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林征的秘密大院二
两位掌柜来到后院，有一群妇女正拿着碗排队打饭，足有三四十人。
有两个刚打得了饭菜，寻了个干净的石阶处边吃边聊。
两位掌柜瞥了一眼那两个妇女的饭碗，里面竟然都是满满一大碗白米饭，要知道，对于现在的很多人来说，即便是一顿糙米饭都很难吃饱。除此之外，这些碗里竟然还有些许肉片和炒的金黄的鸡蛋。
这个世道，就是有钱人家也不敢这么吃呀。
两个掌柜顿时有了兴趣，驻足偷听两个妇女的对话。
年长妇女说：“他三婶，你咋盛这么多，这吃完不得烧心呐。”
年轻妇女说：“大嫂子，就是逢年过节也没听过谁家这猪肉鸡蛋随便吃啊，就是村里地主家也不敢这么吃呀，我可不能少吃了。”
年长妇女说：“你可放心吧，咱们顿顿都是这个，过两天你就不稀罕了。”
年轻妇女把一大片肥肉塞进嘴里，满口冒着油光说道：“啥？我还当今天上元节才能吃到，合着你们天天这么吃，那不得把东家吃红眼了？”
年长妇女说：“怎么可能咱这东家简直就是活菩萨，这肉和鸡蛋随便吃的规矩就是他定的。”
年轻妇女这下可震惊了，她说道：“咱们一天才能纺多少纱，做的那点工哪里够这么吃？东家不得赔死？”
年长妇女说道：“他三婶，你刚来还没上手，你是不知道，这纺纱机可比手摇的强多了，一台顶之前几十台”
年长妇女突然瞥见了两个掌柜，她来的时间也不长，认不得这两人，她忽然想起什么，赶紧拿起饭碗，拉着年轻妇女走开，边走边说：“此事千万别对人乱讲，否则会被东家辞了。”
年轻妇女也瞅了那两人一眼小声说：“就是为了这口饭我也不敢出去胡说。”
因为偷听两妇人说话，被当贼一样鄙视，让这俩大掌柜的脸上一阵红一阵青。
更重要的是他们被妇人的话惊住，好奇心立刻拉满。
两人快步离开，四处寻找东家的踪影。
就在这时，一个银铃般的声音传来：“赵掌柜、田掌柜，我们在这儿呢，快过来呀。”
二人定睛望去，原来是香菱那个小丫头。
二人来到近前，发现香菱正站在一间大屋的门口，这间屋子与其他有些不同，有个精壮的小伙子做看守。
香菱笑嘻嘻地对二人说：“快进来看看，保证吓你们一大跳。”
二人对视一眼，迈步进来，一个从未见过的古怪机器展现在二人眼前。
这个机器有一个大大的轮盘，就像是马车的轱辘，在那轮盘中间，有一个弯曲的把手，一个妇女正在不停地转着那把手。
当她转动那把手时，机器上几十个纺锤也跟着飞快的旋转起来，十几根棉纱在纺锤之间来回穿梭，这速度别提多快了。
二人终于明白了，那妇人口中的一台顶几十台是什么含义。
再往旁边看，一台改良后的织机正紧张工作着，只见这织机比以往织机宽了近一倍，织机上有一个黑影反复闪烁，速度极快。
从二人经验来看，那黑影应该是个梭子，可世间哪有这么快的梭子。
这织机速度极快，远比一般织机快了数倍。
“鲁班在世，鲁班在世啊！这神奇的纺机和织机是出自哪位大师之手！”田掌柜惊呼。
看着两个见多识广的掌柜也惊成这样，香菱捂着嘴偷笑，忘了自己几天之前惊得下巴差点掉了的尴尬。
香菱边笑着边说：“这位大师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大名鼎鼎的解元郎，你们的好东家。”
林征用手轻轻拍了拍香菱的头，笑道：“小香菱又在取笑我，小心本少打你屁股。”
香菱冲着林征吐了吐舌头，便退到了一边。
林征走到两人身前说道：“我不过是对原来的机器略加改进，让两位叔叔见笑了。”
田掌柜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这哪里是什么改进，这纺纱机完全就是一台从未有过的新机关啊。
赵掌柜也十分惊讶，不过他到底是经的多见的广，没有像田掌柜那么唐突，他心说这东西虽然奇妙，但一定不是无根之水，说不定自己这位年幼的东家是拜了什么隐士高人，于是问道：“东家谦虚了，东家能做出如此精妙绝伦之机关，定是拜了高人为师。
能得到如此高人之助，也算是咱林家福分，不知东家是否可以引荐，我等也好拜谒大师的风采。”
林征心说：“好家伙，就一个珍妮机和一个飞梭织机就把你们惊讶成这样，回头我把蒸汽轮船造出来你们不得吓死呀。罢了，让你们接受一个整天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造出如此夸世纪的东西实在太难了，我就顺着你们的意思往下编吧。”
想到这里林征开口道：“不错，我确实有两位老师，一位名叫科学，一位名叫实践。”
赵掌柜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说：“原来是柯大师和石大师，不知两位高人现居何处，我们也好备些厚礼前去拜访，免得失了礼节。”
林征憋着没笑说道：“我这两位师傅，居无定所，无迹可寻，又无处不在，你们怕是寻不到他们。”
赵掌柜心说，这才是高人做派，不沾俗事，遇见只能随缘。于是叹道：“遇高人交臂而失之，平生一大憾事啊。还是东家有机缘。”
田掌柜也笑道：“既然是东家做的机关，那就不用担心数量了，短短几天时间就能做出这么多，复兴林家指日可待呀。”
香菱听到田掌柜的话，不高兴起来，撅着小嘴说：“田大掌柜，咱家少爷才刚痊愈，做这机关不知道耗费了多少精力，你不知道心疼也就罢了，还想着让少爷把活全做了呀。”
看到香菱如此护主，田掌柜不由得笑起来说道：“香菱呀香菱，我看你这个丫鬟是当到头了，你是想当太太了吧。”
香菱听了这话，脸刷一下红了，回击道：“田掌柜，怎么您也这么不正经起来，不理你们了。”
香菱说完羞着脸跑了出去。
赵掌柜在心里默默算了一下，沉声道：“不对，不对，时间还是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