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警报
我终于又一次把她的脚捧到怀里。漂亮的指甲被我剪的歪歪扭扭，和其他整齐的脚趾对比，看起来极为刺眼。
你怎么不去修修？
我喜欢这样。
胡说。这里还疼吗？
我捏捏大拇指。
有一点点。
恩，用热水泡泡脚，消肿止痛。
你说你们外国酒店连电水壶都没有，真是奇了怪。
我埋怨的话让女人很新鲜。
什么是电水壶？
就是插上电就能烧水的壶啊！算了，不说这个了。我肚子饿了。还说看电影，吃饭，逛街。。。
女人不好意思的想抽回脚。
对不起啊
快想办法，现在哪还有吃的？唉，要是你和我回中国，到处都有夜宵，你说这个破国家，连个便利店都要准点下班。
我唠唠叨叨，手轻轻揉弄女人的脚。
我想想啊，晚上我看你吃的不少啊，小馋鬼
女人真的开始认真思考。
唉，这个时间，只能去酒吧了，他们可能会有点蛋糕奶酪。
我长长叹了口气，放下她的脚。
你今天做的菜真好吃。
女人莫名其妙说了一句，我看见她一脸的坏笑。我越是说饿她就越提起饭菜，我的嘴里立刻涌出口水。
可恶的家伙！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能解决我肚子饿的办法了！
我大声说。
女人笑嘻嘻的不说话。她懒懒依靠住沙发，歪着脑袋，一条腿翘到另一条上面。精致亚麻长裤，短袖白色衬衫，在肩头缀着一条浅蓝飘带，她的打扮俏皮别致。事实上，自从她在海滩出现，我的注意力都放到她俏美的脸上，当然，我不想否认，我更多的注意力来自男性本能。她显然精心修饰了，但电影院里，我似乎早就把她的妆弄得一塌糊涂，而一出电影院，她就迅速重新修好了妆容。这是一个喜欢一丝不苟的女人，而她现在身上的衬衫扭开了第四粒纽扣。她的衣服只有五粒纽扣。
在那95分钟里，我自然没有闲着。而此刻，她就像那条著名的马奇诺防线，看似坚不可摧，实际敌人早就绕道后方。但它毕竟存在过——或许还存在着。坚固混凝土的堡垒，阡陌纵横的壕沟，冷冰冰黑洞洞的枪眼，还有数不尽连绵不断的铁丝网，你胆敢忽视，就会让人遍体鳞伤，苦不堪言。这是一场艰苦的战争，胜利者凯旋，失败者尸骨无存。
那是积年累月留下的，我既然要爱她，那就要坚决摧毁它，毫不留情，用我全部身心，拿出百分百的力量。让堡垒化为灰烬，把壕沟填成平路，堵住每一个枪眼，让牵牛花缠绕住每一根铁丝，直到开出万紫千红的花朵。我爱的女人，将永远生活在美景当中！
而我该怎么做？
(斥候已经完成了他的任务，总攻即将打响。指挥官却陷入了纠结。不能再犹豫了，为了光荣，为了胜利。最后他下定了决心，是时候派出最精锐的特种部队了，从敌人心脏直插进去，捣毁指挥所。就在午夜时分，一支小分队悄悄出发了。月光如洗，微风轻抚，连精灵都听不到他们穿越丛林的脚步声，他们掠过山岗，潜入深谷，向着最危险的巢穴前进。)
你怎么了？
我没有答话，在房间里搜寻“武器”和“弹药”。而并没有让我失望，这是一间非常豪华的酒店房间。一间两间三间四间，金碧辉煌，极尽奢华。
这是总统套吗？
我大声问女人。
是，你在干嘛啊？
她跳下沙发，紧跟着我。
我要渴死了，你看，我嘴唇都裂了。
她不相信的凑过脸。
那裂了？
我用力吻了一下那送上门的红唇，她知道上了当。
坏蛋！
快帮我找找啊，总统套应该什么都有啊！
笨蛋，那个不是酒吧吗？
我心里想，我可没住过总统套，谁知道都是怎么布局的？
不看不知道，富豪的世界是穷人无法想象的。但我的心思完全不在这上面，什么办公室，会议室，运动间，餐厅，卧室（这个例外），当然，对于我这个酷爱洗澡的人来说，这间总统套的浴室还是给我留下来深刻印象。当然，更让我惊叹的还在后面。我从酒吧里恒温冰箱里找出了一瓶最漂亮的香槟。
她一步不离跟着我。
为了自由，干杯！
女魔头咯咯笑出了声。她轻轻和我碰杯，笑容如阳光一样美好。
两杯酒下肚，她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我，它们闪闪发亮，蓝蓝的，就像一只野生驯鹿的大眼睛，漂亮而迷人但野性未退，它胆怯而好奇，想接近我却又害怕着。而她呼吸着，那里面似乎充满了香槟酒的味道，但我却嗅到parsley, sage, rosemary & thyme 芜荽，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那是忧伤，哀愁，苦恼和迷惑的滋味。
我大口呼吸着，直到身体里充满那些味道，我喜欢那些味道，但我更喜欢散发这味道的身体。第五粒纽扣在召唤我。
我还是想说对不起，亲爱的姑娘，可在我道歉之前，你可以吻我一下吗？
为什么不哪？
她伸着头，侧过脸，眼睛一眨不眨。
闭上眼睛，好吗？
女魔头乖巧闭上眼睛，我把唇静静贴上去，吻她的眼，左眼，右眼。她的眼皮跳动，左眼，右眼，就像有水波荡漾。
当我离开她时，她猛地睁开眼。
哦，你要做什么？
你是害怕着的，是吗？
我伸出手，捧住她的脸，用拇指抚动她的嘴唇。
是，我怕。你是我见过最可怕的男人。
她的唇如砂糖般甜蜜，摸上去又似云朵般柔软。
你怕我什么？
我不知道。
你是怕爱上我？对吗？
可我。。
女人抓住我的手。
你爱上过别人吗？别的男人？
女人摇摇头。
可我发现我已经爱上你了。所以我就更怕。我没有爱上过别人，我以为我会爱上他们中的某一个，但有个声音总是悄悄对我说，，那个不是他，那个也不是！
现在它告诉你了？
我不知道。我问它，可它一直没有回答。
所以你迷茫而更害怕。
是。
想知道我怎么想的吗？
女人侧过脸，用唇角吻我的手。
我想要你，不单单是想和你做爱，而是想要你的心。。记得第一次我怎么说的吗？那两个中国字，我绝不会拆开它们。但我不知道我怎么会爱上你们，它就是来了，我想抗拒，但我越抗拒它就越凶猛。我想我就是个魔鬼吧，贪婪，想把美好全部占有。。。
女人身体忽然抖了。
你说的就是我对你的感受！我也想一口吞了你！但我怕，你会反咬我一口。尤其是你和她上了床之后，我怕极了。我不想和她抢任何东西。可是这次我就是难过，我恨自己怎么会为了一个坏男人有了恶毒的想法！我打你耳光，踢你一脚，就是在惩罚我自己！
女人的泪一下涌了出来。
我从来没有这么软弱过，你知道吗？
傻姑娘！
我不知道，我现在只想知道一件事，请你老实回答，然后我就要永远堵住你的嘴，我们说的太多了！
我擦着她的泪，悄悄在她耳边问了一个问题。
女人立刻颤抖起来，她想发火，但却忍不住涨红了脸。
不许拿我的包！
她的包里真的有那个东西。我不是不用这个，但从海岛归来后，我彻底就不用了。
生命那么脆弱，我必须抓紧时间，不留一点遗憾。
沉重的话题即将结束。
(小分队已经接近了最后一道关卡。很近很近，已经看得见哨兵，像一个个剪影。一个人举起了手，他比出手势，2，向左，2向右，3跟着我！随着命令，人影闪动，缓缓移动潜伏，目标已经分头锁定，保险咔哒打开，匕首抽出靴子，突袭即将开始！)
你真要我用这个？
坏蛋，你当然要用。
那你干嘛扔掉。
我不是危险期，笨蛋！
我和她如何能料到这种局面？
他不是魔鬼，而是天使。
我不知道女人的心思，但直觉让我知道，她感到幸福，难以自拔的幸福。
没有真正的抵抗，抵抗无济于事；但也没有俘虏，尽管俘虏们颤抖哀求。这不是操练，不是演习，更不是童子军玩得无聊游戏，一个都不能留，把她们全都杀光，以绝后患！这是军令，必须不折不扣的执行！
当一切结束——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开始！
有两个声音同时在各自的内心拉响了警报！
警报，警报，警报，注意这不是演习，注意这不是演习！注意。。。。。。
呜。。。呜。。。呜呜
你喜欢吗（这是一个傻问题）
我恨死你了（回答更傻）
梦都比你真实（这就是梦话）
你就是我的梦（但愿永远不要醒）
世界还是那个世界，它变化或者不变化，美丽或者不美丽，只取决于人的内心，你若是灰色的凝固的，它就是黯淡的死寂的，像个充斥腐烂污秽的垃圾场；你若是灿烂的跳动的 ，它就光芒闪耀生机勃勃，mimosa，petunia，dandeliong&sunflower含羞草，牵牛花，蒲公英和向日葵，在这里你可以低头不语，也可以吐露芬芳，或者迎风飞扬到云霄或者扎根于泥土只崇拜阳光！
你杀死了我，你这个魔鬼！我恨你！
女魔头欢快说着仇恨的话，她阻止我的离开，而我也窒息到懒得挣扎。
那就永远恨我吧，到我生命的尽头。你愿意吗？
我专注的望着她。
现在你有答案了吗？
我不知道。。。无耻，你什么都知道，你想把我所有的骄傲都践踏才会满足吗？无耻，你真无耻！
她狠狠咬我的肩膀，像只小狼磨着它初生的乳牙。
你要干什么？疼啊
我要留下我的记号，我要让你每次看到它，就会知道你干了一件多么愚蠢的坏事，我警告过你，不要惹我，不要惹我，不——要——惹——我！
鲜血就在她唇角，她得意的舔舐它。我气急败坏。
我就要惹你，好好好，我也要留下我的记号！
笨蛋，你已经留下了。
她突然就羞成了一株含羞草。
第一次享用总统套的按摩浴池，眺望远处，城市的点点灯光与阿尔斯特湖上皎洁的月光，它们相互映衬，这是自然和人工的交织。清凉的水流和身边温暖的身体一起环绕着我，我暗自做了个决定，将来我的家也一定要有这么一个浴池，要更大更豪华更舒适，在某个湖畔，享受人生美好时光。12345，我小声地数着数字。
喂，你别说我听不懂的话，是不是偷偷骂我？快说
女人从我胸脯上抬起脸，凶狠的追问。
这是一个秘密！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我就是不说，她似乎有点生气，不再说话。
烛型灯台射出幽幽光芒，让她脸上暗影浮动，鼻翼微动，双唇轮廓清晰，娇艳而饱满。在唇角有难以描述的笑容，若有若无，那是只有发自心底深处，情不自禁才会出现的笑容，美好，纯洁，天使才配有这样的笑容。而它绝不肯轻易让人知道——天使也会爱上一个普通的凡人。
初见她的情景浮出脑海，我怎么会对此视而不见？也许真的是自惭形愧，也许我以为她们是拦路的强盗，是魔鬼派出来蛊惑我的妖孽？可她们却是有着水晶般纯真的心灵，送来福音的天使！一旦错过，那将是无法弥补的遗憾，直到终生。
我猛地打了个寒颤。
女人慌乱的直起身体。
怎么了？
她抚摸着我的脸。
你怎么会爱上我？
她咯咯笑了。
我如果说我就是想占有你，你信吗？
她们说你想一口把我吞了，连嘴都不擦，骨头都不剩，唉。。。我还不信。
她们就是精灵，我从来没见过这么聪明的女人，你怎么会。。我只能怀疑你就是魔鬼。只有魔鬼才不怕精灵。
女人丝毫不掩饰她的妒忌。
我想告诉你我和她们的故事，你愿意听吗？
和一个女人说自己和另外女人的情事，并非明智之举。但我不得不这么做。我是一座桥梁，一座联系她们之间的纽带，只有她们和平相处，我才会有幸福的未来。
女人犹豫了。
她们是精灵，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粗鲁，笨拙，我连歌都不会唱，而她们却唱的我心碎。
看来我们才是绝配。她们说我唱歌要人命。
女人哈哈大笑。
但你很会说情话，花言巧语，你这个骗子！
那也要有人甘心被我骗才行，你这个傻姑娘。
哼，我就是傻，她比我还傻。
女人扑到我身上，狠狠地揪住我的两只耳朵。
不许笑！
她们是精灵，你就是魔女，我爱你，我亲爱的魔女，你爱我吗？
我恨你，还要我说多少遍，我恨你！恨得我心都碎了。
她抱住我的脸，深深吻下去。
浴池变成了战场！胜利者凯旋而归，失败者尸骨无存。我们的战争终将平息。而真正的战争远远没有结束的时候，停战协议对于贪心的“人”就是随时可以撕毁的一张废纸！可是谁会知道战士早已经疲惫，他们渴望和平，渴望早日踏上回家的道路！政治家=阴谋家，阴谋家=骗子，骗子=强盗，强盗无一例外都是流氓，所以政治家都是流氓！该怎么对付流氓，就应该跟我一样，像对付肮脏的老鼠一样痛打他们，抓住他们，碾碎他们的丑陋的头，然后把他们挂到铁丝篱笆上示众！
这景象想想都让人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