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家法难逃
杨辛岁哎了一声,见杓尘还是木纳的靠坐在柴火堆上,他便又大声的哎了一声。杓尘终于像回过神一般抖擞了起来,肉眼可见的在面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公子你怎么了?”
“你怎么回事?我不就是砸了个瓦嘛,你至于吓成这样?”
“公子。”杓尘语重心长的望向他,眼里充满了无望跟忧伤。
杨辛岁手被绑在身后卡在一堆柴火中间动弹不得,想来把他丢进来的人是如此狠绝。姿势艰难,他便扭动身子想把卡着他的木柴挤开些,不知是仆从们办事太好还是自己压的够重,反正一根柴火都没有被挤开,反而在他乱扭时重重的插在了他的大腿根上。疼的他是挤眉弄眼叫不出声来,杓尘看不懂他想表达的意思,以为是将要面对家规害怕了。
杓尘叹气道:“公子要是怕的话下次便不要再这样惹家主们生气了,今天的事公子大可推我身上,反正我大不了就被打几板子赶出去而已的。”
杨辛岁朝着脸边的柴火一口咬了下去,牙口极好的他硬是把柴火咬出了一个缺口。呲牙咧嘴的朝杓尘说道:“你在说什么胡话?我做的便是我做的,为什么要推给不相干的人?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让阿父阿母把你赶出去的。我会告诉他们是我威胁你帮我扶梯子的,我就不信他们会没有我讲道理。”
杓尘觉得好笑便笑了起来,“公子,府上就你是最不讲道理的了。”
杨辛岁觉得他这话说的有问题,但又是实打实的实话,又不好恼羞成怒只能没声没气的说了句,“胡说!”
大门被突然打开,一群人快速的冲进来二话不说抬起他们两个便走。扬辛岁见惯这样的场面,知道是阿父回来了。转头一看发现杓尘还是吓得要死,从他们冲进来到架着他出去后都还在不停的叫唤着。
听着耳烦他便说着,“叫什么呢?有什么好怕的?”
杓尘哭嚎着鼻涕眼泪直流,“可是公子我是第一次啊!”
杨辛岁很是无语的给他翻了个白眼。
“跪下!”
杨辛岁被他们弄的跪在了厅前。家主杨荣景虽然一身风尘仆仆的模样可往那一站还是显露出十分强大的威压。
杨荣景与杨辛岁怒目而视,“臭小子长能耐了,你竟然敢把你阿母气到卧床痛哭!说,你小子到底干了什么?”
嗯?干了什么?莫非是阿母没有把他拆家的事情告知他?杨辛岁悄悄抬头看向倚翠,倚翠向他使了个眼色。他明白了,阿母想包庇他。
杨荣景一脸不耐烦的看着他道:“你看她干什么?看我!”
如果杨辛岁有一对长在头顶的兽耳的话,现在定是垂下去的。
“我……我……”我了半天,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圆这个谎,他本意就是想让阿父给自己几鞭子了事。
杨荣景嗤笑着说,“我不出来了吧?我知道你阿母心疼你、惯着你,看把你惯成什么样了?目中无人,眼高于顶!嚣张跋扈得狠呐!你是不是把我茶楼给拆了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东西!”
“还有你!”杨荣景指了指倚翠,吓的她赶忙着跪在了地上。
“以后多跟夫人讲讲,不要再惯着这个臭小子了,你看她动气多难受哇。”转头对着杨辛岁又是一阵怒骂,“你看看你圆个谎都不会圆,我一回家就发现家里的灵阵动荡,不用想我都知道是你小子搞得鬼!取家鞭来!”
仆从们把他的衣物退去只留下一条亵裤,鞭子被杨荣景从紫檀木盒中取出,拿在手里开始滚鞭。
这鞭名叫麒麟鞭,杨辛岁曾经见过它两次,一次是阿父处理家族里的败类,二次是元宵节他差点把整条街都烧成灰烬。上次打得他三个月下不了床,这次就见到第三次了。他曾仔细观察过阿父的鞭法,乱中带齐花哨的很。
鞭子抽在身上他的嘴角便流出一丝鲜血,他不能叫,这样只会让阿父越发觉得他没用罢了。在第三十鞭落下后,他口中强压着那口气散了便晕死了过去。
杨荣景把鞭子卷起来交给身边人后蹲下摸了摸他的经脉,“今天我就不罚你了。”
这话不是对杨辛岁说的,而是对杓尘说的。
“我们杨家对你不薄,一个月后你便随着他一同去武陵齐试吧,输赢无所谓,我已经为你们找好关系了,去到山里要用心好学,别像他一样。你父亲把你托付给我,该做的我都做了,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了。”
杓尘知道这一天终归会来,他便对着杨荣景长跪不起,眼泪砸湿了地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