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师徒佳话
木叶的早春，总能让人联想到朝霞与雨露。
银灰色的暮霭笼罩着丛林之时，金灿灿的阳光缓缓升起，带着些许的柔和，驱散了仅有的寒意。
大蛇丸不似往常的装束，素色的和服上仅仅系着一条淡紫色的衬带，只是静静站在远离了木叶主城区的树梢上。
温和的日光照耀在他的脸上，苍白的皮肤，却仿佛隐隐投射着光亮。来自丛林的风，从远处缓缓袭来，裹挟着几片嫩叶，将他的发丝吹起，也轻轻拂过他的脸颊。
大概有三十多年了，生活在这片土地上，而现在，似乎已经到了说再见的时候。
“终于到了今天了么……”
阳光的炽热，似乎让竖起的瞳仁更加缩小了几分，真正走到这一步的时候，反而却好似一切都已经平静了下来，无喜也无悲，便如同只是出门买点丸子一般。
“嘶嘶……”
细长的白蛇，缓缓从袖口钻出，眼神中泛起几分智慧的光芒，然后化作白雾悄然不见。
大蛇丸的嘴角渐渐扬起了笑容，那个曾经在他手下瑟瑟发抖着的少年，现如今竟然比他更早得踏出了这一步。
“绪君呐，雏鹰真得要展翅高飞了么？”
轻笑着，最后望一眼木叶，眼神却落在了迎面的火影山上，曾经的一幕幕不由得浮现在了脑海中。
教导他忍术的老师、成为火影的三代目、纵容团藏的好帮手、近乎决裂的师徒关系，那个火影岩上最后的老人，在他的眼中似乎已经越来越模糊，他的眼中只剩下残忍与复杂的凝视。
“木叶，真是一个好地方呐……”
脸上淡淡的笑容缓缓收敛，脚下踩着青草，步幅缓缓，迈入丛林的深处，消失不见了踪影。
青鸾倚翠，山川依旧秀丽，浮云白日，天地绝色如初，自此出门去，一去不归……
……
“禀告火影大人！波风水门上忍从砂忍战场发来的密函……”
火影大楼里，埋首在案牍之间的猿飞日斩缓缓抬起了头，没有去看带着面具的暗部忍者，只是看着他手中呈上的卷轴，微微皱起了眉头。
对拥有山中一族的木叶而言，寻常的战报，自然会通过山中一族迅速回传木叶，而只有发生了什么重大的变故，或者一些不能让其他人知晓的隐秘事件，才会由波风水门等指挥官亲自书写秘卷传递。
难不成是纲手的病……
心中微微诧异，接过卷轴的猿飞日斩手中动作不由得快了几分，现在的局势对木叶很有利，虽然这几年的战争，木叶伤亡惨重，尤其是中下忍。但只要再将砂忍击败，那么木叶便算是彻彻底底的胜利者。
“水门的部下，大蛇丸的弟子，加藤绪么……”
并不如他所想，但好像比他所想更加糟糕，波风水门曾经的下属，大蛇丸的弟子，斩杀了水影，闯下不小威名，加藤家族最后能够使出灵化之术的新晋上忍，叛逃了……
只是这封卷轴却让猿飞日斩眉头皱得更深了，波风水门希望木叶能够以外出执行任务的名义，不追究加藤绪，不将其列为叛忍。
猿飞日斩只是犹豫了片刻，便准备回绝，木叶已经胜利在望，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刻，而且即便加藤绪确实战功卓绝，但叛逃村子这种事，绝对不容姑息，这个口子是绝对不能开的。
“水门还是太年轻了，这种事情会造成多大的影响，他难道不清楚么？”
只是想到这里，他也似乎明白了，波风水门不可能不明白，但即便明白，却还给自己呈了密卷，也说明了他的态度，猿飞日斩轻轻抚了抚胡须，沉吟着。
他已经老了，早已经过了忍者的黄金期，下一任火影甚至已经没有了多少悬念，再赢下砂忍之后，波风水门便是最合适的继任者，他不由得需要考虑一下波风水门的态度，这可是他最称心的继任者。
略微思考了片刻，苍老的声音陡然在办公室中回响起。
“去请团藏长老前来议事……”
卷轴中关于根部袭杀，波风水门自然没有隐瞒，甚至连有关破解飞雷神咒印情报，也全然写得明明白白，这也是让猿飞日斩没有直接回绝的原因。
毕竟，波风水门还如此信任着他。
“是！”
轻轻叹了一口气，猿飞日斩不由得点起了烟斗，即便如他一般沉浸在木叶的权力中心三十多年，但有时候也会犹豫。
有时候希望波风水门看得懂他的手段，也希望他更有城府一些。这样的领导者，才能够成为一个合格的火影。
但有时候却也希望波风水门保持着对他的信任，一如既往得犹如臂使，虽然在他这种政客的眼中，这种人成为领导者，对身处乱局中的木叶并不是一件太好的事。
不过幸好，还有他在……
“如果水门的性格能和大蛇丸的性格中和一些便好了……”
大蛇丸这几年让他都有些看不懂了，在不知不觉之间，他和他曾经最亲密的弟子，好像已经越走越远……
想到了什么，轻轻拿起手中的卷轴，再次阅读着，他似乎明白了波风水门的想法——波风水门的部下加藤绪，和他的弟子大蛇丸，多么相似的场景……
“大蛇丸……”
不知道为何，猿飞日斩的眉头深深得皱了起来，像是忽略了什么事情一样。
似乎已经有好久没有看到大蛇丸了，自从他从雾隐战场回到木叶，他只在凯旋的大军中见到过大蛇丸一次，整个人似乎越来越冰冷了……
“他也是大蛇丸的弟子……”
“去，让大蛇丸也一同过来议事……”
“是……”
悄然潜伏在暗处的暗部忍者话音还未落，火影办公室的大门便骤然打开，志村团藏喑哑的声音便回荡在了整个办公室中。
“不用去请了……”
“日斩……，你的弟子大蛇丸，已经叛逃了！”
猿飞日斩的眼睛骤然瞪大，锐利的眼神直射缓缓走进办公室的团藏，只是团藏似乎早已经习惯，丝毫未曾理会。
“什么？团藏，你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么？”
“哼，日斩，大蛇丸私下做人体实验，根部已经找到了他的实验室……”
“你恐怕不知道的是，其中还有村子里的忍者……”
脸上没有半点表情，仿佛只是一个行走的尸体，团藏的声音让猿飞日账的瞳孔微缩，不由得眯起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团藏，语气中颇有几分冷意。
“团藏！你确定你说的是真的……”
“哼，老夫还不屑于说谎……”
如果说人体实验的事情，猿飞日斩一丁点也不知道，恐怕整个木叶也没有人会相信这种话，根部是有很多事情隐瞒着他，他也确实没有太过插手过，但大部分事他还是隐约知道的。
看着这个共事了大半辈子的老队友，猿飞日斩长出了一口气，深深看了他一眼。
打了半辈子交道，他不可谓不熟悉他的手段，况且卷轴中的内容，由不得他开始怀疑这件事是否是团藏炮制出来的……
缓缓站起身，猿飞日斩眼中复杂与愤怒交织着，也不知道是对大蛇丸，还是对志村团藏……
“带我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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