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迟来的兄长
芬芳的花园中间,修斯蹲在地上看着蚂蚁爬行,发现这些蚂蚁就跟他们一样的忙碌,搬运着石头跑到洞口,可是洞口太小了搬不进去,几只蚂蚁围在那里看了许久,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个洞口被堵住了,所有劳作的蚂蚁都被迫停下了步伐,原来一只蚂蚁犯错所有蚂蚁都会乱。
修斯用手将那石头拿起来了,他像神一样的帮着这些弱小的生命体,为他们打通了路,他们继续前行一个接着一个钻进了洞口。
“这是张文豪留给你的信,上面写着只许你一人看。”孟文蕊站在他旁边,将信塞到修斯怀中后离开了。
修斯听到旁边没了动静,他转过头看了一眼后面也无人,然后低下头拿起信封,撕开上面的蜡将里面泛黄的纸拿了出来。
他极力想稳住颤抖的手,可是怎么都做不到,连忙跑到有椅子地方,只有双腿支撑着胳膊,这才稳住了它。
【我不煽情了,就开门见山吧。
你还记得我吗?小时候的有一次我就站在你母亲身后,那个穿着黄色背带裤的就是我。
原本我们会成为兄弟,你母亲当时已经商量好要收养我,可惜我和她都没有等到那一天。
白青冰说过有你母亲案子的线索,我一直没对你说,其实我也有。
你别生气,我现在已经死了,你生气也没用。
信封里面我放了一把钥匙,那是我家里办公桌的钥匙,你去打开它就会找到我调查的东西。
对了,修女的日记现在就只有你一人知道了,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公布于众。
就这样,以后阴阳相隔,不如忘了吧。】
修斯的眼泪成急雨般落下,心头的抽搐令他呼吸困难,天空一下子阴了下来,冷风吹进整个平夕,地面上的沙土被真正的雨水覆盖。
与眼泪融为一体,顺着椅子流淌到了园间,冲刷了蚂蚁们的洞口,冲刷了台阶上的脚印。
修斯用身体护住张文豪的信,字里行间潦草无序,他下笔轻重不同,看得出来已经尽最大力气写下这些内容。
句句不离往事,字字不离母亲,修斯母亲的去世成为了他心头不甘的执念,相处了将近一年的人,几乎每天都在身边,为什么就没发现这一点呢。
修斯自责,自责自己的懦弱,自责不愿回忆往事,张文豪他从未想过躲藏,一直以来都用自己的方式调查真相。
原来他对修斯是真心的。
像哥哥那样,知道他心灵受伤,不愿打破现在的宁静。
这时一把黑伞为修斯遮掉了倾盆大雨,孟文蕊插着兜站在修斯旁边。
他对一个快一米九的大男人,蜷缩成一个球而感到惊讶,那样子就跟像受委屈的孩童似的,无辜可怜令人心疼。
“他没有提过八命案,他唯一的信竟然全是关于我的。”
修斯颤抖着嘴唇开始发麻,说气话时都没有平时那么顺快,反复的抽泣令他有了鼻音,心口的痛怎么都缓不下来。
上一次,还是因为母亲。
“张文豪的肺疾不是短期形成,有些疾病是无法控制的,我们不是神…而是人。”
“他说他原本要成为我哥哥,母亲那时候已经在办领养手续了。“
孟文蕊听后瞳孔惊缩,心想着修斯这下难以走出来了。
“你…”
“托马斯儿,这家伙说不玩煽情,可句句戳我心,真的是…欠揍。“
修斯突然噗嗤笑出了声,他收起信封站了起来,看到孟文蕊的关心的神情,刚才的心郁舒坦了不少。
二人站在警局旁边的木屋下,回想起了刚与张文豪出遇的场景竟然那么的戏剧。
“谢谢你托马斯儿,我不会沉浸在亲人死亡之中,张文豪要我办案,八命案之后我就会处理我们妈妈的案子。”
他嘴角上扬眼神里多了分柔美,孟文蕊竟然从他的瞳孔中看到了张文豪的影子。
“他的尸体还在警局,等我们处理完这个案子,回去就为他办葬礼。”
突然雨过天晴,如同修斯得心态一样。
孟文蕊打算进警局工作,修斯伸出手拉住了他的胳膊。
“托马斯儿…”
“嗯?”
“无论何时都要保住性命,我不想再失去亲人了。”
修斯的话令孟文蕊愣了一下,他与他擦肩而过,修斯跑进了警局,而他却看着他的背影皱起眉头。
“亲人…”
把他当亲人这种话,大概有十多年没人说了。
警局内所有人都看到修斯的鼻子眼睛肿起来,他们放下文件一个个想说什么又不敢说什么。
“修斯探长怎么了?”李胜男对着李瑞小声的问。
“他的亲人去世了,咱们尽量都别刺激他…”
“好的好的,节哀…”
李胜男收起原来的严肃,她尽量自己看起来温婉一点。
”柳随风怎么样了?”孟文蕊走过来问了问这三天的情况。
得知后他望向坐在角落里发呆的修斯,然后冲着李瑞说:“我去看看柳夫人。”
躺在值班室的柳夫人双脚被锁链困着,她面色偏紫身体浮肿厉害,孟文蕊试着用银针来缓解她的难受,可完全没有任何作用。
“她怎么跟别的消渴病患者不一样啊。”
李瑞的母亲身体瘦弱但娘家人都与李瑞身型很像,其中一半的男女都有或轻或重的消渴病。
“怎么不一样?”
孟文蕊其实也这么感觉的。
“我娘那边很多人都有这病,他们的脸还不至于大发紫啊…还有你看她的嘴巴都起泡了…”
“我最不愿意接受的这个结果。”
孟文蕊收起银针坐在床边沉思许久。
“怎么了孟法医?”
“她应该是中毒了。”
“什么?中毒?”
“嗯,我不知道她中了什么毒,但可以确定的是消渴病确实没有这些症状。”
孟文蕊来到关押柳随风的监牢,他见这男人还在墙头上写诗,于是不顾守卫阻拦打开了牢门走了进去。
“柳夫人不是消渴病犯了,她中了毒。”
柳随风停下手中的笔,微微低头瞄了一眼孟文蕊的裤子。
“柳家就那几个人,死的死关的关,谁能给她下毒…”
柳随风把这种话当成了修斯他们的计谋。
孟文蕊转过身对着守卫说道:“给他带上手铐脚链,跟我来。”
守卫听从了话,将最沉重的刑具放在了柳随风身上,然后一人架着一边强行将他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