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察觉
“哥哥，你觉得西凉来的那两位女子，如何？”江卿酒转了话题。
江真一愣，心中不知为何有些不安，“妹妹得宠，不需要在意她们。”
江真谨慎的回答并没有让江卿酒满意，“哥哥，我有些好奇，你觉得昨晚姜熙郡主的舞蹈怎么样啊？”
江卿酒很容易发觉江真的不自在，她的哥哥从小说谎的时候，左手总会攥成拳，即使现在长大了，也并没有改变这个小动作。
“妹妹，是发现了什么？”江真没有再隐瞒，他珍惜的收起绢帕，放到靠近胸膛的地方。
“哥哥，这是她的绢帕？”江卿酒压低声音，质问道。
“是她送你的，还是你自己拿的。”江卿酒不放心的问道，究竟是两情相悦，还是单相思，自己总要问清楚。
“那日，刚刚结束和一群山匪的打斗，她帮我擦了擦汗水，我没还给她。”江真回想起，不经意地露出一个笑容。
江卿酒心中一沉，哥哥，怎么这么糊涂，“莫非是她有意？”
一个外来的郡主，明眼人都知道她是来帮衬公主姜妩的，若是使计勾引江真，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会，熙儿并不知道我喜欢她。”江真连忙否认道。
“那她喜欢你吗？”江卿酒听闻江真对那个姜容华的称呼，心中微微有些警惕，询问出声。
“不知道，约莫是不喜的。”江真忧伤地握住面前的茶杯，转动了半圈。
“若是你喜欢她，昨日为何不向陛下提出纳她为妾。”江卿酒看着自己哥哥为情所伤有些难受，更气他不肯为自己的心上人争取一下。
“我曾问过她，她说，她的使命就是进入这后宫之中，陪伴西凉公主。”江真抿抿嘴，时至今日，他仍然忘不了那天晚上姜熙的背影和冷淡的拒绝声。
江卿酒却听出来了不同，若是这姜熙当真不喜欢哥哥，恐怕就会直接说她不愿，现在难办了，一对有情人终难成眷属。
江卿酒又听江真叹气道，“幼年，我和妹妹你说过，我今生定然要娶我心悦之人，如今却…”
江卿酒沉默半晌，“哥哥，江家现在需要一个名门闺秀做主母。”
“我知道。”江真苦涩一笑，“所以，终归是我与她无缘。”
江卿酒狠下心来，“姜熙，恐怕对哥哥的心，不过尔尔。”
“哥哥的情谊，于她而言，怕也是负担，日后，哥哥有了自己的妻子后，就明白什么是真的爱情了。”江卿酒劝慰道。
江卿酒的话不可不谓扎心，江真虽心痛，却也明白妹妹是为自己好，“不过是岁月中一过客，我难过一晚，也足以。”
话虽如此，江真心中却并不能彻底放下，姜熙与江真的感情，带上禁忌的色彩，更加动人心。
江卿酒知道情窦初开之人，总是会将无法得到的心上人放在心上，成为心中谁也不可触碰的白月光。
可是如今的江家还未彻底起复，陛下的心意，皇后的娘家，还有等等仇敌的事情没有解决。
江卿酒冷下心肠，哥哥决不能再同这个姜熙有什么瓜葛，“情之一字，最是难解，哥哥，你觉得陛下爱我吗？”
“妹妹得盛宠。”江真以为江卿酒联想到自身，安慰道。
乾成帝后宫美人如云，虽然自己的妹妹，江真怎么看都说喜欢，却也不能夸口道，陛下爱自己的妹妹死去活来。
“哥哥自幼洁身自好，到现在房中也没有伺候的女子，自然不知道，男女情爱，不过是在幻想中逐渐产生，直至浓烈罢了。”江卿酒的话让江真心中一震。
江真担忧的看向妹妹，“陛下对你不好吗。”
“陛下对我很好，对其他人也很好，对姜熙也会很好。”江卿酒捅破窗户纸，直说道。
“其实，陛下从前也很喜欢皇后娘娘，现在可能更喜欢妹妹一些。”江卿酒缓缓开口，继续往江真心中插刀，“谁能保证陛下日后不会爱上姜熙？”
“或许陛下不会爱上一个西凉女子，可姜熙呢？一个是自己的夫君，一个不过是行军路上遇见的敌国将军，她心中虽会有哥哥的一部分，但会有多少呢？”江卿酒的长篇大论，将江真的头有些绕晕了。
“若说喜欢，姜熙倒也能称得上一句喜欢哥哥，哥哥也能称得上一句喜欢姜熙。”江卿酒神秘一笑。
“哥哥日后见了姜熙还能说一句仍然恋慕，姜熙也可以回一句仍然喜欢。”江卿酒的话让江真心中的一痛，有些不敢继续听下去。
“这算什么呢？又有什么用？不过是些无病呻吟，把自己当做求而不得的男女主，反倒忘了最重要的身边之人。”江卿酒话至此，就不在多言，她相信自己的哥哥。
“是我着相了，其实我也不够喜欢她，她亦不够喜欢我，真正相爱之人，怕是昨夜早就求了陛下的旨意了。”江真脸上的郁郁已经消散了不少，虽心中仍然有些放不下，却也清明了许多。
“喜欢一个人本就是常事，日后哥哥还会有其他喜欢的人，总归不要让自己不开心就好了。”江卿酒满意的看着江真的笑容，自己反正看着点傻哥哥和那个姜熙就好了。
“这绢帕，哥哥不如交给妹妹解决吧？”江卿酒伸手，朝着江真询问道，眼中是不容拒绝的笃定。
江真缓缓拿出这个绣着兰花的绢帕，坚定了心，“给。”
江卿酒满意的收起后，又同江真聊了些愉快的话题。
“对了，既然哥哥回到京城，也是要住到年后的，我为哥哥挑一个可心人陪伴身侧，可好？”江卿酒趁着江真神色已经松动，问道。
“也，也好。”江真看着江卿酒亮晶晶的眼神，不愿意让自己的妹妹伤心，答应了下来，左不过是放在后院中供着，无所谓。
“等父亲母亲从西南回来，我们一家就可以团聚了。”江真埋下头，算了算时间，“这个新年，差不多就回来了。”
“那就好，回来叫母亲也为哥哥张罗着，我也想见新嫂嫂了，等日后有了侄子，也好同我的孩子相互照应。”江卿酒目光柔和的看向自己的肚子。
“妹妹这一胎一定要好好防护着，白太医可还得用。”江真不放心的问道。
“还不错，木枝也会帮我看着点的。”江卿酒含着笑说道。
之后就江真聊了些塞外行兵打仗的事情，江卿酒也询问了些朝堂皇后一派的打算，再来些家长里短的关怀，时间就渐渐过了晌午。
“你们兄妹二人聊着什么呢？”乾成帝从殿外走进来，似笑非笑的问道。
“臣妾想着，哥哥这么辛苦，年节里可要好好休息休息。”江卿酒坐在座位上，没有起身。
江真却一板一眼的行礼完，装作生气，提醒道，“容妃娘娘，陛下来了。”
“哥哥别这么守规矩了，陛下都说不用了。”江卿酒撒娇说道。
“安平伯刚正守礼，倒是和容妃的性子不同。”乾成帝调笑道。
“陛下！”江卿酒不满地喊到。
君臣三人之后便一同起身，前往太极殿正殿中用午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