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无奈
女子道：“这样，我领你二位去见见老族长，看看她老人家怎么说，若是她也没办法，那就是真的没办法，你二位也可死心离去。”
两人点头，柏泽谢道：“如此便谢过族长。”
女子领着两人照样走了些弯弯弯绕绕，带着两人来到一处小屋。女子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苍老的声音：“进来吧。”
三人走进小屋，里面倒也没有什么奇特之处，不过见着一老太太编织着些两人不懂的东西。女子正要向老族长告知两人的来意，哪知老族长只道了句：“倩儿，你先去忙你的去，他们的来意我已知晓。”
女子看了眼两人，转过身离开，并将门带上。
柏泽同江漫恭敬向老族长鞠了一躬，柏泽道：“还请您不吝赐泪，晚辈感激不尽。”
老族长叹了口气，看着柏泽道：“你同你母亲长得可真是像。”
柏泽不明白，好端端提他母亲作甚。
老族长道：“孩子，当年你母同你父救了我一命，你来求药，我本应全力助你，可你也知道，鲛人一族是生来便不会流泪的。”
柏泽失望道：“难道千年前的那传说也是假的？”那兄长该有多绝望！
“孩子，那传说的确是真的。”
柏泽一喜，只要是真的便就会有希望：“还请您明示。”
老族长叫两人坐下，给两人倒了杯茶水。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千年之前曾有一位大妖来到海宫求泪，但奈何我族族长想帮却是有心无力，大妖很是失望，便出了海宫，后来在在陆上不知怎么遇到了族长的双生妹妹，族长的双生妹妹当年为了一个人类，不惜与海宫断绝一切往来，族长大怒，为了挽留妹妹，要挟妹妹除非剔除海族灵脉，变成一个普通人类，否则便不能离开红海一步。可族长没想到，妹妹为了那人类竟然一切不顾。族长阻拦无效，亲眼看着妹妹随那人类而去。”
说到这里，老族长叹一口气，又继续道：“自那以后，族长便下令，若我族中之人想要同陆地上的人类结缘，须得同海宫断绝一切关系，剔除我族灵脉，成为一个普通人方可上岸，这千百年来，便再没有鲛人想要同陆上的人类结缘，因为他们知道，陆上的人都是虚伪阴险之辈。”
江漫很是不赞同老族长的话，人类确实如同老族长所说的那样，但那也不过是少部分的人，老族长这话是以偏概全，说的不尽然全对，就算是鲛人之中，定然也不全都是心思单纯良善之辈。
江漫蹙着眉，她是人类，不可在这时引怒了老族长，纵使知晓老族长的有些话不对，但此时她需要做的就只是管好自己的嘴，不可多言，避免多生些不必要的麻烦与事端。
江漫问：“敢问您老，您口中所说的那位老族长的妹妹后来上岸后可是发生了些什么？”
老族长瞧了江漫一眼，点头继续道：“后来她上岸后，族长气不过便真的同她断绝往来，可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族长哪有不心疼的道理，族长后来偷偷让人去寻妹妹，想看看妹妹过的如何，去的人回来一脸气愤，人的一生很是短暂，海中时日慢长，但在人界之中却是已经过了十几载。”“族长听闻妹妹的在人界所受的丧子之痛，还被每日关在水牢之中不停受鞭打之刑，族长便亲自上了岸，却见着离去的大妖抱着妹妹复返。”
听到这里两人已经知晓那女子所受的难，但还是认真听着老族长的一字一句：“大妖带着族长的妹妹来到海宫，鲛人虽被剔除灵脉，但鲛人的本体还是没有变的，族长救治无效，亲眼看着妹妹在自己眼前化作一缕海风，再不曾相见。族长在大悲之际，双颊所掉落的不在是珠石，而是人类所说的眼泪。族长那时才明白，鲛人并非无泪，只是让鲛人真正流泪的代价过于沉重，自那之后，族长终日以泪洗面，身体的灵力也不断流逝，没过多久，族长便也化作了海风追随胞妹而去。”
老族长拿起手中的茶杯，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一片蓝色珍珠墙又继续说：“族长感激大妖将妹妹带了回来，临别化风之际，以自身全部灵力注入最后的两滴眼泪，将掉落的眼泪都给了大妖，从哪以后，我族中人便同陆上人类不再往来，族长为防止族中再有像自己妹妹存在的鲛人犯傻，便在我族每个鲛人的身上下了禁制，若有鲛人胆敢私下与人类结缘，那么不但自己会受到锥心刺骨灵力全无之刑，自己身边所有的亲人也会受到加倍的惩罚，这种刑罚，无人想尝试也没人敢尝试。”
柏泽听后，很是惋惜那位族长的妹妹，遇人不淑，搭上了自己的一生，但柏泽很钦佩女子的做法，为了心爱之人不惜抛弃自己一生的修为，只可惜却过于痴傻，被人戏耍于股掌之间，最后却连累自己的亲姐姐也随自己而去。
江漫也有所感慨，话本里说的还真没错，人和妖注定是不能在一起，不论是从哪个方面来说注定都不会得善终。千年前那大妖同人类是如此，妖王同承羽师兄是如此，这鲛人女子同那人类亦是如此。
可江漫却没想到，千年前那大妖取走鲛人泪之后便同那男子云游去了四海，怎能说不得善终，妖王同季承羽二人不过是遭人陷害，若是她二人能将东西带回去，那妖王同柏泽也能修得善果，至于这鲛人女子，她不过是受到欺骗，那男子并非真心爱她，对她不过是有所图谋，俩人又岂会真能一辈子的走下去？若是那男子真心爱慕于她，那么她又何至于此？
柏泽问：“那您老的意思是，若想鲛人落泪并非易事？”
“不错，这传说也是历代族长传下来的，也只有族长才知晓此事，毕竟让鲛人落泪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比直接要了鲛人的性命还痛苦，是被有心之人知晓，那对我族便是莫大的祸患。”
柏泽点头：“您放心，此事除了我二人之外，不会再有旁人知晓。”
老族长深深叹了口气，无比愧疚“所以孩子，并非我不想帮你，实在是有心无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