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溪水边的忧愁
战争总是需要理由的，无论是想要获得一些什么，总是需要一个目的，倘若这个目的无法再达成，战争也就失去了它的意义。
木叶第三训练场附近的丛林里有一条连河流都算不上的小溪水，夜里雨云早已经散了开来，格外明亮的星光洒在小溪缓缓流响的水面上，银晕与彩石在叮咚的响声中映成一片。
玖辛奈喜欢坐在溪水边，静谧的夜晚里总有莫名的幽远，让她的心慢慢安宁下来，不过自从和水门在一起之后，就很少再来这里了。
“水门……你怎么还不回来？”
她拄着下巴，百无聊赖得向溪水中随意扔着小石头，叮咚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
虽然平时多有几分暴躁，但一个人呆着的时候反而很少有什么太明显的神色，隐藏在心底的真实却是个什么都知道，仿佛看透世情的成熟女子，多了几分忧愁。
远处隐藏在树林中的暗部忍者静静得看着坐在溪水边的玖辛奈，眼神中是一种熟悉却又疏离的复杂。
隐含警惕与监视的保护是他们的责任，但这么多年下来，他们也已经是除了水门等极少数亲近之人之外，最了解玖辛奈的人，也是极少数知道玖辛奈真实身份的人。
“玖辛奈大人……”
“水门大人应该马上快要回来了……”
从林中传来的声音，让玖辛奈愣了一下，有几分错愕的惊喜又有几分疑惑得看着从林中显出身影，戴着面具的暗部。
这些人这么多年来仿佛影子一般如影随形，除了水门在的时候会稍稍远离他们之外，几乎从未和她有过任何交流，有时候她甚至都忘记了身边还有这些暗部的存在。
“这……是真的么？”
玖辛奈柳叶似的眼睛，细长细长冰琢似得明亮，直勾勾得看着面前的暗部，但仿佛这已经是极限，暗部忍者再没有一丝言语，重新跃入了丛林中。
“木叶要赢了么？水门怎么样了？他没有受伤吧……”
有一些消息暗部总会比普通忍者提前知道一些，知道暗部规矩的玖辛奈没有追上去询问，她只是带着几分紧张与激动在溪水边走来走去，平静的心瞬间如一团乱麻。
“不行！我得去问三代老头！”
夜色缓缓将木叶完全包围，玖辛奈的身影匆匆从溪边消失，跃向了依旧灯火通明的火影大楼。
第二天，水门与自来也大战八尾与艾，获得胜利的消息便传遍了木叶，猿飞日斩甚至亲自在木叶学校发表了讲话，称赞水门的功绩……
“哼，三代老头……臭老头……”
玖辛奈有时候也不知道猿飞日斩究竟是刻意如此还是无心之举，似乎总是在等着她的表态。
仿佛并不是看中水门的才能，只不过是看中了他与自己的关系，但有时候又似乎很有道理，隐瞒战争的信息只不过是在保护水门，看起来对水门极为看好。
她早已经觉醒了神乐心眼，明白人内心的善恶，但猿飞日斩却仿佛总是在善恶之间徘徊，让人看不清他的目的究竟为何。
“只要水门没事就好……”
微微叹了口气，她不愿意想太多，看得见别人看不到东西的人，总是被困扰在这些东西中，以前的她就是这样，并且深受其害，于是现在除非关系到亲密之人，她几乎从不主动使用神乐心眼……
云忍战事的捷报传来，让另一处岩忍战场仿佛陷入了尴尬中，倘若一旦有任何不好的消息，便会被放大无数倍。
“加藤君，看来你的任务进行得很成功……”
远在火之国西方的大蛇丸，也通过自己的渠道拿到了云忍战场的详细情报，甚至比木叶传来的消息更加详实几分。
关于加藤绪的情报被大蛇丸特别关注着，毕竟加藤绪算得上他名义上的弟子。
数千木叶忍者聚集在火之国的西部战场，在日向家的超远程探视之下，并未有太大的伤亡，但也无太大的功绩。
奉行着猿飞日斩防守反击政策而进行调兵的大蛇丸，在岩忍战场上和大野木对峙了很久，却出乎预料得并未爆发任何大战。
大野木好似牛皮糖一般狡猾，在山区中进退自如，木叶进攻，他便后退，木叶防守，他便带领小队前来骚扰，却总是不和大蛇丸进行任何正面的作战。
虽然这也正合木叶的心意，可大蛇丸早已经烦不可耐，将队伍的指挥权交给了日向日足，一个人躲在实验室研究自己的永生之术。
越靠近土之国，怪石嶙峋山峦耸立的景象便更多了一些，笼罩着轻纱的远山影影绰绰，在飘渺的云烟中若即若离，大野木的营帐便设立在这峻岭之中。
不过此刻，漂浮在空中的大野木，却满脸阴沉。
“三代雷影之子真是个蠢货！”
云忍战场的消息传来，让暂且和云忍算是同盟的大野木暴跳如雷，岩忍战场一片大好，这场战争明明才刚刚开始，他从没想过，云忍却已经仿佛败退了一般。
“砂忍战场的指挥官也是个蠢货！为什么……为什么云忍总是出一些这样的蠢货当村子的高层！”
木叶战场的云忍失利并不是最让他愤怒的，最让他愤怒的是砂忍战场，因为距离得近一些，情报的搜集也方便了很多，大野木完全搞不明白，为何信誓旦旦的云忍，却连一个积弱已久的砂忍也打不过了？
倘若云忍能够在砂忍取得优势，并且牵制住木叶，甚至取得一些胜利，那么他们就能够携着优胜的大势，与云忍强压木叶低头。
甚至联合云忍对木叶岩忍战场的忍者发动雷霆一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岩忍仿佛一个跳梁小丑一般，陪着木叶的忍者在这里玩过家家的反复横跳战争游戏。
“愚蠢的云忍！为什么不把八尾派到砂忍战场！反而让砂忍的小鬼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大野木心里明白，云忍不可能把八尾派到一个如此远离云忍村，深入敌后的地方，但他依旧愤怒着，倘若两个战场的指挥互换，绝不会是这样的局面。
一拳打在岩石构成的营地墙壁上，岩土层逐渐龟裂了开来，簌簌的岩土从缝隙中不断滑落……
“来人！给我传信雷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