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火影岩上的鬼火
夜初临，木叶上空俯瞰，便仿佛已经是一片静谧祥和。加藤绪站在火影岩的山丘上，任由清冷的风缓缓吹拂着他的脸颊。
默默褪下头上的兜帽，将斗篷折叠得整整齐齐放在一旁，坐在断崖边的加藤绪，看着灯火万家的景致，眼神闪过一丝复杂。
他的眼中逐渐涌起了湛蓝色的荧光，在黑夜中仿佛两团幽蓝的鬼火。
潜藏在空间中的结界，宛如一张巨大的网，将所有的不安与沉默全然笼罩着，混杂在喜悦与祝福中，渐渐调和成了不悲不喜的全然死寂。
任是一草一木，都隐约着不似白天里那般得现实了，它们都有着模糊空幻的色彩，隐藏在细致之处的似乎各有各的隐秘。
银白月色清辉洒在他的身上，静坐良久的加藤绪轻叹，脚下微微用力，便从断崖跃下，瞬息又披上的黑色斗篷在空中呼呼作响。
加藤绪的发丝飞舞着，露出了略带几分少年稚嫩的面容，似乎长久隐藏在兜帽之下，显现在月光下的是格外白皙的肌肤。
他身形如幻影，飘荡着落在了一处漆黑的巷道。
整片巷道中昏暗着，只是透过远处的隐约的光看见模糊的人影，加藤绪的视线落在了一处略微有些陌生的楼台，不算太远的距离，却让他有些迈不动脚步。
落地的窗台上，隐约能够看到红色头发的女人和金色头发的男人在忙碌着，张牙舞爪的玖辛奈在朝着水门吼叫着什么，波风水门却也只是摸了摸头发，笑着看着她。
鼻青脸肿的带土也为自己的恶作剧付出了代价，坐在餐桌上，撑着头，噘着嘴巴与死鱼眼卡卡西对视着。
穿上便装，戴着兔耳头饰的琳，洋溢着少女的青春活力，只是笑着坐在沙发上，远远得看着带土与卡卡西。
不知道为什么，却是隐隐微皱着眉头，不时扭头望着门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
“水门！快快快！我的天妇罗马上就要糊了！”
“哎呀！我忘记做寿司了！”
风风火火的玖辛奈不停在厨房与客厅之间奔来忙去，显得有几分手忙脚乱。
“诶，绪怎么还没来？不会是我今天吓到他了吧？”
玖辛奈看着一团糟的厨房中，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有些气恼的坐在了客厅里，只留下水门一个人戴着围裙在厨房中忙碌着。
搓揉着琳的兔耳，玖辛奈发泄郁闷的心情，她已经决定再也不亲自下厨。
“嗯……确实有可能……”
大着舌头仿佛说话都有几分不利索的带土若有所思得点了点头，陡然头上一痛，又肿起了一个大包。
“带土……你说什么？”
玖辛奈举着拳头站在带土的身后，鲜红的头发仿佛无风飞起，呲着牙的声音，让带土赶忙捂着头将脸埋在了桌子上，语速飞快得说着早已经背熟的话。
“师娘师娘不得了，聪明贤淑俊俏貌。木叶村里最可靠，带土永远忘不了……”
背完台词的带土偷偷瞥了一眼身后的玖辛奈，看着她捂着嘴偷笑的样子，顿时松了一口气。
“哈哈哈……”
琳看着带土想要说些什么，但却笑做一团，怎么也说不出来，眉间的一丝愁绪也似乎被搞怪的带土渐渐化开了。
“蠢货……”
卡卡西冷冷的声音传来，虽然身后依旧隐约有几分疼痛，但包裹在面罩之下的嘴角也不由轻轻扬起。带土看了看卡卡西，不屑得轻笑一声，再次挑衅得望着他。
一手轻轻搭在琳肩上的玖辛奈平复了笑声，欢闹之间的她似乎莫名感受到了一丝熟悉的查克拉波动，疑惑得看了看窗外。
满天的星消失了踪迹，只有一轮新月挂在天空，一半却被乌云遮掩着，朦胧而昏暗。
光影交错在楼台的鳞次之间，隐约有几星微弱的萤火游来飞去，蓦然一阵风轻轻拂过，又消失了踪影，空无一人的街巷只是沉默在昏暗的月光里。
“绪……不会来了……是么……”
莫名的，玖辛奈的脑海中好似陡然明白了什么，看着窗外的景象，嘴里喃喃着……
……
没有任何意外，在火影岩上的时候，加藤绪便感受到了周围带着几分阴冷查克拉气息的根部忍者，正在朝着他的方向缓缓行来。
跟随在根部忍者的身后，加藤绪第一次有了一种，想要直接干掉他，然后逃离这个地方的冲动。
只是紧紧握着的拳头，却仿佛被阴暗丛林中的寒冷气息冻伤，又轻轻得松开，加藤绪抿了抿嘴，舌根好似有些发痒。
“未……，团藏大人在等你……”
身前的根部忍者加藤绪从未见过，只是他口中这个熟悉而陌生的名字，让他汹涌着的杀意全然消散，隐藏在澎湃内心的，是被严寒全然冰封的热血。
“我知道了……”
透过面具的阴冷目光盯着加藤绪，根部忍者行到一处丛林，便停下了脚步，让过了身位，略带几分警惕看着他。
加藤绪手中迅速结印，根部的特殊手印让空旷的丛林角落显露出了一个隐藏着的漆黑孔洞，看着加藤绪缓步迈入，警惕着他的根部忍者也仿佛松了一口气，缓缓转身便准备离去。
“你在害怕！”
“害怕我么……”
漆黑丛林中，光影绰约，加藤绪幽幽的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让根部忍者莫名瞪大了眼睛，眼中显露出几分不可置信。
“你对我使用幻术！未！你准备背叛组织了么！”
双手迅速结印，想要调动查克拉扰乱自身的感知而破除幻术的根部忍者，却陡然发现一直用来破解幻术的方法却仿佛毫无作用。
“我在问你！害怕什么！”
加藤绪的声音仿佛音爆一般，在他的耳畔炸响，从天而降的巨大刀芒，瞬息便将陷入加藤绪构建幻境中的根部忍者从头到脚，切割成了两半。
深入灵魂的痛苦，让根部忍者嘶鸣着，仿佛一头丧家的野兽。
身体被分割成两半，却全然无一丝鲜血，光滑如镜的分割面，根部忍者看到的是鲜红的血肉，心脏却也仍在缓缓跳动。
加藤绪一手穿透了根部忍者的胸膛，根部的忍者甚至能够感受到心脏被触摸的不可名状感受，他的额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布满了致密的冷汗，颤抖的身体全然失去了行动能力。
“怎么会……怎么会有这样的幻术……”
他两半的身体仿佛拥有了两个方向的视野，奇异的视觉错乱让他一时显得有几分呆滞。
“我在问你！你在害怕什么！”
加藤绪用力一捏，根部忍者只觉得他的心脏仿佛一颗鲜红的番茄被千百吨的暴力铁锤轰击，瞬间炸裂成了鲜红的烂泥，从胸膛的大洞中涌出的是混杂着鲜血与碎肉的粘稠浆糊。
“你……杀了……我吧……”
仿佛已经痛苦得近乎麻木了一般，根部忍者的眼中全然是阴翳与狠毒，死死盯着加藤绪。
“我讨厌装逼的人……”
灭灵之刃在加藤绪的手中聚集，仿佛嗅到了猎物的气息，贪婪与渴望不断从其中散发了出来，根部忍者不由自主得心中泛起了本能的恐惧，仿佛看到了天敌一般，是一种无法抵抗的错觉。
“不要！”
灭灵之刃缓缓贴近他的身体，锋利的刀芒，让根部忍者的身体不由抽动。
一刀划过，仿佛啮齿类动物咀嚼一般，将划下的碎片不停地啃食掉。
一点一点逐渐消失的身体，似乎将死亡的煎熬不断得拉长，根部忍者的心理防线仿佛已经完全被打破，他的眼神已经泛白，即将在精神世界中陷入昏迷。
“还真是够难啃呢……”
加藤绪轻轻挥手，根部忍者的身体陡然恢复如此，不等他感受重新拥有身体的喜悦，灭灵之刃便无风自动，开始再次的循环。
“你会死的！你一定会死的！首领不会饶了你！”
凄厉的惨叫回荡在空无一人的幻境中，不断重复的痛苦，却仿佛亘古不变得折磨着根部忍者的灵魂。
“我说！我说……求你了……我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
刀锋缓缓止住，根部忍者松了一口气，看着从幻境中浮空而出的加藤绪，眼中再也没有了狠毒，只剩下无尽的恐惧。
“原来……根部的忍者也会屈服……”
加藤绪缓步行至他的面前，只是他的眼神并没有落在凄惨的根部忍者上，环顾着四周，喃喃的声音似乎只是在自言自语。
可他幽幽的话语，却让匍匐在地面的根部忍者不由得低下了头，背叛组织会死，但一定不会比这更痛苦，再顽强的意志也挡不住无尽的痛苦。
至少，压抑着痛苦与感情的根部，看起来并不会有这样的人……
“你让我有了那么一丝丝的开心……”
“既然如此，那就祝你好运……”
灭灵之刃瞬息间膨胀无数倍，只是轻盈的一刀，便将根部忍者的灵魂全然卷入了其中，崩析化作精纯的灵魂能量。
“在下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