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
在人类漫长岁月里关于龙为数不多的记载之中，龙这种生物一直是本性荒淫、贪婪的代名词。当然，撒拉弗本龙对这种污蔑的态度是不屑一顾。
那是人类的误解，他们把自己身上的那些坏习性投射在龙的身上，并以此为依据宣称龙是一种邪恶的生物。虽然作为龙可能确实有些好色和贪婪，但行走在人世之间这么多年，撒拉弗认定这些意义邪恶的词更应该放在一些人类身上。有些人类做出的恶能百倍千倍甚于龙。
其实，身为非人生物，能做到完美融入人群的并不多，森林里学会了魔法的动物很多，在魔法积累到一定程度，经验也积累了一定程度后，动物可以把自己的形象改换成人，但猫总是留着猫耳朵和毛胡须，有些鱼连腿都变不出来，就用尾巴在岸边跳来跳去。但这种低级的事情不会发生在龙的身上，几乎每一条龙都能完美做到。龙是真正美丽又强大的生物，如果龙族的数量可以能够再多一点，那么这个世界的大部分领土肯定是归属龙所有。撒拉弗对此坚信不疑。
因此，对于偶然化形成人成功的动物同伙，其实撒拉弗并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照顾的心理。想到昨天随口编的话竟然真的骗到了那只小猫，那个有着柔软黑发的猫少年也傻乎乎地愿意今天再来和他聊聊。撒拉弗想着想着就露出了奇怪的笑容。
这只猫实在是太符合他的要求了！隔着衣服就能感受到他身体的完美。
“你想到什么了吗？怎么笑得这么开心。”酒馆的老板一边擦着杯子，一边询问。他和这个年轻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不仅如此，这个年轻人还告诉他几个改善酿酒口感的方法，还不取分文，这让酒馆的老板十分感激。
“没什么，就是今天晚上我会带一个朋友来喝酒。”撒拉弗托着下巴，笑容看起来很阳光也很灿烂，甚至透露着一点羞赧。
他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罐奇怪的绿色叶片，递给老板说：“我的这个朋友口味比较奇特，希望你能在今天晚上的酒中加上这个。”
老板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刚才遇到知音的笑意也收了收。在琴港这座小城里，大家喝酒只是为了寻求开心，除了偶尔会有醉鬼打架并不会发生什么不和谐的事情，但这并不意味着老板对那些利用药品和酒精的小动作一无所知。
“哦？这是什么东西？”老板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他身体靠后，流露出明显的拒绝姿态。
“一种植物的叶片，没有毒性。”撒拉弗哪能看不出老板的戒备，他随意地从罐子里拿了一片叶子放入口中，嚼了嚼后咽了下去。
他皱起眉头，似乎很不适应这种味道，他有些抱歉地对老板说：“这种叶子对我来说有点太辣了，我不是很喜欢他的味道，还有那种汁水的感觉，嗯，你应该能想象的到。”
“你要不要也来试一试，说不定你和我的那个朋友口味相同。”撒拉弗笑着把罐子递到老板面前。
经过撒拉弗的一番动作，老板已经彻底打消了疑虑，他没有拒绝，轻轻地拿起一片叶片放入口中，嚼了嚼，再次确认这种植物确实没有毒性之后语气轻松地说：“我不喜欢这种汁液的味道，但它的香味很好，拿来泡酒应该不错，不知道这种草叫什么名字？”
“这是我从一个养了很多猫的城市拿到的，好像是那里的特产，满大街都种了这种草，不过我也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撒拉弗感叹了两句。
“有机会真想去看一看。”老板随意地奉承了两句。
“那可是个好地方。”撒拉弗的语气有两分怀念，“那里猫咪的颜色和品种也很多样呢。”
那天查尔斯在实践课上来找温泽，他知道温泽不会老老实实地上实践课，但却没在他常常躲起来睡觉的地方找到他的人，问了一圈才知道他是跟着罗斯一伙人逃课买饼干去了。这导致温泽一回来就被怒气冲冲的查尔斯提溜去了教师所在的办公室。
罗斯举起两只胖乎乎的胳膊挡在温泽面前，一脸悲壮地说：“查尔斯老师，要罚就罚我吧，是我让温泽逃课去买烤饼干的。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不要怪他1
查尔斯笑了出来，但内容却没让罗斯感到温暖：“你们这些逃课去买饼干的一个也逃不掉，听说你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具体的明天再罚你。”
罗斯没有办法反驳，只能慢吞吞地缩回去，脸上一片红彤彤的，那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小鹌鹑。
“温泽，你一定要好好回来啊1罗斯拉了拉温泽的袖子，语气忧虑。
但查尔斯来找温泽并不是来批评他上课时间买饼干这只小事的，是他迫切地需要和温泽谈谈。
“温泽，你住在城主家的这段时间里，我也思考了很多。”查尔斯说，“知道你是猫之后，一开始的很多疑点才找到了合理的解释。我不是没有怀疑过你的突然出现，但你始终保持的善良与温暖让我打消了一切怀疑。”
“但我想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出来了，奥德里奇欺负你了？”查尔斯猜测着一些完全不可能的可能性，“或者是你欺负奥德里奇，把他给得罪了？”
“没有，奥德里奇很温柔。”温泽叹了口气，“但是他不喜欢我，我今天晚上要去弄明白喜欢是什么。”
“第一次见你为了词语的意思而烦恼。或许你可以去查查字典，需要我把字典借给你吗？”得知只是这种小问题后，查尔斯十分放松地哈哈大笑。
“不用，我已经找到了一个方法。”温泽面色严肃，想着和撒拉弗晚上的约定。
“行。”在这个问题上，查尔斯没有做过多纠结。温泽向来是非常独立的人，或者说，是非常独立的猫，他会根据自己的心意行动，而查尔斯选择相信他。
就在两人聊完，温泽准备离开继续上课的时候，查尔斯说：“温泽，现在知道你是猫的只有我、奥德里奇和菲利普。这件事你就不要再和其他人说了，也不要在别人面前露出猫咪的形态，知道了吗？”
温泽信赖又乖巧地点点头。
放学后查尔斯心情很好的哼着歌回了家，直到踏进了家门他突然才意识到一个问题，温泽并没有居住的地方。
“他那房子都被公主给烧完了，他打算住哪儿？”查尔斯迷茫地嘀咕道。
而温泽此时并不担心住的问题，他今天按照与撒拉弗的约定，此生第一次踏入了酒馆。
在大部分店铺都关门的时候，只有酒馆还点着灯。劳作了一天的人们在这个小小的屋子里点一杯廉价的啤酒，抱怨着工作的劳累与人生的艰辛。他们高声阔论，从哪家的姑娘好看谈到未来的生活怎么办，情到深处还会流下一滴眼泪。
可以说，深夜的小酒馆是琴港最热闹的地方。
但温泽没有来过这个地方，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一点也不喜欢酒的味道，查尔斯曾经给他尝过一小点，小猫才浅浅地抿了一口就作势要吐出来。
怎么会有人喜欢喝这种东西？猫咪感觉疑惑，但为了得到答案，他也只能选择来喝酒。
“你来了，可真是准时，我以为猫咪都是很不守时的动物呢。”一阵香气铺面而来，香得温泽鼻子有些不舒服，很想要打喷嚏，温泽伸手捂住鼻子，用谴责的眼光看着香气的散发者，也是今天邀请他来小酒馆的人——撒拉弗。
或许是为了迎接温泽，撒拉弗的穿着很正式，用昂贵的布料精心剪裁出的西装浅浅地勾勒出精瘦但线条优美的腰线，在他的胸口处点缀着一朵由珍珠和宝石制成的装饰花，他的头发看得出来精心打理过，身上还散发着对于一般人而言都能算得上是清淡好闻的香气。
很好看，很正式，就是和这个嘈杂的小酒馆格格不入。放到人群中就能感到他和周围的世界隔出了一道清楚又明显的界限。
“不喜欢这个味道吗？这可是精灵们极力推荐给我的香水，说是闻了能让女孩们魂牵梦萦呢。”撒拉弗谈笑着领着温泽走到最里面的位置上。
“我是男的。”可惜温泽并不接茬，只是干巴巴地解释道。
“我当然知道，你真可爱。”撒拉弗却丝毫不觉得尴尬，他拉开椅子坐下，而温泽就坐在他的对面。这个地方经过撒拉弗的精心挑选和私人安排，处在酒馆里灯光最昏暗的角落，不会被酒馆中其他喝酒的客人注意到，桌子上还铺了一张漂亮的桌布，这应该是撒拉弗自己带来的，酒馆中可不会配备这种好看而不实用的装饰品，桌子上甚至还有一个插着玫瑰花的花瓶，火红的玫瑰娇艳欲滴。琴港并不长玫瑰，也不知道撒拉弗是从哪里变出来的。
“你快解释吧，我还要回去睡觉。”温泽不想和他扯东扯西。
“你的语气真冷漠，你对你深爱着的人类也是这样的吗？”撒拉弗随手抽出一朵玫瑰，借着花枝挑起温泽的下巴，他这句话纯属调侃，想借机测试一下温泽的反应。
挑着温泽下巴的撒拉弗感觉空气的温度隐隐有上升的趋势，在危险面前龙的感知还算敏锐，于是撒拉弗及时收回了花朵，半真半假地说：“哎呀，开个玩笑，别生气嘛，我这就给你讲。”
听到这句话，温泽凝聚起来的还没有成型的火元素在空气中散开。
他摆出了上课认真听讲的姿势，直勾勾地看着撒拉弗的眼睛。
“喜欢是很简单的，比如人喜欢钱，猫喜欢鱼，龙喜欢各种闪闪发光的宝石。”撒拉弗轻描淡写地开了一个头。
“我喜欢鱼，也喜欢钱。”温泽听着，发出了疑问。。
“我只是举个例子，毕竟你现在算半个人类，喜欢钱是很正常的事情。”撒拉弗耸耸肩，“我也喜欢钱。”
正好老板端着酒上来了，其中一杯上盖着几片鲜嫩翠绿的叶片，煞是好看。
撒拉弗把有叶子的一杯放在温泽面前。
“但有些时候，有的东西是你更喜欢的，只是你没有注意到。”在昏暗的灯光的笼罩之下，没有人看到了撒拉弗那不怀好意的笑容。
温泽低下头凑到杯子前闻了闻，只觉得脑袋晕晕乎乎的，又有点兴奋起来，那几片叶子上传来非常吸引他的香气，让他想要获取更多更多。温泽喝了一口酒，感觉更舒服了一些，只是这一点还不够。
“那些绿色的叶子是可以吃的哦。”撒拉弗的声音似乎也飘得很高，是从头顶之上很高很高的云朵上下来的。
温泽就鬼使神差地把这几片叶子嚼了嚼咽了下去。
撒拉弗密切关注着温泽的变化，如他所料，温泽的眼神逐渐变得呆滞，呼吸逐渐急促，面色也泛起潮红。这让他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更加诱人。
“想打滚吗，来我怀里打滚也可以哦，说实话，你在这里变成猫也不会被发现的。”撒拉弗凑近了些。
“不。”温泽还牢牢记着查尔斯的叮嘱，不要在其他人前变成猫。
“喜欢很简单，难的是爱，不过如果你信我的话，我可以带你体会什么是爱。”撒拉弗喝了一口酒，他的手指纤长，指尖显露出一种莹润的光芒，有种别样的诱惑力，“你不是很想知道吗？”
“爱是什么样的。”温泽问，他的眼神已经湿漉漉的，像只落水的小狗，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撒拉弗欣赏着温泽的情态，这种被□□浸透的模样让他非常兴奋。
“你会贴近他的身体与灵魂，但你又明明白白地知道，那不是你的所有物。你会时常地想起他，他靠近你时你会高兴，他远离你时你会难过，也许你鼓起勇气想要求一个答案，但又很有可能被答案伤害。”
“可是我已经被伤害了。”温泽瘪着嘴，他在心里想，原来这就是爱吗？原来我爱着奥德里奇。
“咦，你真的有爱的人啊？”撒拉弗看起来很惊讶，“我之前就随便说说的，不过没想到你会被拒绝，那个人类可真是不解风情。”
奥德里奇，奥德里奇！想着想着，温泽的脑子被这个名字填满了。他在奥德里奇的口袋里待过很久，和奥德里奇的身体非常贴近，近到只有一层衣料的距离，那时或许灵魂也是近的吧，虽然温泽并不确定灵魂的具体位置。奥德里奇当然不是他的所有物，奥德里奇身上传来的熟悉又亲近的味道让温泽很喜欢，他喜欢呆在奥德里奇旁边，虽然奥德里奇离他很远的时候他没有很难过。但他确实鼓起勇气让奥德里奇做他的主人，可是却被拒绝了。
为什么呢？因为我是一只不好的猫咪？温泽垂头丧气。我明明爱着他。
但今天，在猫薄荷的刺激下，温泽格外地兴奋，一股热血在他的胸口燃烧，他突然很想在奥德里奇面前说清楚这件事。
“我要和他好好说说。”温泽突然站起来就要往外走，不明所以的撒拉弗赶紧拉住他的衣角，可刚伸出手他的手腕就被另一个人握祝
“这位先生，你快走，我来拖住他。”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希尔捏住了撒拉弗的手腕，阻止了撒拉弗的下一步动作。
撒拉弗也无奈地坐回去，毕竟温泽早就跑得没影了。
“说实话，我觉得他就这样跑出去挺危险的，你不该阻止我抓住他。”撒拉弗真心实意地说道，他想抽回自己的手腕，但自己的手腕就像是被两块烙铁紧紧夹住，怎么也抽不出来。
“我也觉得挺危险的，但你要真这么想一开始就不该给他下药1希尔的另一只手已经按在剑柄上了。
“昨天你的表现就让我觉得你不对劲，今天跟着你果然抓住了你露出的马脚！撒拉弗！没想到你人模人样的，竟然做出这等事1希尔看起来非常愤怒。
不是马也不是人的撒拉弗耸耸肩膀，手上浮现出坚硬又光滑的鳞片，在成功从希尔手里滑出后又很快消失不见，他的整个过程做得十分小心，没被希尔看见哪怕一片鳞片。
希尔只觉得手心一凉，撒拉弗的手就挣脱开了束缚，如一条滑溜溜的小鱼溜走了。
“我不是担心温泽的安全，我是担心路人的安全。毕竟他看起来挺兴奋的。”撒拉弗扭了扭手腕，白皙的手腕上被攥出了一条红色的印子，看起来特别惹人怜爱，但这里的人一定不包括希尔。
“真要出什么事你也有罪哦。”撒拉弗笑着。
希尔抓住撒拉弗的衣领，把他提到自己的眼前，他很生气地说：“我最讨厌你这种轻浮的人了，我要与你决斗1
“唉，我说两句就生气，原来你喜欢那个男孩吗？没想到你是个会被爱情冲昏头脑的人。”撒拉弗知道事实完全不是这样，但他就是忍不住故意说这些话来煽风点火。
“你放屁1希尔斥责一声，但鼻前的香气却越来越浓郁。
他本来只是觉得这个撒拉弗在身上涂这么多香水果然是一个娘娘腔变态，可他现在却莫名地觉得这个香味很好闻，而且有着一种奇怪的吸引力，让他不自觉地放松了对于撒拉弗的控制。
“你在身上涂了什么？”希尔瞪大眼睛，戒备地问他。
撒拉弗倒是非常惊奇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微笑着抱住希尔的脖子。
“没想到这个香水倒是对你有用。虽然小猫跑了，但骑士也行的。”撒拉弗轻轻拂过希尔的后颈。
希尔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眼皮就止不住地往下垂，在彻底堕入无意识前，他听到撒拉弗说：
“我最讨厌骑士了，尤其是那些自称龙骑士的人。”这可能是撒拉弗为数不多的真话。
“老板，我朋友喝醉了，我就先带他走了。”撒拉弗把希尔的一只手放到自己的肩膀上，就像对待寻常醉汉一样带着他往外走。离开之前，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银币丢在柜台上。
“没想到你这个朋友看着人高马大的，一杯酒就醉了埃”老板美滋滋地收下银币，和撒拉弗闲聊了几句。
撒拉弗笑着回应，点了点头，在他往外走的时候，原本桌子上还剩了大半杯的加了叶片的酒开始缓慢地消失。
叶片落到了杯底。
温泽在冷风中站到了城主府的门前，他傻乎乎地望着城主府的大门，猫薄荷的效用逐渐过去，而他的思维也逐渐清晰起来。
“喂，那边那个！城主府旁边禁止乱晃1卫兵的语气非常高傲，他朝着温泽的方向大声地说，“你知道在这个地方乱晃会受到怎样的处罚吗1
温泽站着没有动，并没有回应。卫兵走近了两步，在黑暗中看清了温泽的脸。
“咦，原来是你啊，小美人，这么晚来城主府是来找我的吗？”今晚守门的刚好是邓巴和伯特，他们相视一眼，发出了嘶哑难听的笑声。
“之前在草药店见过一面，你总不会忘了吧？”邓巴挤挤眼睛，露出一个自以为非常帅气实际上非常油腻的笑容。
温泽烦躁地想打人，可正在他思考要不要出手的时候，邓巴和伯特却突然不笑了，他们迅速退回到自己的岗位上，摆出了严肃而标准的站岗姿势。
“城主大人好。”他们高声行礼，不得不说，在礼仪这一块，他们确实做得有模有样。
从外面回来的奥德里奇穿着一身长袍站在温泽的身后。
虽然邓巴和伯特从未见识过奥德里奇的力量，并且在传言中奥德里奇应该是一个没有力量，称不上威胁的人，但他俩确实感受到了一阵被压制的恐怖。
“你们自己回去收拾一下东西，明天就离开城主府吧。”奥德里奇没有回应他们的行礼，说：“今天晚上也不用执勤了，直接回去吧，我会让管家把你们应得的报酬结算给你们。”
“城主大人1邓巴的冷汗都要流下来了。他心想，自己绝对不能失去在城主府的工作。-
“这不是你们第一次骚扰市民。我给过你们宽容与机会，但那不会有第二次。”奥德里奇站在温泽旁边，面无表情地说。
温泽侧过脑袋看着奥德里奇的侧脸，也许是错觉，但那种吃了奇怪叶片的感觉又来了。
“城主大人，我们1伯特急切地想要解释，他抬起双手，在空气中划了一道滑稽的弧线。
“你们要违抗命令吗？”奥德里奇的这一个问句彻底封上了两人的嘴。
“是。”邓巴和伯特收起枪，行了在城主府的最后一个礼，按照奥德里奇的要求离开了岗位。
“你怎么突然来了。”奥德里奇抬起手揉了揉温泽的头发，他的动作很温和也很迅速，并且点到为止，在温泽真正对这个动作有所感受之前很快地收回了手。
“我有事情想和你说。”温泽定定地看着奥德里奇的脸，他想起了自己来这里的原因，他觉得自己必须要和奥德里奇好好说一说。
奥德里奇不太自然地扭开目光，问：“你想在这里说还是进去说？外面可能有点冷，你的脸都被刮红了。”
本来温泽已经有点后悔来了，但看到奥德里奇，他却有些安心又有些委屈。现在明明到了该好好说的时候，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一定要说的话，他只想变成一只小猫，安安静静地趴在奥德里奇的肩膀上，贴着奥德里奇的脖子，那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我爱你，你喜欢我吗？”温泽努力地说。
奥德里奇的耳尖浮现出不自然的薄红，他说：“我想那很可能不是爱。”
“那是！我今天刚学到的1温泽据理力争。
“那你打算怎么做。”看着温泽这副样子，奥德里奇的心也在打鼓。温泽是他喜欢的类型，但他并不打算利用被未通人事的小猫误认的感情。
“我会一直缠着你，直到你接受了我为止。”温泽的语气很认真，但如果他有耳朵的话，现在也应该已经耷拉了下来。
奥德里奇触电般把自己搭在温泽肩膀上的手收了回来。
“不要乱说这种话。时间不早了，你快回去吧。”奥德里奇假装镇定地往前走了一步。
“我想和你一起睡。”温泽说，“我之前就和你一起睡过，我很乖的，你知道的。”
“咳1奥德里奇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祝
“我的房子塌啦。”温泽可怜兮兮地望向奥德里奇。
最终小猫咪终于如愿以偿地变成一只小猫，窝成一团在奥德里奇的枕头旁边。小猫四处望了望，衣柜门换了一扇新的，烧出的大洞已经不见了。
那我还是一只好猫咪，温泽满意又安稳地闭上眼睛，跌入了美滋滋的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