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奇迹
餐桌上两瓶酒已经见底，她们吃饱了，好像一点没有醉意，精神十足，跑到客厅里，一阵阵欢笑不时传来。而我则依旧不堪忍受一片狼藉的桌面，继续扮演清洁工的角色。
等我收拾好所有，煮了一壶咖啡，从厨房端回到客厅，却奇怪的发现一个人都没了。这群女人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这个房子太大了，我可不想挨着屋子去找她们，我就在客厅里继续看上午没看完的那些照片，等着她们回来。
第二次认真看这些照片，我更喜欢甚至极为欣赏，她有这个天赋的，如果她以此谋生我都觉得理所应当。拍摄风景照需要耐心，需要有娴熟技巧，更需要一颗爱美的心，而它会给摄影者独特的视角——这可绝非随便就能掌握的，天份占了极大部分。小仙女心地纯洁无暇，就像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所以她看世界的角度也纯真无比，这恰恰契合了拍摄自然景物的最重要一点——无拘无束，真实自然。
我一张张看下去，爱慕就像潮水不断加强，忍不住四处张望，亲爱的姑娘，你在哪？快来到我身边啊，我要告诉你我多喜欢你 ，多欣赏你。。。
就像有了心灵感应，就像我和她第一次接吻那种奇特的熟悉感——我们早就相识，这不是初见，而是重逢。一个身影飞快跑向我，金色的长发如同波浪，把我卷走。
哦，亲爱的，je t&39;aime
我难以自抑，而这声呼喊让她欣喜若狂。
我——爱——你
她说。
你怎么可以这么棒，我爱死这些照片了。
我吻着她的手，而她的手搭在我的肩头，长长叹着气。而我突然就愣住了，太阳穴突突直跳，手指抖得无法自制。
怎么了？
小仙女被我吓了一跳。
怎么了，你怎么了？
我看见那个相框，上午抽出来却没有看上一眼的照片。
这个也是你照的？
我无法相信自己看到的，手指反复揉着眼，瞪圆了眼睛。她伸过手，接过去仔细看着。
是啊，我照的啊，恩，应该还有一张。
她挤到我身边，在相框里翻动。
噫，在那儿，还有一张啊。。
她扫荡着，手指极快跳动，很快她抽出一个相框，边看边把它递给我，看着看着她的脸色慢慢变了。
上帝啊。。。
她来回看着照片和我。
我犹豫不决，但心里已经几乎认定了。
她们在哪？带我去找她们。
我抓起两个相框，拉起她就走。
她们在楼上，准备去游泳。。叫我来喊你。
当我们两个以百米冲刺速度，气喘吁吁跑到二楼，泳池里的三个女人被我们吓坏了。
你们干吗啊，怎么像见了鬼。
大妖精抚着胸口。
你上来。
我喊着她，挥舞着照片。
快点来看。
三个人莫名其妙，赶紧跳出来，披上浴巾，凑到我跟前。
大妖精看到那张照片时的表情几乎跟我如出一辙，可她比我冷静多了，她认真分辨之后，犹疑不定。
我指着小仙女。
这个是她拍的照片。还有这张。
我把另一个也递过去。
另外两个女人一脸茫然。
大妖精张大了嘴，她的手哆嗦起来。女魔头见过这两张照片，她疑惑不解问小仙女。
这不是我们去。。。
希腊，是吧
我大声接着说。
啊，你怎么知道。
小仙女紧紧抓住女魔头的手，似乎快站不稳了。
因为，这个五角星是我摆的，而这个人是我。
我一字一顿的说。
而她拿走了我留下的贝壳，你拍下了它和我。
第一张照片里是一颗白色五角星，石头摆的，在一片沙滩上。
第二张照片是一轮明月，照耀着一个远去的男人，他瑀瑀独行，在沙滩上投下孤单长长的身影。
这是不是说我们命中注定就是一家人？
小仙女喃喃的说。
我记得那天，当我远远看到一个男人在沙滩上徘徊着，我猜他在寻找什么，而他失望着慢慢走开时，我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我走上前，却看见地上有一颗五角星。你知道我多爱这个形状，那是他摆的吗？我想喊他却喊不出口，他走远了，孤零零的长长的影子，看上去那么孤单，那么忧伤。
你对我说你好像错过了什么。。。
女魔头叹息着说。
你还笑我傻。。。天啊，我是真傻。那就是你啊，
小仙女的眼泪吧嗒吧嗒掉出眼眶。
唉。。。你们说的这些让我毛骨悚然。
小妖精长叹一声。
他现在是你的啦，真是受不了你，比我还喜欢哭。
她一把拉过小仙女，用手帮她擦眼泪。
抢男人也抢得这么理直气壮，理所应当，我真是服了！
小仙女扑进她怀里，抽抽搭搭说着对不起。
可是，他真的有那么好吗？长得也不帅，更不英俊，喂，你真的有那么好吗？你看，他自己都不敢承认自己很好，真是想不通，个个都要来抢。。。
她趁机发泄着不满，半开玩笑半认真。三个女人都有点尴尬。不过她这番话让刚刚沉重的宿命感变得轻松了。这个妖精还真是借题发挥，她无形中就更确立了先来后到的原则——你们都是从我手里抢男人，所以理永远在我手里，谁也别想压我一头！
我自然也不想这个沉重的话题继续下去，却无法开口，因为我正被另一件情况搞得心神不定。
她们三个这都穿的什么啊？
水底透出幽幽蓝光，池边不规则嵌入几盏白色圆形地灯，灯光柔和，可尽管如此，依然能看得清楚，三个女人披着蓝白色浴巾，泳衣若隐若现。她们或坐或站，妖娆而迷人。而三件泳衣各有特色，唯一共通之处就是sexys，在这个她们心中最安全最私人的家里，她们似乎把压箱底的sexys bikini展示了出来，而完全忽略了我的感受——而我则是这么一个容易冲动的男人。
我感觉刚刚喝进肚子里的酒开始涌进大脑，尽管不想表现出太露骨，可我的大脑已经阻止不了自己的眼睛去观看探索。面对我的女人，我这样看或者付诸行动也不是犯罪，可偏偏就有一种犯罪感让我变得偷偷摸摸。因为这些泳衣设计之初就已经深深烙上了“罪恶”这个词。
小妖精离我最近，她和小仙女并排坐在躺椅上，她轻轻抚慰着小仙女，她上身是一字型比基尼泳衣，用一个闪闪发亮的不锈钢环连接着，而泳衣尺寸只有乒乓球大小，仅仅是遮羞而已，小晴初雪，清晰可见。下面穿的泳衣被小仙女身体挡住看不清，但估计按这个设计也不会大到哪里去。
女魔头站在她们身边，正在擦头发，我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这件泳衣，这就是一条二指宽的蓝色布条连接而成，没有上下之分，而她似乎很不舒服那个紧度，总不自觉去用手指摆弄那根布条。
而大妖精穿得最正常的白色比基尼，把她包裹的似乎很安全，可不久之后我就发现我完全错了。
我拿起两张照片，转身就逃。
喂，你去哪啊。
我煮了咖啡，我，我去拿。
一个女人大笑起来。她早就知道会有这个效果。
等等我啊。
一个脚步声尾随而来，我扭头看是小仙女。
你干吗？
我停下来等她。
帮你端咖啡啊。
她擦干了眼泪，一把拉住我的手。
走啊。
背后又一阵哄笑，我恨的牙痒。她们故意这么干的，可你们这群妖精，就不怕我露出魔鬼面孔，那你们通通连肉带骨头吞进肚子里吗？
但我真没那个勇气。她们太了解我了。
你可不要跟她们学坏了。
我边走边对小仙女说。
啊啊，呵呵，哼哼。
她敷衍着我，似乎想笑又不敢笑。
这让我极为不满，一离开三个女人的视线，我就反身把她按到墙上。
我看你敢笑我。
她反而真的笑了，蓝眼睛亮的像只小狐狸。
那你能把我怎么样？
她吹着我的眼睛。
我把你再吃进肚子里，你信不信？
她咯咯笑着。
我信，可是不行啊，我可不想让她们恨我。走吧，亲爱的，我不笑了，走吧，走吧。
下了楼梯，她却甩开我的手。
你去哪？
我一把没拉住。
你自己端吧，辛苦了。我要去换衣服游泳啊，哎哎，热死了。
她跑得飞快，咯咯笑了一路。
我只好独自回到客厅，把照片重新摆好，心里就像钻进了一群小老鼠，它们挠啊挠啊，叽叽叫个不停，毛茸茸的钻来钻去，一分钟也不停下。
（沿着最后一条小溪，斥候顺流而上，地雷没有办法埋进水里，这是一条暂时最安全的路。再往前去，就将再次踏入敌人的防区，没有小溪，没有树林，没有岩石，没有一切可以藏身之处，只有暗堡，枪口和陷阱，危险将脱去全部伪装！再也不没有安全可言。
然而，他可不是为了安全而来的。使命在召唤他，它光荣而沉重，让他无法逃避，而他也不想逃避。战士死也要死到战场上，这是一个信条！
可是，莽撞不等同于勇敢，他是斥候不是死士！牺牲很容易很痛快，但好好活着并取得战争胜利的砝码。这个过程则艰难而痛苦，只有真正勇敢的人才能做到！
斥候停下来，他逼迫自己静静思索。
怎么办。他回头问他的战马。而战马轻轻打着响鼻，很轻很轻，它似乎也知道危险迫在眉睫，可它似乎也不担心。)
我一手端着玻璃咖啡壶，几根手指勾着五只陶瓷咖啡杯，慢慢往楼上走。刚刚上到二楼，身后就响起噔噔噔脚步声，小仙女像一阵疾风赶上我。
你怎么。。。这么快。
我停下扭头看，身体一晃，差点就把咖啡撒了一地。
漂亮吧！给我，我帮你端！
她从我手里接过两只咖啡杯，踮起脚尖轻盈旋转了一圈。我的眼珠差点就掉出眼眶。她可一点没有学好，反而变本加厉。怪不得她换衣服换的如此迅速。她比女魔头穿得还要过分，穿和没穿几乎没区别。因为我只看到三个湖蓝色布片。上面两片，下身一片。
你要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我帮你端咖啡啊
别装糊涂，你穿成这样子想要干什么？
游泳啊，能干什么？
我看着她故作糊涂的样子。
你这是帮她们把我放到火上烤啊！
小仙女看着我生气的样子，有点慌了手脚。
怎么啦，真生气了？
你知道吗，我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个机会穿这个世界最小的比基尼。。。你别生气，我可不想给别人看，就让我穿一晚上吧。
她低头看着自己，而后就用哀求的眼神盯着我，并试图用自己的身体来说服我。
好，好，好，你别乱动，咖啡很烫的。你们一个一个都欺负我，看得到吃不到，你说什么？世界上最小的比基尼？上帝啊，你这跟没穿衣服有区别吗？你知道我多难受。
我委屈的说。
她羞红了脸。
你怎么没吃到，别以为我不知道，早上你才和她，上午又和我。。。不理你了，大色狼。
她说不下去了，飞也似跑开。
我眼看着她近乎全裸的背影——灯光稍稍一暗，那件泳衣几乎等同无物，我恨得咬牙切齿。但我却毫无办法，这四个女人是不是故意的已经不用猜了，再往后发展就是大家坦诚相见了，可我怎么办啊——虽然我在温暖的黑暗的梦里也期待那些，但理智在作祟。我只好硬着头皮往泳池去。
到了泳池，我一下放松了，她们总算没把我逼到墙角，这时她们全都泡在水里，危机暂时解除。
谁要喝咖啡自己拿啊？
我把咖啡杯加满咖啡，芳香分子立刻四处跳跃开来。我捧了一杯望向玻璃窗外。窗外易北河缓缓流淌，由远至近的座座桥梁灯火通明，河上偶尔还有船只通过，就像一个个移动的光明城堡，一切看起来比白天更加迷人。而河两边汉堡城区一片辉煌，灯光闪烁，这座带给我痛苦和欢乐的城市，或许我已经爱上了它而自己还不知道。
喂，你怎么不来游泳啊。
这咖啡真香啊。
哗啦，哗啦。身后水声不断响起。她们一个个走出了泳池，舒服的品尝起咖啡。我强忍着不去看她们，装成一副沉迷于风景的模样，没有回头。
你们游吧，我不热的。
可这群妖精怎么会放过我，其中一个装成很吃惊的样子。她跑到我一旁。
你看你的衣服都湿了，怎么会不热啊，快来吧，水里特别凉快啊，来吧。
她伸出手，拿下我的咖啡杯。
我没穿泳裤啊，别闹了。
我躲闪着。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另外两个一左一后包围过来，她们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在我生日这天把我扔到水里，做一个忏悔和洗礼。我没敢反抗，她们太娇嫩柔弱了，只好哀求讨饶。可她们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一步步把我向泳池里逼。而我刚刚到泳池边，原本没有人的池水里就跳出来一个身影，她把我一把拉进了水中。
我被大大呛了一口，连连咳嗽。而岸上就鼓掌叫好，这群女人对这种逗弄很是开心。拉我下水的是大妖精，她飞快游走了，而后就站在齐腰深的水里笑得呲牙咧嘴。我定下神，哭笑不得，眼看自己衣服全都湿透，想发脾气又无处可发。
是不是你出的主意。。就你坏主意最多了。
我认定就是她，于是就逼近她，而眼前的景象让我瞠目结舌，神魂颠倒。那件白色泳装被水浸湿后，就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般完全消融，她的好身材纤毫毕现。而那个始作俑者笑得花枝乱颤——她清楚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她比任何人都了解我这副表情。在那个太平洋温暖的小岛上，她无数次见过我这种表情。可智者千虑终有一失，今日不同往日，那时她还是别人的女人，我还是别人的男人，纵然欲火把我烧成灰烬，我也不会越雷池一步——而这一点坚守最终成了导火索，成了一粒种子。她认定我是个谦谦君子，不会趁人之危，好感渐生，她慢慢了解到我又是个身体强健，欲望强烈的“本色”男人，这更让她深深感动。心中军火库被点燃爆炸，种子长成了森然大树，一切不可挽回。
我扑了过去，像一只野兽扑向猎物，泳池里翻出巨大水花，她意识到自己犯了自以为是的错误，她想逃，可已经晚了。
她咬住嘴唇，手放在胸前，用力推我，用眼神哀求我。我一边迫切行动，回首暼了一眼岸上的三个女人。她们却嘻嘻哈哈说笑着，躺的躺，坐的坐，脸却都不看泳池，似乎发生什么都和她们无关。她们的同盟就这么悄然破裂。
谁也救不了你，你这个坏妖精，我现在就吃了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带头耍我。
女人似乎不敢相信，可她看见我手上的动作，拿出来的“东西”，吓得魂都飞了，脸一下变成通红。她不挣扎了，这个聪明的女人立刻有了对策，她紧紧贴住我，用身体阻挠我下面即将开始的可怕动作。
她们可都看着哪，。。你真想要，那我们去岸上吧，随便你，反正她们也都是你的。。。你今天过生日，想怎么干你就干吧。。好不好。。
这个提议随着她手指动作，这次就轮到我不敢相信。
你说什么？
恩，让她们看看你多厉害，快啊，我难受。
女人扯着我的衣服，想往岸边移动。
你疯了啊。
我狼狈不堪，不知道她是真还是假，她手上的刺激就如天雷在勾动地火。但东方男人那种传统道德观太根深蒂固了。我不住回头看，冷不丁就发现三个脑袋偷偷也在看我们，一接触到我就慌忙闪躲开。
算你们狠！
我决定放弃，心理难关实在难过，她们早就把我看得透透的。
我长叹一声，女人咯咯笑的像极了狐狸。她的笑声让岸上的女人全都转过身，她们如释重负，但又有点遗憾失望。扑通扑通扑通，三个女人跳进泳池，我赶紧提起裤子，躲开几双窥探狡黠的眼睛。
（溪流从一块小山似黑色巨石缝隙里消失了，前面好像无路可走。这时天渐渐黑透了，虫子开始低鸣，鸟雀没了声息。斥候悄悄上岸，他把战马栓到一棵树上，巨石横亘在眼前，月色微暗中，就像一只庞大怪兽冷冷注视着这一人一马。
一阵风吹过石缝，发出尖啸，草丛瑟瑟作响，似乎在做着回应。斥候决定上半夜暂时休息，打个盹，等后半夜月黑风高，来一次大胆侦查。敌人也是人，不管他们多么狡猾，是人总会疲惫的，警觉也会放松。
他拍拍身边战马，它就轻轻卧下来。一人一马相互依偎着，迅速进入睡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