂，索尧却是听懂了，他一个看了一眼刚才说话的那人，默默记下了他的长相后站起身，隔着铁杆和拉尔说话：“为什么把我们关在这里。”
“哎呀。”拉尔露出了一副非常可惜的表情，“本来只是受到了奴仆的召唤准备杀精灵的，可是为什么把你们也牵扯进来了呢？”
听到拉尔的话，在牢房里的那两只精灵都警惕了起来。
“所以，现在是为了什么？”索尧注意到了本来两个字，继续追问。
“现在系统出了一点问题，我只能找你们这群臭东西合作了。”拉尔摊着手，露出了嫌恶的表情。
索尧却陷入了沉默，他想起了那一次在苏炀家，宋羽问他的那个问题。
你觉得游戏人物会产生自我意识吗？
当时他的回答是什么。
他们只是一堆数据。
可看着拉尔的状态，索尧突然对自己的那个回答产生了疑惑，他们真的只是一堆数据吗？
并没有在这件事上过于多的纠结。
拉尔说出了他的合作内容。
城堡地陷后有一段时间可以不受系统的监控和控制，而系统因为大量人口的丢失启动了自我防御机制，将世界融合这一个项目的进度提前了。
他们必须赶在系统完全融合世界前离开这个地方，如果世界融合完成，他们会被检测为病毒，被系统抹杀。
这件事拉尔只跟索尧说了，索尧思索了片刻，便同意了拉尔的合作，他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了，虽然不明白拉尔说的话具体是什么，但他总会弄明白的，比被关在这里好的多。
和其他玩家也把这件事说了一下，大家纷纷也都纷纷点头同意，把拉尔只当成了一个发布任务推动剧情的npc。
乌云遮住了月亮，黑色的城堡外面飘着大雪，整座城堡潮湿阴暗，绿色的苔藓爬满了各个角落。
索尧拿着百乔猛地吐出了一口血水，踩台阶的动作微微一停顿，他没有太多的力气了，旁边拉尔和他的伙伴们状态也不好，漂亮女人的身上全是血，那个卷发的少年也失去了一只眼，拉尔则是失去了一只耳朵。
他们的后面堆满了尸骸，上千人死在了离开的路上。
谁都没有想到过，这座城堡能出现那么多只高等级的怪物。
不，应该说，这就像是一个高等级怪物的巢穴。所有失败的怪物都被送到了这个空间，而他们的强行离开，惊扰了怪物。
“最后一层。”
卷发少年突然咧嘴笑了，像是一头露出了利齿的狼。
“少说两句。”漂亮女人的手心出现了白光，她撑着身子先是给拉尔进行了治疗，随后又给索尧进行了治疗。
她没有更多的魔力了，只能给两个轻伤并且有战斗力的人优先治疗。
踩着台阶向上走，终于到达了最后那扇门前。
索尧和拉尔对视一眼，拉尔推开了那扇门。
在门后是一个巨大的怪物，头部非常巨大，它的脑袋上有无数只大大小小不规律的眼球在朝着各个方向转动，它没有身体，头部连接着的是无数条触手，触手上密密麻麻长满了昆虫。
一根触手朝着索尧打了过来，他直接跃起，向着触手的眼睛处用力一劈。
顿时，被刀砍过的眼球破裂，从中喷射出了黄色的液体，索尧迅速躲闪但还是有一些溅到了他的身体上，顿时他的皮肤传来了刺痛感，那一块皮肤直接碳化。
索尧一心只想出去，忽略了疼痛，继续朝着怪物打了过去。
“这不是游戏，你不能这么鲁莽。”漂亮女人提高了声音，“如果你还想要见到爱的人，请不要抱着必死的决心打这场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