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血雾将起
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事物总有一个特性——平衡，大概在前世里会被称为矛盾的对立与统一的东西。
只是也许在人生的某次奇妙的冒险中，便又会有一种全新的体验，譬如加藤绪眼前的这个男人。
也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如同秋叶丸这种曾藏身黑暗中的人，经历了世间的不堪，总是顺理成章得以为他们会对事物充满了负面的情绪。
可却往往是这些人，会因为一丝丝微弱的善意，而将一切的一切为之燃烧……
“所以说，她可能并不认识你，甚至你们连话都没有说过几次？”
“虽然挺不想承认的，但是确实如你所说……”
秋叶丸耸了耸肩，脸上虽然带着一丝不自然，但却依旧洒脱得一笑，似乎并没有太过在意。
“她是一个很温柔的小姑娘，在一家甜品店打工，喜欢狗狗，院子里种着一些蔬菜，喜欢看书，眉头有颗小痣，爱吃红豆包，穿着淡青的裙子……”
“可她死了……”
加藤绪微微抬起了眼，黑色的斗篷遮掩着他半边的脸，秋叶丸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是他的声音却似乎在这沉痛的打击中戛然而止，低垂着头，半晌才深深吐出一口浊气。
“那天，我不在，回来她便不见了……”
“没找到？”
缓缓行走在雾隐大街上，周遭略带几分吵闹，加藤绪没再开口，秋叶丸也一言不发，只是路过甜品店的时候，秋叶丸买了一些红豆包。
他塞进嘴里大口大口得吃着，嘴里呜咽着，分辨了良久，加藤绪才听了清楚这句话的意思。
“找到了……”
也许这样的事情并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在战乱的年代里几乎每天都在上演着生离死别，可那是别人的……
当哪怕再常见的悲痛落在自己的头上，总不会那么轻描淡写得抹去所有的痕迹。
“我不想再提起当时的场景，如果你有兴趣的话，便自己看吧……”
蓝色的荧光在加藤绪的眼中闪过，一指轻轻落在秋叶丸的眉心，翻江倒海的思路霎时间便涌了上来，紧锁着眉头，加藤绪‘看’到了那惊悚的一幕……
“这是……”
“你明白了吧……”
轻笑了一声，秋叶丸脸上蓦然带上几分愁苦，如果不是力所不能及，谁又会愿意放弃自己的人生……
“卷轴是你给的，你也应该明白现在那个地方的守卫会有多严密……”
“枸橘矢仓一直在抓捕罪犯、俘虏，甚至以血迹的名义，暗中逮捕平民进行尾兽人柱力的筛选。”
“可笑的是，雾隐并没有强力的封印术式，只能用人命去填，去一次次尝试。”
“而失败的家伙，便会如同她一般，形如焦炭，全身溃烂……”
秋叶丸的声音很低沉，却有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愤怒，想来这么多年，他定然耗费了无数心力在三尾的调查上。
“怎么？十数年的雾隐生活，已经将自己当成了雾隐之人了么？”
加藤绪忍不住讥讽了两句，却没想到秋叶丸却沉默着，半晌没有开口。
“大概，是有那么一些吧……”
“已经过去太久了啊，三年又三年，三年还三年……”
“有时候，我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身份，我心中的执念究竟是为了她，还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交代……”
“如同一团乱麻……”
“不要对我说这些话，你的悲痛你的复杂情绪，我不想了解，那不是我的。
我只想告诉你，雾隐的大军已经整装待发，你觉得现在这个时候，这样的地方是我们能够接近的么？”
“还是你觉得，我是一个悲悯天人的圣人，是来拯救你的？”
加藤绪一挥手打断了秋叶丸的缅怀，有时候，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听到这些话，总是莫名得烦躁。
“加藤君，帮我一次，这条命便是你的！”
秋叶丸站得笔直，眼中却带着莫名的坚定，带着阳光般耀眼色彩的眼眸，让加藤绪微微眯起了眼，沉默了半晌。
“记住你说的话……”
“我想你应该不会只是一时冲动……”
静静得看着秋叶丸眼中的激动，加藤绪不知怎么，莫名得对眼前这个男人有了几分改观。
“枸橘矢仓虽然是水影，拥有着影的实力，但却是历代水影中实力最弱的……”
“而且我还知道一个消息……”
“被称为雾隐的鬼人，如今的斩首大刀持有者，忍刀七人众之一——桃地再不斩，这个家伙想要刺杀水影……”
“哦？”
“他曾经来找过我，但是被我拒绝了……”
“因为，还不够，仅凭我们两个，甚至连水影大楼也接近不了。”
“掌控水影大楼的情报，在关键时刻放出三尾，于混乱中潜入水影大楼，如果算上加藤大人的话，以三人之力，应该足够……”
“如何离开？”
“照美家族、鬼灯家族、辉夜家族可不会眼睁睁看着他们的影被暗杀掉……”
也许说到现在，已经不仅仅是秋叶丸的事情了，加藤绪已经有些动心了，他需要一个强力的对手来检测他的实力，各大村的影一级别的强者里，似乎没有比枸橘矢仓再合适的人……
土影、雷影、火影太过强势，不是现在的加藤绪能够匹敌的，四代风影罗砂比起其他的老牌强者又不太够格，只有枸橘矢仓堪称现阶段，他的一个完美对手……
“辉夜一族，加藤大人可知道，这一族便如同木叶的宇智波，早已经对水影一系产生了不满，族人经常口出狂言，说不定还会成为我们的助力……”
闻言，加藤绪的眉头却紧锁了起来，没有身居高位者会是一个笨蛋，所谓的密谋最多也不过是打着信息差而已，现在所有的情报几乎摆在了台面上，加藤绪不信枸橘矢仓看不明白这些……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秋叶丸，你知道么，如果一件事情越是看起来轻松容易，那么其中便越有可能隐蔽着数不尽的荆棘铁刃……”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是枸橘矢仓故意为之，以自己为饵，钓出那些心怀异心之人，然后堂而皇之将其一网打尽，雷霆扫落叶，此后雾隐便是其一言堂……”
“绝无可能！”
“我在雾隐潜伏十数年，雾隐各方势力，即便有所差距，也大概知道七八分，不可能会有如此强大的一股势力隐藏在暗处，能够扭转乾坤……”
“若是三尾已被其收为己用了呢？”
加藤绪的眼中带着一些凝重，他曾见识过八尾的战斗力，那绝对不是普通忍者能够匹敌的，如果水影加上三尾的战力，他现在也只能有多远跑多远。
雾隐的日光仿佛永远是没有温度的，只是落在身上，却丝毫没有一丁点温暖，秋风将起，秋叶丸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沉默着的他，始终不知再如何开口……
“我需要水化之术的卷轴……”
“先狙击鬼灯一族的大长老！”
“另外，我还需要知道枸橘矢仓的所有情报……”
加藤绪的声音缓缓在耳畔响起，秋叶丸带着几分不敢置信的目光紧紧盯着加藤绪被秋风荡起的斗篷，脚下却仿佛被黏在了地上，看着眼前的身影越来越远，似乎已经快要模糊在了雾隐的水雾之中，他才如梦初醒。
“是！”
“加藤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