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年代文中被抢了身份的真千金1(修)
“陈娴,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性质这么恶劣1
陈娴被一股极大的力量推在地上。
脸上有些生疼。
手上亦是。
耳边传来极低,却极恶劣的声音。
陈娴抬头,面前居高临下俯视她的,是一个少女,穿着粉色的碎花连衣裙。年龄至多十六七岁,面容清秀,一双眼睛是桃花眼,此时正圆睁着瞪着她。
旁边是一个同样年龄的少年,穿着浅绿的劳动衫,下面穿着一条同样色的军装裤,双手插着裤兜,一双眼睛已经瞪出火花来:“我当初真是看错了你1
陈娴的头极疼,脑袋昏得要晕过去,耳边这叽叽喳喳的声音,让她莫名地烦躁。
望了望四周,这是一处不大的院子,房子是那种矮房,不知道什么材质做的,跟她熟知的那种黄泥青砖不一样。
这是一个陌生的环境。
陈娴没有记忆,不知道此时身在何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只见对面那个小姑娘俯下身:“你真以为去了张家,他们会认你?可笑至极!劝你死了这条心,下次再让我看到你去张家,去一次我打你一次。”
挺直身子,对旁边的少年道:“解放哥,我们走吧。”
少年也狠狠地撂下话:“以后不要来找我1
跟少女一起扬长而去。
陈娴头疼欲裂,这会周围也没什么人。
她闭上眼睛,开始接受记忆和剧情。
陈娴是被天道选中的历世者。
她在飞升渡劫的时候,意外打开了历世的通道,这是天道给她的考验。古往今来,飞升渡劫,被打通安历世通道的,少之又少,凡经历过历世劫的,无不是天之骄子,陈娴很珍惜。
这是她的第一个任务,
这里是七十年代。
1975年,从原身的记忆中,可以得知,再过一年,国家就要结束那场动荡十年的浩劫。
但这场运动还是给国家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损失,特别是像双保县白渭坡公社。
整个镇里,就只有两家工厂,一家就是陈母所在的翻砂厂,另一家就是制药厂。
这个世界是一本书。
还是个很俗套的故事,就是网上被写烂了的真假千金的故事。
原身不是女主,也不是女配,而是一个炮灰。
原身也叫陈娴,小名二丫。
陈家有三个女儿,两个儿子。
大女儿和二女儿是一对双胞胎,异卵双胎。
原身跟大姐陈娆的关系并不好。原身性格比较内向,陈娆的性格又外向,还霸道,不只对她不太好,对下面几个弟弟妹妹也不好。
陈母虽然不偏不移,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原身从小身体不太好的原因,多少比别人多关注点。
事情的转折,是在原身十六岁的时候。
这天陈娆突然说自己不是陈家的孩子,而是张家的孩子。然后一去就不再回来,很快就传消息出来,陈娆确实是张家的孩子,张家那边都认了陈娆了。
原身这才知道,原来当年陈母和张母在同一家医院生孩子。当时张母生的是一个女儿,而陈母生的却是双胞胎。因为医院那边的疏忽,张家的孩子跟陈家双胞胎中其中一个孩子抱错了。
张家的孩子在陈家生活了十六年,而那个孩子就是陈娆。
原身没有怀疑什么,一直以为陈娆真的是张家的孩子。
但那天陈母却跟陈娆吵了一架,之后陈母在工作的时候,突然机器故障,整个手指就被机器削去了。
没多久,陈母就死了。
整个陈家,靠着陈母的工资过活,这陈母一下子死了,家里就断了生活来源。
陈家的四个孩子,一下子就变成了孤儿。
原身学习成绩很好,却因为陈母的突然离世,不得不辍学。
但弟弟妹妹还小,原身自己也只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可想而知,生活是多么艰辛。
如果只是这样,也不会等来陈娴这个任务者。
原身在之前,无意中得知,自己才是张家真正的孩子。
她曾经去找过陈娆理论,被陈娆狠狠地嘲讽了一阵。
她又去找张家父母,结果被赶了出来。
张家一口咬定,陈娆才是他们丢失的那个孩子。
还骂她,哪来的脸,过来冒领身份。
身为张家真正女儿的原身,此时被骂懵了。
更让她受不了的是,陈娆一脸得意地告诉她,你是张家的孩子又怎样?张家不认你,只认我。
还告诉她,她就是个有爹娘生没爹娘养的家伙。
是个可怜虫。
原身走投无路,陈母又莫名其妙死了。
在翻砂厂里的工资,她也一分没有拿到。
房子也被人占用了,他们被厂里的人赶了出来。
最后只能带着弟弟妹妹回乡下。
但在乡下的日子,也没有那么容易。
最后,原身是被害死的。
家里来了一群陌生人,直接就杀了她。
还杀死了陈家所有人。
死前,她看到了陈娆那张脸。
火光中,陈娆的脸透着诡异的幽光。
接收完剧情,陈娴愤怒的表情已经慢慢地平息了下来。
赤红的双目也已经消散。
此刻,正是原身想跑去张家认亲。
不知怎的,就让厂长的小儿子方解放——也就是刚才那个少年知道了。
然后陈娆也知道了,就在翻砂厂的家属院里,把她堵住了。
恶狠狠地把她修理了一顿,原身的脸花了,身上也受伤了。
陈娆他们这才满意,扬长而去。
原身所有的路,都被堵住了。
这会换成了陈娴,她还在意识海里接受着原身地诉求:“我希望陈娆,还有张家后悔,付出代价。帮我保护好陈家,救出我的舅舅,还有……”原身顿了顿,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说出了口,“如果可以,两年后恢复高考,你能帮我去考大学,成为国之有用的人。”
陈娴问她:“你不想认亲吗?”
“不想,张家……这个亲,就算了,他们付出应有的报应,就行了。”
陈娴点头,这几个愿望不算难,全都答应了。
“谢谢。”原身的魂体,在意识海里慢慢地消散了。
“二姐1一个小姑娘哭得抽抽嗒嗒。
那是原身的五妹,陈妮小朋友,今年才八岁。
刚才陈娆和方解放打了原身,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坏了小姑娘,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着。
陈娴已经恢复过来,她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二姐没事。”
陈娴一向就喜欢小孩。
修真界的孩子都是被保护的。修士极难有孕,修为越高越难有孕。陈娴自己没有道侣,更不要提小孩了。
一直修到飞升,她除了闭关修炼,就是去凡间历练,凡是看到小孩,她都会停足。
这会小姑娘吓成了这样,陈娴心里那根弦就断了,顿时软了下来。
“二姐真没事。”
“还说没事,你的脸都花了,还有身上……”都是伤。
一想到大姐那样凶地打二姐,陈妮小姑娘抽抽嗒嗒道:“我以后再不认她了。”
那样坏。
陈娴笑了,带着小姑娘去洗脸。
这时,她才能够看向自己的脸。
陈家那面缺胳少腿的镜子,还是陈母当年的嫁妆。
陈娴神奇地看着镜子,镜子虽然缺了腿,立不起来,但是却能够很清楚看清自己的长相。
跟她自己在前世随手捏出来的镜面一样光滑照人。
镜子里是一张巴掌大的小脸,脸上有着血污,一道一道的,像是指甲掐出来的。
但按五官来说,跟她前世的相貌有五成像。
如果不是脸上的这些伤口,原身长得极漂亮。
洗了脸,脸上的血污没了,但是伤口依然在。
从额头那里到下巴,有好几道,眼睛周围也有。
要不是原身护着,连眼睛都伤到了。
这陈娆可真狠,这是要让原身毁容啊?
不想要原身跟张家那边认亲?
就毁了她的脸吗?
脸上这样的伤口,一个搞不好,会毁容。
陈娴放下了镜子,又开始检查自己的身体。
身上的伤,比脸上的还严重。
刚才她站起来走动的时候,就感觉到了腿不利索。
走路很疼,撩起裤子,上面也一样有着血污。
再查看手臂,手臂也是。
“二姐,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埃”陈妮跟在她身后,问着。
随后又想起了什么,皱着眉头:“家里……没钱了。”
家里没钱了。
陈家的日子本来也不算难过。
陈父在厂里属于重要的技术人员,别说厂里的领导,就是县里的,都对他另眼相待。
陈父在的时候,陈家非常的风光。不只县里有什么会邀请他,就是外省,有些也会邀请。
不知道是天妒英才,还是什么,陈父得了癌症,早在八年前就去世了。
家里的重担,就全部落在了陈母一人身上。
但好在,陈父走之前,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把陈母安排进了厂里最好的岗位。
镇上的翻砂厂,只有零星的几台机器,还都是陈父当年拖着病体,花了大力气搞来的。而其中一台机器,就是由陈母操作的。
谁想要从陈母的手上把机器搞过来,都不可能,这是当初陈父搞来机器之后,跟厂里签下合约的,谁也不能碰。
就算以后陈母退休了,这个岗位也由陈母自行决定让给谁。
没有陈母的亲笔签字,谁也动不了。
这是陈父临走之前,给陈家的最后保障。
他怕没了自己之后,厂里有人会欺负孤儿寡母,这才定了这个合约。
而且,这个合约,还是得到县里领导的监督,这是怕人走茶凉,怕厂里有人动手脚。
陈父想得很好,但唯独没有想到,陈母的手指会被机器绞断。
两只手掌,被齐根绞断了。
这是机器突然故障所致。
陈母已经被送到医院,这会就在镇医院上。
家里只剩下一块八毛了。
陈母的工资,厂里已经欠了他们两个月了。
陈母因为操作厂里唯有的几台机器之一,工资挺高的,每个月有五十六块。这里还包括了一些奖金,这是独属于技术人员的工资。
但是自从两个月前,厂里就没给陈家发工资了。
原身去过厂里几次,一次都没有遇到过财务经理。
而出纳……
借口是她没有权利,就给打发了。
陈娴已经站了起来,腿上的伤,让她走路都疼。
她早在接受到剧情和记忆时,就已经对这个世界的灵气大致了解一番。
这个世界不能修炼。灵气极弱,别说引气入体了,就是用灵气滋润下身体,修复一下身上的伤口都难。
还得想别的办法。
去医院要钱,家里那仅剩的一块八,别说治疗伤口了,就是生活都艰难。
她看了看天色,这会快到下班的时间了。
她叮嘱陈妮:“五妹,你在家看家,我去厂里看看。”
“二姐,我想跟你一起去。”
陈娴却摇头:“你在家呆着,你三哥四哥回来,就让他们先把灶火烧起来,等我买菜回来做饭。”
家里已经没米下锅了,菜也没有,这都需要钱。
陈妮听话地点头。
陈娴这才瘸着腿,去了厂里。
家属院到厂里,步行要一刻钟,不算远。
陈娴走得不是很快,毕竟腿上有伤。
换作以前,这点路,她用不了两分钟就能到。
刚到厂里,门口遇见了看门的老大爷。
大爷:“小娴来了?你这腿怎么了?”
陈娴:“摔的。”
陈娴走远了,看门大爷这才摇头一叹:“苦了这孩子了。”
财务室在厂长室的旁边第五间,她路过的时候,看到厂长室似乎关闭着。
看了一眼,她就往财务室走去。
财务室有其他人,陈娴有些认识,有些不认识。
出纳是一个跟她年龄相仿的小姑娘,叫屠芳。
还是原身的同学。
小姑娘一脸的傲气,面对着那些来拿工资的人,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
那些工人还得拿好脸贴着,哄着她。
轮到陈娴的时候,屠芳抬头看了她一眼,“下班了,明天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