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忍界之旅
“为什么大多数经历过低谷的男人都会变得沉默起来？”
“大概是在那段至暗的时光里，他们最终发现，没有人能够真得帮助他，除了他们自己……”
加藤绪离开了龙地洞，带着小白，对于如何获得自然能量他现在依旧毫无头绪。
他听从了市杵岛姬的建议，伪装成了一个普通小商贩的模样，开始在忍界行走。
封印术修行到了他现在的程度，将全身的查克拉气息收敛，不泄露一丝一毫，忍界之中并没有多少人能够看出他忍者的身份。
从焦土之地向东出发，第一站便是忍界最靠近焦土之地的忍村——砂忍村。
砂忍村算不得大，与木叶相去甚远，满是黄沙的空气近乎充斥着整个国度。
这是加藤绪第一次来到砂忍村。
在这里，他见到了充满异域风情的砂忍建筑，以及颇有几分中亚风情的装扮——几乎每个人头上都包裹着防风沙的头巾。
砂忍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产业，除了一些毒物可以作为部分药材使用而为他们的财政增添一份收入之外，茫茫的沙漠里，多是贫瘠和困顿。
粮食、饮用水、布匹，仅仅只是维系着砂忍村并不算太大的‘绿洲之地’，这三大支出便已经是整个风之国财政的最大负担。
绿植更是堪比奢侈品，但这些娇贵的物种，将它们活着运送到这里，对于普通商人而言是一个巨大的难题。
并没有停留太久，砂忍的环境加藤绪并不喜欢，大概在他的心中甚至不如焦土之地。
一个月后，他便带着一些砂忍特产的‘药材’，离开了这里，跟随雇佣着砂忍的商队，进入了土之国。
岩忍村的环境相比于砂忍，似乎好上几分，只是这里的山峰很少有植被，充斥着山石的峻岭看起来只是一块块巨大的石块堆积而成的。
重峦叠嶂的山峰，并不郁郁葱葱，难有适合农作物生长的环境。
尽管大野木的领导下，在山脚下开垦出了很多荒地，但却依旧杯水车薪。
山石限制了大野木的野心。
不仅如此，岩忍村的路，也是最难走的。
整个村子坐落在高山之上，几乎没有什么商队会带着大宗货物前往岩忍村。
加藤绪跟随的商队，在山脚下便完成了交易，只有少数第一次来岩忍的年轻人，带着几分憧憬，踏上了前往岩忍参观的山道，他也是其中之一。
岩忍并不禁止这种行为，甚至大为鼓励。
也许是与山石打交道得太多，岩忍之人也大多一身山石一般冷硬的臭脾气，言语也直来直去，尽管加藤绪从砂忍村收购的‘药材’，在岩忍村被一扫而空，但他还是不得不充当调解员去调解不断发生的口角乃至拳脚矛盾的顾客们。
耗费了一些时日，加藤绪拿着从岩忍们手中赚得的钱财，搭乘着海船，离开了岩忍村。
大船起航，所来往之人皆天南地北，各国均有，除却五大忍村征战不断，忍者互有仇恨，底层的普通人，却似乎并无太大的敌对情绪。
大概是这样的战争，于他们的记忆而言，并无任何参与之感，亦或者各国攻伐不断，他们也已经没有了什么特别的情绪，他们也不过挣扎在底层，只为求生的牛马。
大船临到雪之国，冰层愈发得多了起来，直到两侧巨大冰川缓缓向甲板上的众人驶来，如同巨山一般矗立在大海上。
冰山连绵，只有其中如同鬼斧神工一般，被生生开辟出‘一线天’般的航道，让人震撼。
甲板上所有第一次见到的人皆陷入了沉默，大概在这个时刻，没有人不去渴望而又畏惧着忍者的力量……
大船航行了近一个多月的时间，终于到达了目的地——雷之国。
同样是群山之中的国度，但雷之国的环境却大大好过土之国，群山葱郁，山林苍莽，丛林中清泉缓缓流响。
如果不是这样的山峦遍布在雷之国，仅仅只需要一块并不算太大的平原地区，雷影便能够让云忍村的人口与实力比肩木叶。
但即便如此，云忍却也远强于砂忍，比之岩忍也强上不少。
不过因为此刻的云忍依旧未与木叶进行和谈，尽管已经没有了战事，但四代雷影刚刚上台，整个村子依旧处于一种戒备的状态。
加藤绪没能深入云忍村之中，只能遥遥得望了一眼，便跟着其他商贩，一同游览着雷之国的景色。
这里的山路也算不得好走，但上山的困难，似乎在下山缆车窗外壮丽风景的震撼之下，被一扫而空。
和加藤绪在同一辆缆车上的游客，是两个年轻的兄妹，大约20岁出头的模样，望着窗外的景色皆瞪大了眼睛，一时甚至陷入了沉默之中，似乎不想放过每一刻的时间，企图去将这些美景全然印入脑海之中。
流云奔涌，群山浮动。
云团如同浪涛一般翻涌着，这里虽然没有大海的怒吼，也没有大海的蔚蓝，但云海之上，是一种众生苍莽的仙境之感，深深让每一个人迷醉。
与两兄妹交谈甚欢，互通了姓名，临走还送给了加藤绪一份纪念品。
没有再从雷之国购置物品，加藤绪便再次乘着船来到了汤之国。
这里遍地都是温泉，整个国家依靠着温泉产业与闻名忍界的服务业，吸纳着络绎不绝的游客。
在这里，混浴更是家常便饭，甚至如果你有足够的资产，便可以在混浴中，随时随地掀起那仅有的布片——这便是汤之国特有的服务业。
地理环境的优越，造就了这样的盛况，远离大陆的汤之国，避免了战争的威胁，成为了一个天然的欢乐场。
加藤绪大致能够想来，这个大岛应是坐落在一座海底火山之上，所以才能够有如此之多的温泉，无论春夏秋冬，终年喷涌着。
尽管是冷血动物的蛇类，但有着堪比人类智慧的小白，似乎在一路的奔波之后，也很喜欢这样温暖的环境，尤其空气中总是异常潮湿，是蛇类最喜欢的居所。
加藤绪半躺在温泉旁，头枕着圆润的温泉边沿，整个人陷入蒸腾的云雾之中，仿佛完全放松了下来，小白在水中游走着，随着水流荡漾着，完全沉浸在纯粹的享受之中。
“消失两年多的加藤君……”
“还真是让人找得头疼……”
莫名的声音陡然在温泉庭院之间回响，小白略微抬眼看了看加藤绪，见他似乎没有什么反应，便又再次缓缓闭上了眼睛。
“你来得真不是时候……”
“宇智波带土……”
宇智波带土不会无事登门，尤其是现在琳并不在这里。
加藤绪似乎沉浸在温暖的泉水之中，并不想去理会他，可无论他想亦或者不想，近一年多来逐渐平和的心境，却再次因为带土的到来被打破，他的眉头也微微皱起。
“自然是没有你这般惬意……，游览了各国景致，现在还在这里泡温泉……”
空间似乎在扭曲着，宇智波带土的身影逐渐显现而出，目光略带几分审视，看着加藤绪，他不会相信加藤绪只是随便逛逛的说辞。
“所以……，你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只透漏着一只眼睛的漩涡面具，锐利的目光穿过蒸腾的水雾，带着几分审视静静看看加藤绪。
“大概应该不会只是随便逛逛，也许是为了颠覆忍界做准备呢？”加藤绪轻瞥了一眼宇智波带土，似乎已经感知到了他的想法，轻抬眼眸，随口得说着。
“是么……”
加藤绪随口的话，宇智波带土虽然没有太过当真，但也依旧思考着这种可能性，眉头微微皱起。
“如果，你今天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的话，我真得会狠狠揍你一顿的……”看着宇智波带土略带几分思索的眼神，加藤绪不由得狠狠瞪了他一眼。
“雾隐三大家族已经准备武力政变了……”
“你应该还记得当初雾隐获得了一只白眼……”
“那个白眼移植成功了，并且获得白眼的忍者，青，他看穿了元师被我掌控的事实……”
“不过他们暂时没有声张，正在积蓄力量，准备武力政变……”
带土的声音中似乎并没有多少的情绪，仿佛只是在陈述着一种事实，对于雾隐村而言，他似乎并未放在心上。但被一些从来被认为只是小猫小狗的家伙反抗着，多少有几分不爽的情绪。
“所以，雾隐村已经几乎脱离你的掌控了么？”
“没有人愿意做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情，即便是再高压的政策，最终也一定会被反噬……”
“我大概几年前就告诉过你了，这种控制首领然后企图掌控整个忍村的方式是不可能长久的，能够维持几年的时间，已经很不错了……”
“所以，你还不愿意放弃么？”
有些时光，大概每个人一生只能拥有一次，人一旦明悟了一些道理，发生了改变，那么即便时光倒流，也变不回曾经的那个自己。
琳是再次活了过来，但带土却已经变了，他已经再也回不到曾经，心中依旧充斥着对世界深沉的恨意，大概，雾隐也只是一个开始……
“我要清理掉三大家族，让雾隐彻底掌控在我手中……”
“不可能，雾隐之人不可能会让一个外村人担任影的职位，你这么做，只会遭到所有雾隐集体的反抗……”
“雾隐之人，最让人欣赏的，大概也只有那份血性了……”
“谁反抗，谁便去死，雾隐也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带土冷哼了一声，被他玩弄在手中几年的雾隐忍者，在他的眼中似乎已经变成了一群蠢货，没有丝毫放在眼里。
“带土，或许我们需要换一种思路……”
“我有一个合适的人选……”
“让他成为水影……”
加藤绪缓缓从温泉中站起身来，一边穿着浴袍，一边轻笑着思索着什么，小白也从温泉中游了出来，钻进了加藤绪的长袍中，从他的胸口缓缓探出了头。
“再不斩么？让他来成为你的代言人？”
“他可不像是一个能够听话的家伙……”
“你错了，他并不需要听话，也并不是我的代言人……
再不斩啊，他可是一个有理想的人，他会为了建设与复兴雾隐而奋斗……”
“可是一个非常值得尊敬的家伙呢……”
宇智波带土落在加藤绪的身旁，随手端起茶杯。舒适的温泉浴之后，品一盅香茗，或许是一种莫大的享受。加藤绪湿漉的头发渐渐干燥，看着带土疑惑的眼神，依旧并未开口。
“如此，你能得到什么？”
“那么，带土，你掌控雾隐这几年，你又得到了什么？”
“你只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愤怒，你什么也没有得到……”
“所以现在的你发泄完了么？”
加藤绪轻笑了一声，眼神幽幽得看着宇智波带土：“想要琳知道你做了些什么么？”
“她或许不会想到，带土呐，现在可是一个忍界大恶人呢……”
“够了！”
“这件事，不能告诉琳。加藤绪……你知道，这是我的底线……”
带土目光渐冷，狠狠得盯着加藤绪，琳始终是他的逆鳞，他不会允许琳再次造成任何一点伤害……
“哈哈哈，你以为你是谁？”
“是和雾隐的蠢货待久了，让你的大脑也变得和原始人一样了么？宇智波带土，是我复活的琳，你又算什么？”
宇智波带土的眼中闪过一丝怒火，眼中不由得闪烁出万花筒的图案来，死死得盯着加藤绪，空气中似乎也弥散着一股火药味。
“你这种人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去死呢？”
“一定比你死得晚……”
加藤绪轻笑了一声，宇智波带土眼中的怒火也渐渐敛去，他不是加藤绪的对手，他们暂时也还不是敌人……
“雾隐村可以给你，我不会插手，但琳，我会带走……”
“只要她愿意的话……”
“我需要知道你的目的……”
“带土，虽然获取尾兽是我们共同的目标，但有些事情，或许不仅仅需要依赖武力……”
“利益，永远是驱动每一个人的核心动力……”
宇智波带土的眼眸思索着，似乎依旧有几分不太明白，他现在很讨厌谜语人。
“带土，在雾隐呆的几年，你有去海边抓过螃蟹么？”轻轻摸了摸小白的脑袋，加藤绪的声音顿了顿，看了眼带土，继续说着。
“在雾隐村的海边，你只需要在退潮时候的沙地里埋上一只空桶，那么第二天便会有无数螃蟹落入其中……”
“它们每一个都想逃走，但它们却也会尽可能的用它们的钳子，死死拽着每一个想要离开的同伴，将他们死死钳制在底层的深渊……”
“或许你没有看出五大国真正的关系……”
“忍界可以烂，忍村也可以烂，但要一块烂……”
“他们要的，只是平衡的稳定……”
“可雾隐如果逐渐崛起，那么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没有一个村子能够独树一帜，一旦有这样的一个存在，那么所有国家便会群起而攻……”
“三战之前的木叶，不就是如此么……”
“但现在的木叶，你看，多么安逸的生活呐……”
加藤绪轻笑了一声，带土似乎想要反驳些什么，但却顿住了声音，陷入了一种沉思中，大约是觉得加藤绪的‘歪理’隐约有那么几分道理。
“到那个时候，你想要的混乱便会再次到来……”
对于一个普通少年而言，也许他们的脑海中总想着的事情会是：多一些金钱，多一些女人。
但现在的带土大概已经脱离了这种状态，他的脑海中是大约是如何报仇与如何颠覆这个该死的世界分量更重一些。
可他依旧只是一个陡然获得力量的少年而已。
“所以，其他忍村的影都是蠢货么？难道他们不能选择与雾隐村同样的道路？”
“忍界的实力越强，我们便更加难以获取尾兽……，我可不想面对五个三战前的木叶村……”
加藤绪的思绪似乎不知道飘到了哪里，眼眸中闪过一丝缅怀，片刻便再次回过了神来，说出了一个带土第一次听到，但却能瞬间理解它的意思的字眼。
“军备竞赛啊……，那只会愈演愈烈……”
“土地、人口、资源，发展到了一个阶段，国内的矛盾便驱动着他们不得不去掠夺，如同历史的循环……战争，便只需要一个轻轻的招手，便会一触即发……”
“忍界，容不下五个木叶……”
“没有国家可以眼睁睁看着身边的国家强大起来而不采取任何措施，同样，五个强大的木叶，会爆发一场让整个忍界都颤抖的战争……”
宇智波带土的眼中闪过前所未有的神光，似乎一种从未有过的道路展现在了他的眼前，他甚至不需要再做任何事，只需要等待这场‘烟花秀’的上演即可。
“我曾经说过，斑留下了一些后手，就在雨之国……”
带土随手抛来了一枚戒指，似乎依旧沉浸在某种情绪之下，看着加藤绪的眼神略带着几分特殊的神色，也许是一种不忿、不爽、不服，但却又不得不赞同、认可、羡慕的复杂眼神。
“名为晓的组织，现在的领袖是漩涡长门……”
“是轮回眼的力量么……，我也确实想要见识一番……”
加藤绪接过戒指，透过阳光的照射，银白的戒指之中，一个漆黑的‘空’字，静静躺在青黄色的琥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