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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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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一出, 秦西的心跳差点当场停住,不动神色地屏了下呼吸,本想捂住她耳朵的手一僵, 转道落到了她肩上,把人推开了道:“心不跳人不就死了吗?”

    “我是说……”

    许莺莺还想说,被秦西抢先了, “睡醒了就赶紧起来, 尽想些乱七八糟的,你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

    他感觉心口还在砰砰直跳, 压也压不住,根本不敢离许莺莺太近,说完就把床帘放了下来道:“快把衣裳穿好。”

    许莺莺什么也没来得及说就被他训了一顿, 床帘一落就把两人隔开了,她在里面小声嘟囔着:“你心虚什么?”

    秦西就感觉热气潮水般从心头争先恐后地涌出,一张俊脸猛地涨红了,完全不敢回话,只能没听到一样, 脚步错乱地走到窗边打开了窗子。

    带着冰凉气息的晨风扑面而来, 稍稍带走了些他脸上的热气。

    是个人都会有心跳, 这也很正常。

    他立在窗前伸手按在了自己腕间,算着时间默默数了数自己的脉搏,又憋着气感受了下自己的心跳,心道:没问题的。

    我心虚什么?秦西心中自我审问, 我没有心虚吧?

    没有,是许莺莺胡说八道,她年纪小什么都不懂。

    一定是这样。

    他被许莺莺说得心中七上八下的,没注意到隔壁有个佝偻着肩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那男人一见了他就大声嚷道:“你们昨天是两个人住进来的,钱不够,得再多给一倍!”

    这一嗓子总算让秦西转移了些注意力,他抬头看去,同时把窗户合上半扇,挡住了床榻那边,平静道:“昨天已经给过了。”

    那男人骂道:“小娘皮懂个屁!你们两个不仅借住了一间房还用了灶炉,什么不得用钱?至少得再给二十……还有马车!至少得再给三十两银子!”

    他身后的屋子里隐约传来女人的哭泣声,秦西忍了一忍,不想多添麻烦,就把银子给了他。

    男人接过了银两脸色马上就变了,谄媚地笑着,十分狗腿道:“昨晚住着还好吧,再多住一天也没事……”

    秦西冷着脸拒绝了,趁着许莺莺穿衣服的功夫简单洗漱了下,又给许莺莺也打了水进屋。

    临走时,正好那个男人拎着钱袋也要往外走,见秦西拍着马儿检查马车,眼神一个劲朝车厢里瞅。

    恰好许莺莺掀着车帘与秦西说话,被他看个正着,眼睛一下子直了。

    许莺莺长得好看,加上现在有些不舒服,老想贴着人撒娇,跟秦西说话时候语调又软又娇,双目微红泛着水波一样潋滟生辉,十分惹人怜爱。

    秦西自从早上被她说了那两句之后就不太敢直视她的眼睛,闪躲中察觉到那男人的视线,立马侧身挡住了许莺莺,冰冷的视线看了过去。

    男人被他看得后背一凉,回过了神笑嘻嘻道:“你们要走了?是打算是城镇上吗?顺道带我一路?”

    秦西没搭理他,转身让许莺莺往里面去,然后把车帘放了下来。

    那男人的视线随着车帘落下,啧啧了两声道:“那是你小媳妇啊?多大了?”

    “滚。”秦西忍不住骂了一声,再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隔着车帘让许莺莺坐稳了,驾着马车朝城镇去了。

    这天天气有些阴沉,秋日的白雾弥漫着,湿冷湿冷的。

    路上许莺莺觉得无聊,掀了车帘问秦西道:“秦大哥你冷吗?”

    她一开口秦西心就提了起来,就怕她再问出早上那种问题,背对着她答道:“不冷,你坐好。”

    许莺莺不仅不坐好,还往外探出了一些,伸出手搭在了秦西肩膀上,道:“今天雾可真大,冰凉冰凉的……”

    她手刚按到秦西肩上,秦西就感觉一阵酥麻感从肩头扩散到了全身,心又不受控制地“咚咚”跳了起来。

    许莺莺喝了口凉风,咳了两下,又接着说道:“秦大哥,你怎么……”

    秦西以为她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异常,指尖一抖,倏地勒停了马车,许莺莺没坐稳,“哎呀”一声往后倒去,话也没能继续说下去。

    刚攀着车壁坐起来想要问秦西怎么了呢,就见秦西冷着脸从她身旁拿过了宽大的狐裘,就道:“我就知道肯定是冷的,秦大哥你披着就不会冷了。”

    秦西一言不发,抖开了狐裘劈头盖脸地朝她捂了过去,许莺莺毫无防备被他用狐裘裹了两圈,直接裹到了下巴,狐裘上的软毛遮到了她鼻尖,随着她的呼吸轻轻摇动着。

    把被裹成球的许莺莺往里面抱了下,秦西道:“不准说话了,老实坐着别动。”

    “为什么呀?”

    秦西粗声粗气道:“没有为什么,再问把你丢下去。”

    许莺莺胳膊也被裹在里面了,挣也挣不开,等秦西一松开她,就摇晃着身子一点点往前面挪,边挪边道:“我一个人坐着多无聊啊,就是要说话,看你敢不敢真的把我扔下去……唔……”

    话说到这就只剩两声闷哼了,因为秦西一把撩起宽大的狐裘把她的头也蒙了进去。

    再往后秦西就开始充耳不闻了,假装自己是个聋子什么都听不到,晾了许莺莺一路。

    到了镇上先去找了客栈,官道上沿途来往的人多,找了两三家才找到空房间。

    安顿好许莺莺,秦西去楼下托小二去请大夫,刚吩咐完小二,就见一个大堂内有个年轻男子道:“谁要找大夫?正好这有一个。”

    客栈大堂的角落里坐着两个年轻男子,一个看着文弱些,身旁放着一个箱子,另一个看着也文质彬彬,但是腰间别着一把剑。

    刚下楼来时秦西就注意到他俩了,看着就有些出众,但是没想到其中一个就是大夫。

    就是这大夫看着年纪轻了些。

    不好以貌取人,秦西心想先让他看看吧,不行等会再去请个老大夫过来,就把人请了过去。

    文弱的大夫姓赵,带剑的那个姓周。

    带两人上楼时秦西不由自主地朝姓周的那个打量了几下,那人下盘沉稳,背脊挺直,气度看着让他觉得似曾相似。

    周公子察觉到了他的视线,挑眉询问:“有何高见?”

    秦西颔首致歉,没再往人身上看了。

    到了房门口喊了声“莺莺”,秦西才带人进去。

    许莺莺精神疲惫,正伏在桌上想事情,听到了动静慢吞吞抬头,说道:“秦大哥,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这才看到秦西后面跟了两个人,愣了一下没继续说下去了。

    秦西知道她怕生,走到她跟前伸手想把她略微凌乱的发丝理一下,手都抬起了却不敢去碰她了,比划了下示意她理理头发,道:“正好楼下遇到了大夫,顺势问了几句。”

    然后把她手腕露了出来放在桌上,按了两下轻声道:“让赵大夫给你看看,没事的。”

    因为里面是个姑娘,周公子就没跟进去,抱着剑在门口等着了。只有赵大夫去给许莺莺望闻问切了一番,道:“风寒入体加上没休息好,喝几贴药好好休息几天就好了。”

    他小药箱正好有常用的药,当场就配了起来,边配边道:“我看姑娘脉象里带着点先天的病症,可是小时候身体就不好?”

    许莺莺听了一愣,抬头冲秦西点了点头。

    赵大夫也看见了,道;“你这是底子不太好,不过应该是从小就养得精细所以平常看不出来,劳累或者伤痛时就会比常人更容易生病一些,要多加小心些才好。”

    秦西也愣住了,这些是他不曾知晓的,但看许莺莺的反应也知道这位赵大夫说的都是对的。

    年轻的赵大夫把药包好了,接过了秦西递来的诊金,忽地又看向许莺莺,问道:“敢问姑娘如今是何岁数?从何处来的?”

    这话一出秦西就皱了眉,刚碰到过一个觊觎许莺莺美貌的人,现在又一个这么问的,实在是让人反感。

    许莺莺也不回答,往秦西身旁靠了些。

    屋内没人说话,赵大夫视线在他俩中间来回看了看,朝秦西抱歉一笑道:“在下只是一时好奇,没有冒犯令妹的意思。”

    秦西略微点了下头,不置可否,道谢后把人送了出去。

    把大夫送走之后,秦西看着许莺莺憔悴的模样问道:“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小时候底子不好的事?”

    难怪当初只是在山里待了半天回去就发热了。

    “太久了记不清了。”许莺莺道,“我也是听阿婆说的,后来一直没怎么生病,都快忘了这事了。”

    不用想也知道是许猎户夫妇俩把她当亲孙女一样疼爱,好好养着了才没让她多遭罪。

    秦西没好气地问道:“你那是不怎么生病吗?”

    许莺莺伸手去扒拉桌上的药包,放在鼻下嗅了嗅,鼻尖就皱了起来,道:“真苦……”

    接着答道:“就是不怎么生病啊,这次不算,这是因为天气冷了。天气冷了都得生病的,秦大哥你也要当心点。”

    秦西觉得她在胡扯,不去和她争论这个,拎起她眼前的药包跟着嗅了下,被浓厚草药味道冲到了,确实不好闻,但是良药苦口必须得喝,就道:“人家一号脉就看出你底子不好了,医术这么精湛开的药肯定不会有错,必须得全部喝完。”

    许莺莺睨了他一眼,不情不愿道:“我又没有说不喝。”

    屋子里门窗紧闭,一点都不透风,秦西就让她在屋里等着,自己熬药去了。

    许莺莺喝了一剂药很快就退了热,但是身上不舒服,跟小二要了热水要沐浴。

    这一沐浴就用了大半天时间,等她洗好了,已经到了晚上,两人简单在房间里用了饭,许莺莺吃得不多,几口下去就吃不动了,捧着一碗姜汤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

    姜汤喝了一半就放下了,拉长了嗓音问秦西道:“咱们明天就继续走吗,秦大哥?”

    “这天看着可能要下雨,歇两天再走。”

    即便是不下雨,秦西也是打算歇上两天的,先让许莺莺缓一缓。

    “哦。”

    许莺莺看着无精打采的,秦西只当她是病得没精神,没抬放在心上,早早地催她睡了。

    可是这一睡就睡到了隔日的日上三竿,雨声滴答下了半天,许莺莺房间内仍是没有一丝动静。

    秦西敲了好一会门,实在不放心就破门而入了,见屋内的许莺莺呼吸平稳,微微蜷缩着身子,裹着被子睡得正香。

    “莺莺?”秦西走到床边喊了她两声,她也只是迷糊着睁了一眼,又偏头睡去,口中呢喃着,“好累啊……秦大哥别吵我……”

    秦西心中忐忑,大手覆上她的额头仔细感受了下,确定没有再发热才放她继续睡下去。

    午后许莺莺才穿戴好衣裳爬了起来,就是看着还是没精神,要不是她自己说除了没力气之外就没别的不舒服了,秦西就又要带她去看大夫了。

    担心她闷坏了,秦西就给她开了半扇窗让她坐着透透气。

    煎好了药端进来时,许莺莺正软趴趴地伏在窗前朝外看,像是回了一些精神,对秦西道:“秦大哥你看,那是不是之前留我们借宿的那家人?”

    外面还在落雨,街道上人不太多,从窗外看去,外面是之前留宿他二人的那个小妇人,正在雨中被几个壮汉拉扯着,哭喊着不愿意跟人走。

    她衣裳已经被雨打湿,身上的曲线看得清楚,几个壮汉狞笑着架着她就要把人带走。

    “她是不是碰到坏人了啊?”许莺莺忐忑问道,眼中犹疑又不忍。

    秦西也看得直皱眉,把药放在了许莺莺手边道:“你在这别乱动,我去看看。”

    楼下小二也在看热闹,见秦西是冲着那小妇人去的,插嘴道:“公子还是别管了,那是春香楼的打手,这小妇人丈夫输了银子赔不起,就把媳妇卖了。”

    秦西想起那个佝偻着肩的猥琐中年男人就来气,问道:“官府不管吗?”

    小二“嗨”了一声道:“这是人家的家事,官府也管不着啊。”

    小妇人已经被壮汉拖行到了街头,路边偶有撑伞路过的行人驻足观看,被那几个壮汉威胁了几句就纷纷走开了。

    秦西不认同这种买卖,但很明显这里的人都接受良好,他忍着不适叫停了人,用了五十两银子将人赎了回来。

    小妇人认出了他,一番感恩戴德后离开了。

    许莺莺隔得远听不清声音,但是看得清楚,知道秦西是把人救了,跟着高兴,等秦西回来了立马跑过去开门,拍了拍他身上的雨水道:“秦大哥你把人救了吗?”

    问完了发现秦西脸色不太好,迟疑道:“怎么了?”

    秦西闷声把事情跟她说了一遍,这事完全出乎了许莺莺的认知,双唇张张合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过了会儿才道:“那、那她是去哪了?”

    秦西长出一口郁气,“回家去了。”

    “回家?”许莺莺觉得很困惑,“可是她丈夫都已经把她卖过一次了,她回去不是还会被卖第二次吗?”

    秦西也是这么劝解她的,可是人不听,坚守出嫁从夫准则,说什么都要回去继续给人做牛做马,听得秦西血压飙升,带着满腔郁闷回来了。

    秦西对这种礼教深恶痛绝,转头冲着许莺莺严厉道:“要是有人对你不好,不必管对方是什么人,扭头就走,不准死皮赖脸缠着别人,不准轻贱自己,听到没有!”

    许莺莺莫名其妙被训斥了一顿,点头道:“我又不傻,要是别人对我不好,我才不会黏着不放呢,我要躲得远远的。”

    秦西心里好受了一些,见她手边的药碗已经空了,觉得她乖乖巧巧又聪明,比旁人可爱了千百倍,伸手在她额头上感受了一下,感觉手下凉凉的,就道:“你要记牢了。”

    又起身把窗子关了道:“别往外看了,等会雨打进来你再病了就不好了。”

    秦西把药碗送出去再回来,许莺莺已经撑着手臂昏昏欲睡了,秦西只当她是病后身子弱,哄着她去床上睡了。

    他们这厢刚合了窗,隔了几个房间里的赵大夫也跟着关紧了窗。

    先开口的是那位周公子,疑惑道:“你怎么自从去给那小丫头看了病之后就这么关注那两人?是那丫头有什么问题?”

    赵大夫神色略有凝重,坐到了桌边低声道:“什么小丫头,人家是十六七岁的姑娘家。”

    周公子嗤笑一声道:“有什么区别,要说有问题,我觉得那个男的才更值得警惕。”

    他乍一看秦西就觉得这人五官英朗,身材颀长,宽肩窄腰,走起路来身姿挺拔,眉宇间又带着一股坚韧,一看就是练家子。

    接着道:“看着应该是有功夫在身上的,我还挺想去会会他。”

    赵大夫向他投去警告的视线,“这里不是军中,别乱来。”

    周公子哼了一声没说话了。

    “那小姑娘其实就是简单的伤寒,我给她开了药,在里面多加了一剂迷香草。”

    “迷香草?这不是胡人那边的迷药吗?”周公子不解。

    赵大夫道:“对,她原本只是伤寒,很快就会好,但是只要继续服我开的药就会一直晕沉,停药后至少三天才能恢复正常。”

    周公子更不解了,拧眉道:“这姑娘真的有问题?”

    “也不是……哎,怎么说呢,你没见到人。”赵大夫面带犹豫,眉头松了又皱起,道,“这姑娘她……回头寻个机会你见了就知道了。”

    周公子没什么耐心听他卖关子,转身就要往外走去道:“寻什么机会,我现在就去看看她有什么玄机。”

    “喂,你别忘了咱们这一趟出来还有任务。”

    这一声把人喊住了,赵大夫又摇头道,“你说你也真是的,好端端的一个光风霁月的大家公子,在军营混了大半年怎么就成了一副流氓样子?”

    姓周的公子凶悍地看了他一眼,赵大夫这才举手认输不再提从前。

    “我看你也不怎么样,偷偷摸摸对小姑娘用迷药,算得了君子?”

    周公子不轻不重地刺了他一句,问道,“你给人下迷香草是等着人再来找你去看病?”

    赵大夫点头,“我昨日试探了下问他俩是不是兄妹,对方没承认也没说不是,等我想法子跟人混熟了再试试。”

    “你打算慢慢试?那我可不等你,我得先把东西运送回去,给你留几个人?”

    “行,反正后面也用不着我了。至于其他的,你回去就这么说……”

    姓赵的大夫在周公子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周公子眼睛一下瞪大了,不可思议道:“你说真的?”

    赵大夫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能肯定,但是你这么说就行了,出了问题我负责。”

    作者有话要说:  终究还是有不擅长的啊,秦西开始吃亏。

    【经评论提醒特此声明:这个赵大夫的行为是违背医者道德的,是应该进行批判的!后续会受到应有的惩罚!——若是因此造成不适,作者在此道歉!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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