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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一个离谱的打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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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下课,各班门口就有一群人蜂拥出去,一班也不例外,开学第一天,大家还算放松。

    陈枳愿收拾着桌上的东西,跟林清筝聊天,“小林什么时候回去,我们一起?”

    林清筝抬头,想了想摇头,“我再学一会儿吧。”

    “嗯那行,我……”陈枳愿话还没说完,就被李生仁半路截胡,“枳愿姐枳愿姐,快来救救孩子吧,孟德尔可能跟我有仇!”

    卡在嗓子口的“先走”又吞了回去。

    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好好一个帅小伙愣是被一张嘴耽误了。

    陈枳愿跟何白洵都属于那种自来熟,但程度相差十万八千里。就像现在,李生仁敢哭爹喊娘,一个枳愿姐就把人喊了过去。

    陈枳愿也只是很无奈的“唉”了一声,放下书包,再提要求:“哪里?如果很多很长那明天再说。”

    虽然她不反感讲题,但她想下班。

    “很快很快,就讲一道题。”

    行吧,那就再加一道题的班。

    李生仁就是那种典型的临时抱佛脚,之前在家打游戏打的有多爽,现在学习就有多痛苦。

    陈枳愿此时才意识到李生仁就是个坑。

    李生仁问生物,她就要从一开始的减数分裂一直讲到配子法和拆分法。

    天知道这中间隔着什么!

    陈枳愿: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物理课代表,心累。

    陈枳愿有气无力终于讲明白了一道题:“所以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了没了,枳愿姐慢走!”

    李生仁把练习册往桌洞里一塞,狗腿一笑,兴致勃勃地朝陈枳愿挥手,转头就拿上书包跟着门口来等他的其他班好朋友走了。

    等陈枳愿讲完题,班里只剩零星几个同学。

    陈枳愿环视一圈,何白洵早就走了。

    因为是刚开学,真正留下来学习的同学不多,这会儿离下课已经过了十几分钟,路上基本看不到人影,上坡路安静得要命。

    陈枳愿跟林清筝并排走。

    晚上的风沁凉,月亮弯弯地挂在天边上。

    今天晚上没有云,月光与远处灯光一并撒下,脚边的影子在慢慢变短。

    ——

    陈枳愿推门进宿舍,就看到里面一副忙碌景象:

    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说话,也有人整理行李或者在外边洗漱。

    见陈枳愿回来了,大家纷纷打招呼。

    一班同学大多都是高一上学期一到四班的同学,同为燕霖的重点平行班,或多或少有初中或者高一同班认识的同学。

    而陈枳愿,可以说在,只要初中或者高中跟她同一间学校,并且没有像何白洵那种不来上学的人,不能说完全认识,但绝对听过名字对的上脸。

    原因无他,一是人长的好看,妥妥的温柔甜妹相,二是人家成绩好口才好,学校大型一点的聚会,陈枳愿跟黎时邱几人轮着来。

    三是人好,成绩好家世好脾气还好,丝毫没有学霸的架子。

    还很关心人。

    “书宁这么早就睡觉了?”

    方书宁是个安静性子,高一跟陈枳愿同过班,大致认识。现在跟陈枳愿分到同一个宿舍,隔壁床,也是一种缘分。

    “嗯不早了,我上来还要收拾东西呢。”

    林清筝睡方书宁下铺,一回来就坐在床上放书包。上上下下两个人都是安静性子,看着就是温温顺顺,很好说话。

    陈枳愿睡上床,这会儿把书包放上去,换个拖鞋打算去洗手。

    陈枳愿往里面走,里面有好几个人在洗漱,其中有个开着水龙头在洗脸。

    葛晴关上水龙头,抹了一脸水,转身看到进来的陈枳愿,连忙道:“枳愿枳愿,帮我收一下毛巾谢谢。”

    葛晴脸上的水用手抹不干净,抬头又怕水往眼睛里流。

    “等我洗个手,哪块?”陈枳愿伸手去拿晾衣叉,问道。

    “浅蓝色那块,谢谢枳愿!”葛晴接过毛巾擦干脸上的水,“对了,宿舍里我刚洗了葡萄,在行李床上。”

    潜台词就是,葡萄是我的,你吃就去拿。

    “不用了,我想早点睡觉。”陈枳愿笑着回绝,继续在洗漱台拆牙刷牙膏。

    陈枳愿跟葛晴认识,本来就是朋友,帮点小忙也只是顺手。

    回来弄东西的时间过得很快,洗漱完没多久就熄灯睡觉了。燕霖一中没有强制睡觉的规定,但不能在熄灯后搞大动静等打扰其他同学睡觉的事。

    第一天相处,大家没什么话说,早早爬到床上去。讲好了明天什么时候起床,宿舍里又有几个闹钟后,就安静了下来。

    男生那边倒是吵闹,尤其是何白洵在的那间宿舍。

    当代高中生简直是八卦本卦,对于这一位的瓜或多或少听到过风声。

    何白洵一回去,就遭到了众人的高度关注。

    各种原因都有,好奇的,羡慕的,想来认识认识打听个什么的。

    自古以来,长得好看就像是张打折卡,去哪都能得到“流量”。长得好看还身带八卦的,话题就不止一点两点了。

    像何白洵这种,长得好看又有实力还低调行事的,热度不言而喻。

    可惜他们遇到了块冰。

    何白洵在回宿舍之后,洗手刷牙洗脸上厕所一气呵成,成为宿舍里最早上床睡觉的一个。

    人家都要睡觉了,再去打扰就说不过去,特别是这种不熟的情况下。

    也有隔壁床的问了一嘴“怎么这么早睡”,何白洵一句“早睡早起”直接把人堵死了。

    听着没什么毛病,但感觉总有点什么毛病。

    碰到硬茬,大家也识趣的散开了。

    可能新来的同学天生性子冷不会说话吧。

    躺床上的何白洵其实没有很困,上床睡觉不过是一个习惯而已。

    在江苏那边学校,他们学校睡觉时间相当的早,九点半放学,十点多就睡觉。初中何白洵在少年班,作息雷打不动,后来车祸修养依旧保持作息。

    除了去武市的那十来天。吃不消是真的吃不消,难受也是真的难受,但再来一次他还是会去。

    何白洵翻了个身,想着他妈跟他说的要尝试去接触新朋友。

    各种拐弯抹角的提。

    那语气那态度,就怕他想不开自闭了一样。

    烦死了。

    ——

    燕霖一中早上六点五十开始早读,班主任说他们班提早五分钟开始早读,就为了防止每天有人踩点回来。

    第二天是自习。

    大家都忙着抱佛脚,大多是在复习笔记本或者看课本。少数几个假期安排好的会跑去刷练习题。

    复习的要么寒假翘过课要么作业没写敷衍而过,要么怕自己没学好在最基础的出错。

    刷练习册也分两种,一种是学校发的,另一种是自己买的。

    陈枳愿属于后者。

    一是学校发书的时候已经开始网课一个多月了,再写一遍麻烦,二是打算留到下次复习从头撸到尾。三是当时书没发完,乱七八糟的,干脆放一边去。

    陈枳愿只会在寒假完成老师的作业的时候写写。

    至于后来的何白洵,书是委托学校寄过去的,但人已经跑到武市去当志愿者了。

    回来之后,正经课程没看过,但一直跟着一个长期课程班学习,作业也没按照学校老师布置的写。

    陈枳愿当时还问过当事人,要不要把他拉到群里去。

    何白洵沉默几秒,拒绝了这番好意。

    他去别人的群干嘛,当熊猫被参观吗?

    之前的何白洵休了一学期的学,压根就没加过任何群,加上老师也没提过这位学生,自然而然的成了透明人。

    可以说,整个学校,他就加了陈枳愿这一个同学。到是他妈加了不知道那个级主任。

    他长相不是那种凌厉逼人的冷淡,反而有那种雌雄莫辨的英气,偏偏人冷性子冷,想靠近他都不行。

    再加上话少不喜解释,明面上就会给人一种高冷拽哥的感觉。

    外婆叮嘱过陈枳愿,让她多关照一下何白洵。

    “你何阿姨跟我提到过,小何因为他爸爸的事情一直很执着,性子倔也没什么朋友,怎么说都是个可怜的人啊。”

    “当初人家帮咱家挺多的,也很照顾你,到时候去了学校,也照顾一下人家,就当是外婆求你的。”

    陈枳愿心不在焉地写练习册。

    外婆与其说是在求她帮忙,不如说是在帮她找了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来说服自己。

    那时候流行各种高光歌曲,讲的是电视剧里的“江湖义气”,说什么要一起读书一起上大学,后来物是人非,没想到兜兜转转还能有这么一次机会。

    就像是《朋友》里唱的:“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

    她其实,也很想让以前的何白洵回来。

    回到他们热闹欢笑的时候。

    ——

    第一节下课,大课间照常,只是改为了自由活动。

    陈枳愿出去装水,又在外面跟人说了会话才回到座位上。

    然后,就看到一个头很莽的同学在给他同桌讲数学。

    虽然说自习课没有规定做什么,但她的两个后桌,一个昨天哀嚎寒假网课翘了一半去打游戏,另一个她亲眼见证缺了两个星期的课回来那十来天才在补。

    现在一个在给另一个开小灶。

    用四个字概括:勇气可嘉。

    陈枳愿还在想着事,前面的人突然抬起头来,语气冰凉凉:“你干嘛。”

    听讲的另外一位同学也抬起头,一脸茫然看着她。

    陈枳愿:没干嘛,我就看看。

    真的太好奇了,一个上学期翘课的给下学期翘课的讲课。

    陈枳愿一脸复杂:“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继续讲。”

    “啊不用了,我听白洵讲得差不多了,现在只是看他怎么解而已。”徐宇崔一脸“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横叉一脚”的表情,飞快的摆正个身当鹌鹑鸟。

    经过李生仁舍友等“知情人士”透露,他们枳愿姐跟这位新来的有着那么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

    而且他亲眼看到他们枳愿姐送了一大盒巧克力过去……算了算了不能乱想。

    那边徐宇崔在自我催眠,这边两位重量级的人物在大眼瞪小眼。

    僵持不下,陈枳愿不知道怎么想的,脑袋一抽就来了句:“我来找你打赌。”

    小何同志神情放松了一点,“赌什么?”

    陈枳愿脑袋宕机,心说我也不知道要赌什么。

    “你定。”陈枳愿同志下巴一抬,硬是撑着面子。

    然后迎来了……何白洵看傻子一样的眼神。

    。

    什么叫作自己挖坑自己跳,看她就是了。

    陈枳愿:毁灭吧不想管了。

    可以说,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最后杯盘狼藉,以陈枳愿提出赌谁分高为帷幕,上课铃响为结局。

    ——

    这天自习很平静,下午陈枳愿洗完澡回教室复习,李生仁又凑了过来。

    “枳愿姐,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啊?你们吵架了?”

    “谁?”

    “他啊!”李生仁用嘴努了努陈枳愿后面的位置,示意话题主角。

    “我跟他吵架?吵什么架?”陈枳愿翻开本子,提出疑惑。

    李生仁磨磨蹭蹭开口:“就早上,你们说摸底看谁数学分高,为什么要看数学分高?”

    “因为你何哥翘了一学期的课,寒假又去浪了几个星期,所以……”

    陈枳愿抬头,好巧不巧,正主拎着饮料迎面走来,剩下的半句话到嘴边,卡在喉咙里,滚了一圈又咽了回去。

    两位同志面面相觑,聊八卦聊到别人头上去了。

    李生仁虽然嘴顺的一溜,但遇事儿绝对是跑的最快的那个,他小声又快速的说了句“枳愿姐保重”就立马把头转了回去。

    就仿佛刚刚那个戳正主八卦的不是他一样。

    行,鸵鸟本人了。

    “什么?”何白洵抬腿走进过道。

    虽然她说的都是实话,也没有添油加醋,但被正主听到她吹水还是稍稍心虚。

    “什么什么……”陈枳愿往后仰,就差桌子开个洞让她钻进去了。

    甩锅也不能这样甩啊!

    她长的就那么像背锅侠?

    陈枳愿一边应对前面的虎狼,一边在心里对曾经的李战友指指点点。

    得,揣着明白装糊涂。

    何白洵轻哼,不依不饶:“我翘了课还出去浪,所以?”

    陈枳愿看着站在她座位前的那位祖宗,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世上有什么事,是比讲坏话还被正主抓包还尴尬的事吗?

    没有。

    但陈枳愿很刚,好事坏事都让她做了,干脆坏人做到底。

    陈枳愿双手往桌子上一搁,两人的距离瞬间缩短,“我觉得你不行。”

    是个男人都不能接受自己不行。

    然后陈枳愿话音一转,“所以就定了没什么影响的数学。”

    “数学怎么就没影响了?”何白洵略带点清冷的声音在陈枳愿头上响起,跟平常没什么两样,但陈枳愿还是品出了不对劲。

    何白洵这人,不在意的事连个眼神都不会给,更不用说这样步步逼人。

    陈枳愿还是怂了,但怂归怂,该“找的茬”还是不能少,“你数学基础好。”

    就算理不直气不壮,面子还是要稳住的。

    “你可以让我三十分。”

    错不及防的,陈枳愿听到了一句很离谱的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啊?”他说了什么?

    何白洵沉默一瞬,没有堵在过道,直接往座位走。

    陈枳愿:???

    你再说一遍?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陈枳愿的心声,何白洵再“解释”了一遍,一副讲道理的样子。

    “五个月没上学,一门让五分,正好三十分,对吧?。”

    声音不大,但字正腔圆,陈枳愿正好可以听到。

    一字不漏。

    。

    对你个头!

    陈枳愿瞪大眼睛,转身看坐她后面的何白洵,脸上就差写着“你怎么能这样了”。

    用一副我很讲道理的表情理直气壮的讲歪理,这绝对不是以前的何白洵!

    陈枳愿能屈能伸:“好的何何白洵同志,刚才是我冒犯了,在此我诚挚的向您道歉,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忘了这一茬吧。”

    那用词,要多官方有多官方。

    何白洵满足了他心里那点压不下去的恶趣味,心情颇好,嘴角上翘又被压了下去,装作一脸淡然的样子:“不是你说的?”

    陈枳愿很是疑惑:我说什么了?

    “早上,赌约,要求。”何白洵用最简洁的话语,说着最离谱的事。

    陈枳愿立马对上了号。

    早上那个,可能是她脑缺氧说的。

    陈枳愿咬牙,“我帮你补补,二十!”

    “你确定?还剩一个晚自习。”何白洵好整以暇看她。

    想看笑话。

    陈枳愿动摇两秒,还是坚持:“最多二十!”

    “期末我跟你差了五六十多分。”

    “那是九门。现在考全理,你理科比我好。”

    何白洵哽住了,拿他的歪理来怼他。

    陈枳愿趁着这点空隙,最后拍案:“二十,我可以把笔记借给你补。”

    陈枳愿从何白洵那个自学半年依旧稳当年纪第八就已经明白,这家伙不能用正常的标准衡量。

    寒假居家学习,在大背景下何白洵绝对占优势。

    再多她就输定了。

    “行。”何白洵这时候就变得十分爽快,陈枳愿说多少就是多少。

    两人讨论的声音不大,但周围一圈还是可以听到。

    不明事理的同学问李生仁:“他们在干嘛,赌钱吗?”

    其实看起来更像菜市场讨价还价。

    李·怂怂·生仁恍恍惚惚:“一言难尽。”

    他之前居然以为他枳愿姐是个温柔的仙女,不食人间烟火。

    现在看来,是他错了。

    仙女不仅食人间烟火,还会伶牙利嘴的讨价还价。

    是他格局小了。

    ——

    何白洵出去打了壶水,坐定位置。

    其实他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然后目不斜视地回到位置上开始写作业。

    但说话的是陈枳愿。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就是不想这么算了。

    ……就像是故意找存在感一样,故意去怼她,就是想看她憋屈的样子。

    想去打破她的从容,让她尝尝进退两难是什么感受。

    就像曾经对他做的一样。

    何白洵恶劣的想着,思绪已经飘到赢了之后该怎么抓弄人了。

    晚上的晚自习,陈枳愿把她所有的笔记放到何白洵桌上,六本一厘米厚的糖果色笔记本,本本内容都超过了一半。

    何白洵,沉默了。

    这么多东西,就算是给他一天,也不一定全翻完。

    更何况还是陈枳愿的笔记。

    用三句话概括:

    笔记不多,都是重点,并且多扩展。

    东西是好东西,可惜时间不对。

    偏偏不能不看。

    ……憋屈的还是他。

    何白洵这个晚上一口气看完了三本,走路回去整个人都在飘。

    陈枳愿倒是跟宿舍的人打成一片,不仅是因为她脾气好还因为她可以讲题。

    葛晴跟陈枳愿关系还不错。这位没有传闻中的那么骄纵任性,倒是有情有义挺好说话。

    加上成绩好,长得漂亮,很是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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