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 章 如火如荼
爱的战斗如火如荼。
良久,我还在为她的冲冲大怒而张口结舌。房门被一只手悄悄打开,一个人影闪进来,她迅速关好门。几乎没有脚步声,那头长发闪着耀眼的金光。
怎么啦?你怎么惹到她了?
她光着脚,踮起脚尖,一双鞋挂到手上,就像个入室盗窃的小偷。她声音低低的,神色慌张而不安。
见我没回答,她没敢继续往前来。
她脾气不好,你们是吵架了吗?
我站起身,张开怀抱。
海岸依然回荡着一次勇敢的尝试。一个人要是倾听他的天性中那些极其微弱但坚贞不变的建议——它们当然是真的,他看不出天性会把他引到什么极端甚或疯狂的事上去。。。
要是能欢快地迎接一个个白天和黑夜,生活散发着像鲜花和香草的芬芳之气,更加轻快,星光灿烂,更加不朽——那就是你的成功。做你能做的事,尽力去做好——即使结果不尽人如意,你抓住的可能不像星尘和彩虹那样流光溢彩,不像国王皇冠上的宝石那样弥足珍贵,但那又能怎样?
这个世界我能改变的东西并不多,而肯于为我改变的就更加少之又少。有人崇拜上帝,有人信仰魔鬼,其原因只有一个,你辛苦的工作,诚恳的祈祷无非是想得到更美好更引人入胜的生活。
此刻,我只需听从天性的指引。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句话很俗,但很多时候它就是一句真理。她看见我的眼睛,她的笑容让整个房间一片光明,让我倍感欣喜。
没事,来啊,亲爱的。
我发出呼唤,就像无数热恋中男女一样,那声呼唤比浸泡到野蜂蜜一年之久的甜菜,用一把银匙舀出来,放到嘴里还要甜蜜。我猜不出还有什么比它更甜蜜。但我很快就知道我错了。
她弯下腰,把鞋子放到地板上。
不许胡闹,她们都盯着呢。
理智说的很坚决,但情感却不以为然。
就让我融化到它的甜蜜里
成为其中一个分子
卸去胸中的包袱,我自我麻醉的能力呈几何级增长。人喝醉能干什么?一个接一个的长吻,就像窗口海湾吹来的海风,不知疲惫,永不停息。
求你了,现在不要。。。我们说好去。。。游泳的
小仙女在耳边哀求着。她揪住自己的衣服,努力不让最后一片离开身体。
她们太坏了,让我来叫你,就是要看我的笑话。
你不想来?
我。。。我想来,又不敢来。
我不会让她们笑你的,走吧,你先回去,告诉那群小狐狸。我在看文件,马上去。
你别生气,其实,其实。。。
晚上我去找你。我的伤没问题了,你不用担心。
不要。。。
真的不要?
没有回答,她用一个热烈的吻代替了回答。
满手满身的香气也不知道是她们谁身上的,我觉得自己比喷了香奈儿五号还要喷香。文件看完了,回复就两个字。很快,回复的邮件叮的响了。我看了一眼,熄灭了手机。这是几天来,我干的第一件正事,却马虎而匆忙的不像正事。
旅行箱里空空的。我打开墙边的衣柜,看到衣服,鞋子整整齐齐叠放在柜子里。在卫生间换衣服的时候,我对着镜子仔细检查伤口,没敢用力按,只是轻轻摁了几下。伤痕依旧,但肿胀已经基本消失。一想到几个女人看到伤口的样子,我有点不想去游泳了。
房门咚咚咚响起。
别磨磨蹭蹭的,大家都等着你呢。
这句中国话就像个催命符。
我只好赶紧换好泳裤,穿上一套肥大的短衣短裤,暗暗叮嘱自己克制一点,这别墅里都是女仆,别丢中国人的脸。
四个女人在等着我,甚至包括那个摔门而去的人。
是不是太晒了?这会去游泳。
我谁也没看。茶几上那套水点桃花茶具还在,就自顾自倒了一杯茶水。茶水还是滚烫的,看来是重新泡的,我慢吞吞喝着,手里把玩杯子,等候着她们的决定。脚步声纷纷离开,看来没有人理会这个意见,几分钟之后,我才知道她们早就研究过了,我的担心纯粹是毫无必要。
她们没有去海湾,而是沿着木制甬道,径直走到那个透明泳池。整个海湾的名字就是来源于它。从这个角度看去,并看不出它的特别之处,只是纺锤形状的一个露天泳池。池水几乎和地面持平,被强烈的阳光照耀的波光粼粼,让人眼睛都睁不开。时值午后,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间,没走几步,我的皮肤就感觉到酷热难耐。
前面的四个女人拖鞋在木制甬道上发出一阵噼里啪啦,悠闲而纷乱的脚步声,她们有说有笑,其中一个手里拿着一部硕大暗绿色对讲机,偶尔,会从里面传来滋滋啦啦的响动,接着就有人在通报情况,她就停下脚步,不动声色低声交谈询问。她说的是法语,但我完全听不懂,应该是一种方言,那就像国内北方人难以听懂粤语的那种感受。
自从我知道自己帮不上忙,对于这些就完全放弃了兴趣,心里只想着这种骄阳下游泳,恐怕一会就得晒脱皮,这需要最高倍数的防晒霜才能勉强保护皮肤。我望着她们一个赛一个雪白的皮肤,暗自为她们着急。
一个中年女仆快步超过了我,她手里拿着一个遥控器。马上,我就领略到什么叫做杞人忧天。
随着地面轻轻震动,泳池靠近别墅这一侧,地面裂开一道狭长的裂缝,我吃惊不小,脑海里冒出电视里看到过的导弹发射井打开的景象。
四根粗大的白色钢柱缓缓升起,几乎是悄无声息,像是四根桅杆,它们扯着一张白色遮阳布,越升越高,直到整块露出地面。速度很快,最后咔嗒一声,它们停住。地面重新恢复平整。钢柱整个高度足有10米左右,就像一张巨大的船帆。紧接着,最下面的钢柱关节部位缓缓折弯,形成一个7字形状,在泳池上方形成一个遮阳伞。虽然不能完全遮挡住整个泳池,但已经有足够的荫凉。刚刚还光芒四射,让人无法睁眼的池水,一下子就变得暗影浮动,顿感清凉无比,让人不禁产生立刻跃入其中的强烈感觉。
这种超乎想象的工业设计仿佛只有德国人才能想到,明明可以简单的在泳池四角立几根柱子,扯上遮阳布就能办到的,他们偏偏要搞得成为一个庞大的工程。直到第二天,两个德国人来之后,我忍不住发问,他们耸耸肩膀。
那样是简单,但会破坏整体的感觉,破坏美不是我们做事的风格。我们德国人做事最不怕的就是麻烦。
我竟无言以对。
几张白色木制躺椅,两个小茶几,一个移动冰箱被迅速布置好。两个女仆躬身施礼,退回别墅。泳池边就剩下我们一行五个人。少了外人——我不知道她们之间达成了什么默契或者协议,她们现在就如同一家人。四个女人都喜欢游泳,这些有的是我是深有体会,有的则是从故事中知道的。她们纷纷宽衣解带。
是什么魔法,使你这世界的珍宝,落到了我纤细手臂的怀抱?
啊,美,你是来自天堂还是深渊。。。你是来自黑暗的深渊,还是从星辰坠落。
我就像坐在王座的朱庀特看着神殿——不过他见多识广,不像我这么受宠若惊。我俯瞰或者仰视,真是奇特的矛盾,因为她们美好的身姿忽而升上天空,如鸟儿振翅飞翔;忽而又沉入幽谷,似游鱼摆尾遨游。
。。。为此,人们可以把你比作美酒。。。
突然,我有个一闪而过的念头。那个疯子“狼眼”为什么如此愤恨我,他胸中的嫉妒烈焰为何如此烧个不停。倘若他是个绅士,会辗转反侧,夜不能眠。但他是个野兽,这些鲜活的肉体被我独享,他却只能远远奢望。究竟是我犯的罪恶更大些,还是他?
这个念头令人毛骨悚然。
因为多种麻醉剂强烈从脑垂体或者其他器官分泌而出,几十秒之后,身体发出连绵不断的警报,刺耳,尖利,就像一枚炸弹轰然爆炸后,救护车,消防车,警车,纷至沓来;蓝光,红光,桔光,闪烁不停。即使是阳光明媚的大白天也让人头晕目眩。
噗通,哗啦。
几声落水的声音,让我如梦方醒。
你是不舒服了吗?
女魔头没有下水,她走过来,离我至少还有2米远。她侧过脸,没有看我,啪的一声把步话机放到身边茶几上,一副怒气未消的模样。
我没事。
我就不敢看她,可心里越想阻止,眼睛却越发渴望。而投去的这一眼,顿时使得我口干舌燥,心脏如同昨晚砰砰剧烈跳动。
从别墅出来,她一直穿着一件及膝的绯红半透明纱袍。当另外三个女人毫无顾忌的露出泳装,争奇斗艳时她却一直没动。这时,浴袍的带子松开了,海风卷动衣襟,把那件浴袍吹成一面招展的红旗,发出噼啪微响。
一件白色渔网状连体泳衣裹着她的身体。与昨晚那件如同翻版,只是每个网眼大小不一,就像失重状态中的水泡,看似胡乱飞着,实则越靠近危险地带就越细小紧密。她似乎是四个女人中穿着最保守的一个,但却是最性感的一个。从上到下,每一片大大小小裸露的皮肤,晶莹雪白,纤细腰肢绷得紧紧的,宛如贻贝的肚脐眼嵌着一粒珍珠,那是一粒粉色的珍珠,却被阳光炫出七色光芒。
而我最爱的部位我却不敢停留目光。尽管网眼够密,可那终究还是网眼。那是诱人犯罪的美丽。
难道这些是一个精心的打扮?
她身形侧立,一只手拢着被海风吹乱的头发,一只手叉住腰,眼睛微微眯着,像在眺望远处。侧面看,她漂亮的身体优美流畅,浑身上下毫无一丝赘肉。我领略过这个身体。烈焰弯刀,蜜桃深谷。我不禁又想起那部电影,她和女主角气质惊人相似。
第一个镜头。
男人连续射击,10米开外,被绳子吊到树枝上酒瓶被一个个击成碎片。他满意的眯起眼,四枪四中,这手枪法的确令人自豪。
她站在男人身边。戴着一个土黄色军帽,架着一副大黑墨镜,遮住半张脸。真丝猎装被丰满的身体绷得紧紧的。她接过男人手中的卡宾枪,皱起眉头,似乎这是一件不情愿但却不得不干的苦差事。她拨弄着枪栓,手法很生疏。
男人同样皱起眉,他想帮她,却被女人打开手,咔嚓一声子弹上了膛。
女人似乎看出男人的疑问,她把枪横过来,放到下颚下,肩头抵住枪柄。她微微闭上一只眼,不耐烦的瞄着远处的木头靶子,只瞄了一眼。木头靶子穿着破旧的军服,顶着一只甜瓜。
哒。哒。哒哒,第一枪正中心脏,第二枪木头顶端的甜瓜被打得粉碎,第三枪,第四枪木头底部破碎开,歪倒一边。
女人把枪还给男人,一脸若无其事,一声不响走开。后者震惊到无法言语,他若有所思。
我当然会用冲锋枪,我只是看到你刚才没有关上保险栓。
女人说。
希望上帝也会用保险栓。他说。
第二个镜头。
电风扇吹出热风。她望着桌前那个一天前才认识的男人。她的同伙。一个相貌英俊,举止文雅,说的法语里带着浓重加拿大腔的盟军间谍。
她用手当成扇子,而热汗仍不停从鼻角,鬓角滚下来,一直滚到她半裸的胸脯上。她解开一粒纽扣,犹豫了一下。一丝捉狹戏弄的微笑从唇边荡起,那双手没有停,一粒又一粒,直到引起对面男人的注意。她停下手,眼睛好似若无其事,手掌把风扇到雪白的胸脯上——那上面有汗珠,闪闪发亮。
你在干什么?男人停下刀叉。
我在考验你。就像你考验我一样。我知道你拿着武器,我只想看看你的保险栓上了没有。她说。
可我不久前刚刚拒绝了她。是害怕,还是恐惧,或者二者就是一回事,我早就看出来,她可不是我能够驾驭得了的——该是多么强的男人才能配得上她。她冷冷的一个蔑视,足以让很多妄想的,蠢蠢欲动的心思收敛起来。我胆敢拒绝她,而不止一次,想想都一身冷汗。
混蛋,她的怒骂响彻脑海。
你是不是很会打枪?
问题脱口而出,我的话就像个白痴。我的保险栓上了吗?这个问题困扰住我。
女魔头懒洋洋扭过头瞟了我一眼,又懒洋洋转回去,仰仰下巴,就算是回答了。这副模样只说明一个问题。
她对我彻底失去了兴趣,以至于懒得和我交流。我心里说不出来是应该庆幸还是应该沮丧。
泳池里有人在喊我的名字。我答应着,脱去短袖外衣,又站起身,扶着椅子脱短裤。我不是个粗枝大叶的人。我的职业决定了我特别注重细节,尤其是变化当中的细节,试管里每个气泡,每种颜色,小白鼠淋巴细胞的减少或增加,我可以坐到实验桌前,一动不动坐2个小时,盯着电脑屏幕滚动的曲线和数字,再微小的变化都逃不出我的眼睛。
我低着头,在视线范围内,不经意间,我看到一双雪白的脚换着位置。重心从左到右,又从右到左。是忐忑?是疲惫?还是焦躁?我停下,隔着胳膊,从它下面偷偷看那张脸。
蓝光闪过,一双眼睛受惊了,它们仓皇而逃。
那就走着瞧吧,凭借内心的指引。我暗暗想,脚下一步一步顺着依稀可见的白色台阶,走进了泳池。刚刚没入水面,只听扑通一声,一个白色身影从我眼前跃进泳池,水花翻滚,在清澈的水底灵活得像一条白海豚,迅速游向远处。
泳池三面是透明的大玻璃,阳光横穿而过,让整个水底显出梦幻般的光彩,我心想,这个时候要从外面看,一定特别的奇怪。当然,这是单指我而言,我就是一只蠢笨的大象误入了水族箱。
我哼了一声,慢慢向前游,被晒了一上午的池水半暖半凉。这种酷热天气游泳,的确是非常令人惬意的运动。三个女人躲在荫凉处,她们轻声说笑,气氛似乎很融洽。我向她们方向游去。
整个泳池东深西浅,左右宽度不大也就四五米,长度目测有四十米,最深的地方大概有3米多——后来我才知道自己完全估算错了深度。我一口气游到她们身边。我没敢往玻璃方向去,看来她们跟我的想法不谋而合。
但是,我还是遭遇到尴尬。
我的到来反而让愉快的交谈陷入静默,我就像闯入了一个美人鱼领地,这让我浑身不自在:明明她们一个比一个都对我无比亲近,如果此时只是二人世界,想必她们不等我召唤就会扑入怀抱。可是,此时的感觉她们拉起了一个警戒线,无形,又确实存在,它制约了很多的旖旎幻想。
我把头埋进水里,左搂右抱换成其他男人可以,我可没那个胆量。池水里,女人们优美而玲珑身形时而清晰,时而晃动,充满难以形容的诱惑。三个人距离很近,中间留有一个人的缝隙,我却不知道自己位置。
脚下一股暗流涌动,气泡从水底咕噜噜冒出来,升到水面,轻轻破碎。我看见一个水妖在水底望着我,发丝轻轻荡漾,宛如金色水草。它凝视着我,这是一种奇异到不可思议的感受。池水让我双眼酸涩,让我缺氧,我却睁大眼睛,屏住呼吸。它的嘴紧闭,微小的气泡从唇角渗出,一个两个,一串两串,像是倾吐如水柔情。它的眼睛是那么哀伤渴望,它的身体又是那么妖娆诱惑。它向我招手,嘴边水泡不断的变多,似乎在呼唤,来啊,来啊,到我的怀抱里。
那一刻,我精神恍惚。我知道我必须要得到她,就算是我怕她,配不上她。可那又能如何?不顾一切,就算是丢掉了性命,这场爱的战斗里,我不能做逃兵,那就勇敢的奋勇向前。我伸出手,回应她的召唤,而她却扭转了身,向远处游走了。焦急让我忘记了身处何处,我张开嘴,想喊她,水却流进来堵住我的嘴。
咳咳咳,连续的咳嗽引起三个女人的注意。她们急急游过来。
怎么了,你没事吧?
我在众人眼里还是个没有伤愈的病人。
她们的关心溢于言表。我忍住咳嗽,笑容满面。
没事,没事。。你们渴不渴,我去给你们拿喝的,想喝什么,我的。。。
我想说我的宝贝们,可又及时忍住。唉,这就是作茧自缚,可你还想再编一张网!
按照她们的吩咐,我爬出泳池。另一个女人忽的冒出水面,翻起巨大水花,把另外三个女人吓得大呼小叫。
喂,你要喝什么?
我问。
另一个女人却抢先回答。
和我一样。。。
她的话也是说半截咽半截,连忙转过脸去。
她想说什么我都知道。
我嗯了一声,转身去帮她们拿喝的。
冰箱里准备的非常齐全,起泡水,矿泉水,啤酒,塞得满满的。我按照她们的需要把水抱进怀里,小心翼翼走了回去。
啪。。。
从远处海面传来一个响声,就像国内临近过年时,有迫不及待的人偷偷燃放的鞭炮声。我没有在意,依旧喝着啤酒,心里还奇怪,这时候谁在海上放炮?但是至少有两个女人脸色变了,眨眼间,一个白影扑到岸边。
岸上步话机传出一串声响。
我猛地意识到那不是鞭炮声。
对于来自国内大陆我们这些从小没摸过枪,又没有当过兵的好学生,现实生活中,几乎没有听到过真正的枪声——即使也凑巧听过,也会以为那是很响的鞭炮声。至于电视里电影里,那种透过音响传出的枪声已经完全失真,那种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岸上传来呼叫声,女魔头很冷静,一个手抓着浴巾,擦拭脸上的水珠。步话机滋滋啦啦响着,看来对方的信号并不好。我扭转脸,三个女人都像我一样意识到有什么情况,她们聚拢过来,趴到池边,紧张的盯着岸上的女人。
是枪声吗?
我问。
一定是。
她在说什么,你知道吗?
岸上步话机里很快有了答复,女人发问,对方应答,依旧是古怪法国方言。突然,女人脸色阴沉,语调升高。即使我听不懂,也看得出她在发火。但是不知道是情况恶化还是其他什么,我一下紧张起来。一双手臂轻轻轻揽住我。
别担心,好像是枪走火了。
啊!
我和另外两人同时啊出声。
不是走火,是鸣枪警告。
小仙女认真的侧耳听着。
啊!
我们又紧张起来。
岸上现在只能听见女人一串怒吼声,对方则哑口无言。接着,绿色步话机被呯的摔到桌面上。我被吓得一哆嗦,手臂被人用力握了一下,我只好强装镇定。
应该是一艘船闯进了禁区,他们没看清,急切中鸣枪。。。唉,看来今天有人要倒霉了。
什么人?
一个女人接过我的问题,继续发问。
一个孩子和她的女朋友。
有。。没有人受伤?
应该没有,危险已经解除了。
岸上又传来女人的呼叫声,这次她是坐到躺椅上,语气不急不慢,但非常严厉。对方连声说着,是,好,是,好。
看来真的是虚惊一场。我不由自主长出一口气,把头缩进水里,心里想自己还真是一个胆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