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求生欲
加藤绪自己都没有想过自己竟有这么大的潜力，不过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在大蛇丸与咒印的双重阴霾笼罩下，他好似变了一个人一样，迅速得成长了起来。
“细胞查克拉分析结果显示，实验体在注入培养液后，单体细胞能量密度增强30……”
高精度的查克拉分析仪现在已经完全由加藤绪来操控，一些小的实验，大蛇丸也全部抛给了加藤绪。
“精神稳定性如何？”
大蛇丸并没有经常泡在实验室中，现在村子里仍有大量的s级任务需要他来完成，每个月大概会有几天的时间来亲自指导加藤绪，推动实验的进度。
“实验体精神稳定性较差，有一定程度上的情绪失控，同时伴随一些记忆的丧失……”
加藤绪和大蛇丸来到关押着实验体的牢房，每一个实验体都单独关押着，这些情绪不稳定的实验体经常会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举动。
幽暗的地下室伴随着两旁忽明忽暗的烛火，显得更加得阴翳，不时传来一些细碎的声响。
“咚……咚……”
听到人的脚步声，两名实验体顿时扑在牢笼上嘶吼着，咚咚的声响不停，加藤绪的目光放在了最深处的一间牢房，有一名实验体每天都会用头撞击墙壁。
大蛇丸饶有兴趣一一看过这些实验体，眼神却微微眯了起来。
“加藤君，融合液仍需要改良，这样的东西，太过粗糙了一些……”
“是，大蛇丸大人！”
回到了研究室，加藤绪似乎欲言又止，从一旁高耸得书堆里找出了一份实验报告，递给了大蛇丸。
“大蛇丸大人，实验似乎出了些许问题。
在进行细胞分析的时候，融合液中混杂着一种特殊的物质，这种物质会极大得影响融合液的稳定性。”
“在进行更深层次得分析中发现，合成融合液的一种主要培养底液，似乎是某种未知生物的组织液……”
“而这种物质全部来自这种组织液……”
加藤绪抬头看了看大蛇丸，这一年多来的相处，让他有几分熟悉大蛇丸。
冷面科学怪人。
相比于其他的事情，实验上的问题大蛇丸反而并没有那么冷峻，只要能够促进实验进度，对他可谓是知无不言。
这种用来合成所谓的融合液的培养底液，在加藤绪的分析后，大概率可以确定是从某个人的细胞组织液中提取出来的，但大蛇丸似乎从来没有提过这件事。
“加藤君真是敏锐……”
大蛇丸的蛇瞳总是能让加藤绪感受到一种被某种阴毒猛兽盯着的感觉，不过他已经习惯了。
“你说得没错，这种东西是从一个人得细胞中提取出来的，这些融合液也只不过是在了移植这种细胞做准备。”
大蛇丸幽幽的声音，让加藤绪验证了自己的猜测，不过也让他再次重新认识了一次忍界。
“仅仅是提取出的组织液中混杂着的特殊物质便带着如此强的排他性，不仅仅作用在肉体上，甚至能够作用在精神上……”
“如果是完整的细胞……”
依照加藤绪现在的知识，他想不出如何才能够将这种细胞移植到另外一个人的身上。
而这种细胞的主人，又是什么样的神仙人物？
“加藤君，或许这就是体现你价值的时候了……”
大蛇丸抿了抿嘴，带着几分审视得看向了加藤绪。
“大蛇丸大人但请吩咐！”
从一年多以前，第一次接触到大蛇丸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会有今天。
“加藤君，看来你早已经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还真是聪慧……”
大蛇丸轻笑一声，从袖口取出了一只玻璃管，淡绿色的营养液中漂浮着一块指甲盖大小的血肉，不断得蠕动着，仿佛想要从试管中突破而出。
“加藤君，你看过火影山上的风景么？”
“以前去过几次，在没有加入根部之前……从火影山上眺望整个木叶，木叶的风景尽收眼底……”
加藤绪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有了几分莫名的失神，片刻也转醒了过来。
“加藤君似乎很有感触……”
“只是想到了叔父，他的腿脚一直不是很好……”
大蛇丸的眼神带着几分莫名的神采，他沉默得看了一眼加藤绪，然后才缓缓开口。
“三年前，加藤家最后的族长加藤远病死于家中……”
加藤绪愣住了，他的眼神直勾勾看着大蛇丸，这是他第一次彻彻底底直视大蛇丸的眼睛，他知道，大蛇丸不会骗他，至少在这件事情上，他没必要骗他。
“我，知道了……”
加藤绪低垂下眼眉，看不清面容。
“亲人的离世总是会让我们感受到悲伤与痛苦，而也正是这样，我们才会去思考生命的真正意义，以及一个真正的终极问题。”
“死亡究竟能不能够避免？”
“加藤君，你觉得呢？”
加藤绪沉默了半晌，大蛇丸说的话他几乎完全没有听进去，听到加藤远的死讯，他只觉得一种深入肉体每一寸肌肤的，是一种无尽的烦闷与憋屈，一种无处发泄的痛苦，让他有一种想要毁灭些什么的冲动。
他紧紧握着拳头，却是如此得无力。
“人的肉体，真是脆弱……”
“真是惊人的发言啊……加藤君。”
大蛇丸盯着加藤绪低垂的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轻轻摇了摇手中的玻璃管，脸上露出了追忆的神情。
“这里蕴藏着的，是传说中木遁的秘密……”
加藤绪不知道他的感知是否因此而进步，亦或者大蛇丸对他没有了什么防备。
第一次能够隐约感受到大蛇丸的情绪变化，与他的悲伤类似，是一种略带几分伤感的悲哀情绪。
“也许，术的尽头便是永生……”
“这仿佛永远存在的不死细胞真是太让人着迷了……”
大蛇丸并没有沉浸在伤感中太久，他轻轻晃动手中的玻璃管，目光再次紧紧盯着加藤绪，这是一种与以往的冰冷与审视不同的狂热与几分认同。
“加藤君……”
“不死的肉体与永痕的灵魂……”
大蛇丸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诱惑与深邃，仿佛带着无边的气势直冲加藤绪而来。
“永生，能够实现么……”
加藤绪从未见过大蛇丸的眼睛如此明亮过，他面前的这个男人，这个略显阴柔的男人，虽然是在问他，但却好像从不怀疑这件事情的可行性。
“我要活着……”
“我不想死……”
加藤绪的脸色涨得通红，他的双眼死死与大蛇丸对视着，仿佛要将这些年的所有委屈与苦难全部在这一瞬间倾泻出去。
埋在心底的愿望，是一个人最基本的生存的权力。
纵使他的身份低微，纵使他现如今的生死在别人的手里掌握着，但他从不觉得自己求生的意志弱于谁过。
“我……不想再死一次……”
低沉的声音在心底响起，回想起曾经处于生与死的边缘，那仿佛绝对黑暗带来的生的绝望，是好似无尽的巨大质量包裹着他在不断缩小，将他挤压成一团，让他无法呼吸，彻底窒息。
这种感觉，他不想再体验一丝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