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此时距离过年,还有十三天的光阴
一连两天,陈威这边都没有等到剧务的准确答案。
而且因为有人报警的缘故,他们的拍摄,被暂时叫停,开始为期一周的整顿,在这个时间就是金钱的时代,五天的花费,足够让陈威损失一辆小跑车的金额。
“威少,前两天离开的群演大概有两百多人,有些都没要当天工资,这种群演更不在少数,我看了你发的照片,对比后没发现这种长相的人啊!”
陈威捏着鼻梁,靠在椅子上没有做声,但他阴沉的表情足以说明一切。
这部戏他已经拍完一小半了,整体效果基本上达到了自己预期的标准线,但是他也知道苏南那边,差不多快到后期了。
现在外界的媒体传的沸沸扬扬,就算没有抓住这次实弹的凶手,但大家对陈威管理下的剧组安保措施,提出了相当大的质疑。
因为像他这种有名气,有经验的导演,按理来说应该不会犯低级错误。
以前在拍戏过程中,因为道具而产生命案的不在少数,有的因为剧组人员没把威亚核检,导致演员高空坠落,有的因为用真的器具,不小心弄残了使用人员。
都是血的教训,没人会原谅一个拿人命开玩笑的导演。
别人骂归骂,但落在陈威身上,是不痛不痒的,他想的是,如果这次不能把票房赚回来,那才是血亏。
陈威暂且认为苏南和自己打了个平手,他也打起精神,认真对待后续的拍摄工作。
此时距离过年,还有十三天的光阴。
为了赶在春节来临前结束外景的拍摄,苏南这几天基本上除了吃饭睡觉,其他时间都在现场。
眼下他们已经到了第四幕剧情:雪山下的丰碑。
拍完这段,便可以返回番茄市进行绿幕拍摄了,那种特效镜头,凭借苏南的个人能力,以及团队的协助,进度将比现在的实景拍摄快得多。
苏南在抢时间,他有一个计划,那就是在春节黄金档,上映自己的电影。
当冯大刚听到他这个想法,直呼这小子疯了。
“我的南,一部电影的拍摄哪有这么快的,一个月时间就开拍到上映,这种速度简直不可思议,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去争这个风头。”
“你摸着良心说实话,想不想大年初一在家里看片?”苏南笑了笑,直接转过头反问道。
这种问话方式打了冯大刚一个措手不及。
嗯,怎么说呢,受了这么多天的苦,要是能在大过年的躺在被窝里看这部新年巨作,无疑是一件十分爽的事情。
思考了半天,冯大刚终于妥妥的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想!”
真香定律,永不过时。
况且,冯大刚知道,苏南要是想做的话,他是可以做到的。
纵观前几部电影,苏南哪一次是按照常规打法去推广、宣传的,无一例外都是赶鸭子上架,而且效果也不算太差。
“那,大年初一上映的消息,我就放出去了?”
“放吧,不知道陈威知道后会怎么样?”苏南挤出一个神秘的笑容,仿佛有什么秘密没说。
雪山下的丰碑这部分情节,是整个电影的高潮剧情,能不能赚足观众的泪点,也是在这段三十分钟左右的时间里。
按照剧本,李二平所在的穿插连,度过金狼川后,已经所剩无几,金狼川中他们的任务是渡河,而渡过河之后,他们的任务是赶往清津岭战区。
1950年的冬天,清津岭一带用滴水成冰形容都不过分,但是艰苦卓绝的条件下,很多志愿-军的棉衣和手套都不齐全。
正常情况下如果没有手套,握枪都握不准,这是刺骨的寒冷,很多人可能没有体验过。
大家可以将冻在冰箱里的肉块握在手里,就可以略微体会那种刺骨的寒冷。
李二平当时就是握着这样寒冷的枪和敌人作战的,而且志愿-军当时为了隐蔽,还不敢生火,吃炒面的时候,必须要就着雪吃,雪吃进嘴里,嘴都冻硬了,才会融化。
和志愿-军相比,鹰帝的情况要好得多,他们不仅有充足的棉衣,还有鸭绒睡袋,更可以生火取暖做饭,两军的情况,几乎天堂和地狱的差别。
也是因为志愿-军后勤补给困难,不适合在严寒天气作战,鹰帝也根本没有想到,志愿-军会在清津岭作战。
而且,不管从哪一方面来看,清津岭也根本不适合作战,如果让鹰帝来选,即使他们有着良好的装备,他们也不会选择在这里设伏。
这场剧情的真实战斗其实整整持续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李二平所在连队与大部队汇合,对鹰帝形成包围,消灭了他们一个整团,但战损也很大,只能算是惨胜。
真正感人的画面,是发生在鹰帝难逃的过程中的。
鹰帝南逃时,沿途曾被这样的情景震惊:
一排排志愿-军战士俯卧在零下40摄氏度的阵地上,手握钢枪、手榴弹,保持着整齐的战斗队形和战斗姿态,居然没有开火。
几个胆大的鹰军爬上志愿-军阵地,才发现整连126个志愿-军官兵被冻成了冰雕,却依旧保持着战斗的姿势。
他们被震撼到了,有人说:这是一场钢铁部队和钢铁人较量的战争。
从此,“冰雕连”成为一座精神丰碑、一种文化符号,被载入军史。
大概的真实故事情节,也是描述的这样,而这,也是苏南眼下要拍的。
苏南当初看完老人的日记后,也翻阅过大量的资料。
其中有位鹰帝老兵回忆道:
“那天晚上,我们连在一个小山村里过夜,屋子里烤着火,吃着罐头,喝着咖啡,屋外突然响起了激烈的枪声和爆炸声。
是华夏的士兵在冲锋,他们肩上披着白布,一群一群地从树林里冲出来,像僵硬的原木在移动。
在我们强大火力的打击下,他们仍然在冲锋,我们的火力根本无法阻止他们。
我们拼命地射击,枪管都打红了,但他们仍在准星前移动,越来越多,越来越近,一排排像潮水一样涌过来,像僵硬的原木在移动……
那天晚上,我被这个原木在移动的场面惊呆了,我被那些不畏死亡的灵魂震撼了,太可怕了。
我当时就知道,这是一场没有胜利希望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