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怎么样苏导演，考虑一下
洗钱罪的最高刑期是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犯本罪的没收实施以上犯罪的所得及其产生的收益。
巨大的收益和违法成本是相辅相成的，寻常人要操作这块，恐怕都得掂量一下。
但对于一个拍电影的导演来说，只要苏南操作得当，基本上没有人会发现他拍的作品里还藏着猫腻。
“怎么样苏导演，考虑一下。”孙虎摩拳擦掌，十分忐忑的看着苏南，再次问道。
这条路要是走顺了，他这边今后的挣到的钱，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拥有合法来源，做事也不用畏手畏脚。
苏南此时也在思考，这笔买卖，风险极大，搞不好，会进监狱的。
“我考虑一下，有的谈，但未必会立刻答应。”
苏南沉声说道。
眼见有戏，孙虎也终于松了口气，忙说道：“不着急，这几天苏导考虑好了联系我就行。”
双方达成了初步共识，剩下的时间基本都在闲聊，其实苏南一直十分的好奇，孙虎这笔钱的背后究竟是靠什么挣到的。
在黄-赌-毒的领域，前两者的可能性极大，因为第三种目前在番茄市还未曾听到过相关的新闻。
只是仅凭前两者最底层的盈利方式，想要达到6个亿的金额，这显然也不太符合事物的正常发展规律。
这种疑问自然不可能当着孙虎的面去问，两方各取所需，一般此类谈判都点到为止。
会面结束。
苏南便带着两人抽身离开了。
夜色下，这辆沃尔沃朝着市区的方向驶去。
光头老二似乎忍了半路，终于忍不住的问道：“阿南，真的决定要和他合作？”
“没有，这次我们看看能不能黑吃黑。”
苏南一边开着车，一边转过头向着老二平淡的说道。
仿佛“黑吃黑”这三个字从他的嘴里出来，就跟喝白开水一样简单。
黑吃黑玩得好了，那就是游走于法律的边缘顺利脱身，玩不好，不仅要坐牢，还要被孙虎报复。
一旦发生“黑吃黑”，吃掉的一方通常涉嫌骗罪、盗窃罪，按触犯的罪名，根据犯罪金额和情节，由法院量刑。
从三年以下到十年以上不等，像6亿这种，已属于数额特别巨大和特别严重情节，被逮住基本在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
不简单，这事怎么想都不简单。
“你想怎么做？有把握吗？”光头老二没读过什么书，但听到有钱赚立马来了精神，试探着问道。
而苏南笑了笑，没有立即答话，只是过了一会儿，才沉声说道：“没有那么容易，但也不是不行。
6个亿，的确足够弥补前期的资金了，这事先不要声张，等和巴哥几人商议过后再说。”
“行。”
仔细一想，冒这么大的风险，干这么大的买卖，的确不是常人所能想到的。
既然苏南心里有了盘算，想必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而且，如果苏南没有猜错的话，这几天，孙虎依然会联系他。
自己不着急。
回去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十点。
不过，苏南准备休息的时候，却接到了葛青那边的电话。
里面的声音很嘈杂，苏南甚至听得见有人争吵的事情。
“对不起苏南，我还在开会，抽空出来给你打这个电话，坦白讲这次的计划可能有点变动。”
葛青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长话短说，因为纪录片主角的问题，我和领导们发生了剧烈的争吵，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拍摄的预算将会彻底降低很多。”
“您慢慢说，我在听。”苏南没有打断，他听得出来，电话背后的葛青，此时心情相当失落。
葛青继续说道：“这次的拍摄其实也有我的私心，组织上本想给院里的一个即将面临人事升迁的老教授做宣传，因为下个月，他就要去省医办就职了，这本是一件好事。
可是我认为这些年在医保谈判一线的年轻同志们同样付出了很多，但他们却从来没有得到过什么嘉奖。
这次，我是想弥补他们一份光荣的。
只是后面计划提上去后，医管会和理事会的领导层们考虑到给这些年轻的同事如此大动干戈拍片子，突然都觉得没这个必要。
说要拍也行，只是成本要从10w变成1000元以内，而剩下的九万九，依然留给老教授，所以，你懂我的意思吧。”
当苏南听到费用现在只有1000元，他都惊呆了。
这什么情况？前期葛青给过预算考虑，但现在这个折扣变得有点太快。
也就是说，苏南接下这个拍摄任务，他们的酬劳也包含在这1000块以内。
“一个纪录片1000元的预算？”
苏南挠了挠脑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边是众星捧月的大领导升官，一边是无人问津的年轻一辈默默无闻。
资源的偏袒，此时也一目了然。
葛青也相当不好意思，还想解释，只是这时电话里，却传来了一个油腻的男人声音，似乎是她口中的领导。
“要我说葛院长，就这1000块钱，用得着浪费吗？留着给大家发福利多好，你提议的这个纪录片拍摄，真的就是在做面子工程，不切实际。”
“是啊，给年轻的优秀同事发发米和油之类的，我觉得更好一些。”
谁知片刻后。
电话那头居然传来了葛青院长的怒吼声：“我徒弟的事情你们都忘了吗？
当初他活着的时候，遭遇了怎样不公平的对待，而现在仅仅一位老同事升迁，你们就知道溜须拍马。
我只是想弥补辛苦在一线工作同事们一份荣耀，这有什么错？！！！”
她徒弟是谁？苏南也没听过，但现在，葛青的话里，可见这背后还有苏南不知道的事情。
一切安静了下来。
仿佛回过了神，葛青那边终于再次开口。
“对不起苏导，我有点失态，其实这种情况下，拍不拍都无所谓了，真的是对不起，计划赶不上变化。”
葛院长说得很诚恳，苏南也知道这不怪她，现在既然已经这样了，索性闲着也是闲着，那就挑战下最低成本的纪录片，看看能拍出什么花来。
此时电话里还听得见有人嘀咕：“1000块，就当让你满足心愿吧，唉，你就是个倔脾气。”
“这个片子我接。”
苏南说话，对面才止住了声音。
“那，真的太感谢你了！”葛青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也许此时的她，是需要一个人，站在她这边。
平息一场争吵，这样或许才能让双方都满意吧。
苏南也不知道能不能拍的成，只能尽力而为了。
但是，为什么平日里看起来十分温娴的葛青院长，会在这样重要的会议场合里，大发雷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