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诡异的歌谣
刚被调入六安区的英洁对每一个人都不了解,她看着眼前这个纨绔,报纸隔三差五都是他的头条。
不是不务正业就是沾花惹草,唯独没有关于他破案的文章。
“胡同凶杀案不简单。”
修斯懊恼的蹲了下来,他伸出手看着自己的掌心,那个冤字历历在目。
“帮我找一个人,那附近穿着红袄的女孩,梳着两个辫子,个子有一米五三,年纪大约十四五岁。”
“好,你先起来,本来就食物中毒现在不能着凉。”
看似冷漠的英洁其实内心深处还是很温暖的,她将修斯扶了起来。
“我送你回家。”
“哪有让女人送回家的道理,今晚不回去了我留在局里。”
修斯虚弱的逞强着,他悄悄的抬起头看着英洁的侧脸,就是他喜欢的那种类型。
英洁外强内柔的性格,据说还是跆拳道冠军。
修斯独自一人睡在警局,第二天天刚亮起就被敲门声惊醒,窗外的阳光通过窗户照射在修斯的半边脸,他眯起眼睛不耐烦的喊道:“来了来了。”
揉了揉眼睛拿起牙刷准备开门。
一群记者簇拥而上,修斯整个人差点没有被推倒。
“修斯探长听说最近来了顶尖探员配合您,为此胡同杀人案是否多了份信心。”
“修斯探长,听说你因为分析案情操劳过重昨天一病不起,是否还能坚持下去找到真凶。”
“修斯探长你对六安区扒手问题有何看法。”
每个记者都带着不同的问题,修斯感觉自己像被监视了一样,他不耐烦的将他们推开紧闭大门。
这时盛文蕊从里面走出来,他淡定的端着一杯热奶,看了一眼修斯拿走门口地上的报纸就往回走。
“你站住!”修斯跑过去抓住了盛文蕊的袖子。
“干什么,修探长。”
修斯一时半会不知道要说什么,他脑子转了一圈耍个赖皮“我也想喝。”
盛文蕊无奈的摇着头,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据说你一年没破获一起案子,真是低估你了。”
“托马斯儿你说话不要太难听。”
“托马斯,不是托马斯儿。”
这时大门被一种强大的蛮力推开,只见英洁一只脚在半空另一只脚刚刚着地。
身后的英旭背着双肩包乖巧的跟在后面。
“记者呢?”
“走了!”
“我姐那一脚下去,不跑才怪。”英旭撞开英洁走了进来。
“真是女中豪杰啊。”修斯拍起马屁来比谁速度都快。
“从她的身材比例还有肌肉曲线来看,英洁小姐应该是受过严格训练的习武人才。”
修斯十分不服?他不接受这个盛文蕊比他更会说话。
随后盛文蕊将报告递给了修斯等人,报告中写到每个人的死亡原因都不一样,但是从伤口来看这八个人应该是分为四组。
“衣服表面没有破损痕迹,但打开后身上全是伤痕。”
“你带我们看看吧,多几个人或许能发现更多线索。”英洁说道。
“也好,李瑞和英旭也去吗?”
孟文蕊看似冷漠实则对每个人都很用心。
“我们两个就站在门口…屋子那么小我们人太多会对尸体造成破坏。”
李瑞这个家伙给个机会就不放过。
腐臭味熏天的停尸房中,盛文蕊将八具尸体上面的白布全部拿去。
英洁接过盛文蕊的手套走到尸体面前,看着眼前的他们英洁并没有感到害怕和恶心,她很细心的仔细观察着。
“八具尸体,分为一号二号三号直到八号。”
“一号二号两个女子为一组,她们身上是刀伤,从他们手上及腹部、肩部伤痕大致可以判断腹部伤口为致命伤。”
盛文蕊将她们的手掌掰开,她们二人手上刀柄的痕迹是一样的,目前推断凶器为两把布满铁锈的短刀。
“三号四号一男一女淹死的,表面虽然看不出来但打开肺部里面全是积水。”盛文蕊将取出来的肺子从身后的架子里拿了出来,肺子放在了装满福尔马林的罐子里。
李瑞和英旭看到这一幕捂着嘴巴跑了出去。
修斯皱着眉头走到了五号六号面前。
“这两个是烧死的,不打开衣服根本看不出来被烧过。”
“是的,八号九号更是离谱,喉咙里塞着一个长木快,双手双脚处有明显捆绑痕迹,是活活窒息而死。”
盛文蕊用镊子夹起木块递给修斯,木块上恶臭的气味即使戴着口罩都能闻到。
“这是槐树木块,盐港极其少见,或许这里会有突破口。”
一号二号两名女性,三号四号一男一女,五号六号两名男性,七号八号两名女性。
离奇的死亡方式和恐怖的面部表情,修斯拿出放大镜在每个尸体上又仔细观察一遍。
“很明显尸体的衣服是死后换新的,胡同里没有任何血迹,那不是案发现场。”
修斯记得那几天一直下雨,街上的人虽然少但是一个人来来回回的搬动尸体不被发现概率太小,雨水更不能将现场彻底冲刷干净,所以说将尸体搬运到胡同中不仅没有任何痕迹又没人看见这的不可思议。
“等一下,那只猫呢?”
李瑞的话让所有人都看向孟文蕊。
“猫?”
“没错,吃掉八人耳朵的黑猫。”修斯指向第六具尸体的时发现旁边的黑猫不见了。
“我根本没有看到过黑猫。”
李瑞不信的从门口跑过来,他将第六具尸体上的白布彻底掀开。
“黑猫呢?昨天我们两个还看到了。”
“可是我解剖的时候真的没有看见。”
修斯走过去抚摸着黑猫曾经躺过的地方,“难道它没死?”
大家兵分三路,修斯和英洁寻找槐树木块的来源,李瑞和英旭拿着失踪人口名单去挨家挨户一一核对,孟文蕊则是进一步解刨尸体还有闲暇时候去找找黑猫。
“不要心猿意马,我们在查案。”
修斯带着这个新来的英洁来到了一家土菜馆,他坐下来就点了一桌子菜,看小二的样子好像对他十分熟悉应该常客。
“你带我来吃饭然后训斥我心猿意马?”英洁气的直接站起来要走。
修斯一把拉住了英斯,“别走啊,我们在查案。”
这时小二端着一坛酒乐呵呵地走过来。
“修家少爷,这是我们掌柜亲自酿的桃花酒,刚从窖里拿出来就给您送上了。”
小二说完殷勤的将修斯眼前的杯子倒满,然后又看了英洁一眼。
“这是新交的女朋友?”
听完小二的话英洁再次站了起来,她的怒火全部都撒在了小二身上。
“我们是查案的,你给我们倒酒是不是阻碍我们工作。”
小二吓得连忙摇头后退,修斯见状又将英洁拉了下来。
“她新来的,你别害怕。”
“可…你们查案我不应该给你们倒酒,对不起,修探长。”
“没事没事,我们来就是想问问你,这个东西见过吗?”
他从兜里拿出这块恶臭的木块递给了小二。
小二捂着鼻子仔细观察。
“这灰褐色的木块是槐树树干做,目前我们盐港种植槐树的地方就一处。”
“哪里?”修斯和英洁异口同声。
“姜家古宅。”
姜家古宅又称姜家鬼宅,是盐港最可怕的地方,传说进去的人都被挖去双眼。
六十年前是当地知府姜鹤瑾的府邸,那时的姜鹤瑾是出了名的大才子,二十三岁功成名就当知府,帮助了那一代不少老百姓。
但是这样的清官在二十八岁那年娶了一个叫萧娘的妾,大婚当天晚上全家全部身亡,死状极其慘,胳膊腿乱飞。
但是当官家找尸体时发现里面并没有叫萧娘的人。
于是萧娘成了通缉犯,画像上可谓倾国倾城绝美佳人,所以有了个传说,萧娘是狐妖。
几十年过去萧娘并未找到,但姜宅从未消停,凡是买了这宅院的轻则妻离子散重则全家暴毙,后来就成了无人居住的空宅,不少乞丐想要进去打地铺,最后不是失踪就是被挖去双眼将人扔到了门口。
而盐港唯一的槐树就在姜家后院。
“都说姜家古宅有宝藏可连那些大盗都不敢进,我们两个怎么办?”
英洁说的没错,现如今大街上那些双眼全无的乞丐全都是去过姜家古宅的人,无论是否相信鬼神之说,这姜家的宅子的确十分危险。
“我们先回去,看看其他人有什么线索。”
修斯是抗拒去古宅的,他不想让所有人冒险。
回到警局后修斯就在那夸夸其谈的讲述自己多么的艰辛知道了槐树木来自哪。
英洁好像已经习惯了修斯的不正经,她根本不愿意搭理这个纨绔。
“黑猫我没有找到,但尸体在停尸房三天了,他们眉心处突然出现了一个符号。”
孟文蕊下午在缝合尸体的时候发现尸体额头上正在浮现红色符号,表皮上看好像是用针头一点点植入的。
孟文蕊认为是停尸房的温度放慢了符号显露出来的速度。
“这个符号像是个兔头。”修斯用笔画了只兔子头,与符号重合在一起的确十分相似。
“不管是什么,这一定是个重要线索。”
这时李瑞和英旭也回来了,他们两个大汗淋漓浑身都是灰脚上都是泥。
两个人不管都谁在进来就瘫软在了沙发上。
“你们怎么这么狼狈。”英洁给他们二人倒了一杯水。
“失踪人口最多的地方都是那些贫民家,位置偏僻又脏乱他们现在这样很正常。”
修斯将带有符号的纸扔给了李瑞继续说道:“见过吗?”
李瑞喝了一口水看到符号后皱起眉头。
“见过…又感觉没见过。”
修斯气的拿起一叠书扔向李瑞。
“我们找到了符合尸体的失踪人,但是不是八位而是十位。”英旭将记录下来的东西交给了修斯。
“都是兄弟姐妹这种的亲人关系?”
“没错,二十多岁的亲戚关系。”
修斯将这些资料又拿给孟文蕊,“核对吧。”
这次是他们五个人第一次合力调查,修斯心里还是十分满意的,直觉告诉他偌大的盐港处在悬崖边上的危险之中,修斯害怕一不小心走错一步就会带来更大的危险。
这时他手心很痛,修斯抬起手一看左手掌心处出现一个红色的冤字,这字与梦中纸条上的字迹一摸一样。
他吓得一哆嗦瘫倒在了椅子上,立即拿起旁边的水瓶往手上倒,搓来搓去冤字还是没有消去。
“英洁,之前拜托你的事办了吗?”
修斯眼睛通红神情十分紧张,皱起的眉头冰冷的眸子加上沙哑的声音让英洁感觉和之前的修斯判若两人。
“早上的时候打听了一下…都说…都说没见过。”
他不顾周围人的讨论拿着外套就跑了出去。
夕阳的余光照射在胡同的地面上,各种奇怪的符咒不知被谁全部撕了下来,青灰色的墙面上都是纸碎与浆糊的痕迹,地上的符咒像是无用的垃圾随着风一会集体飘向左边一会飘向右边。
修斯一人来到胡同口,他拿起腰间的金色手枪试探性地往里走去。
压抑的氛围感令修斯呼吸困难,他解开了衣领上排扣子,眼睛也不眨的盯着四周。
这时耳边传来小孩的嬉闹声。
“兔子兔子,蹦到了员外家…关进了笼子不说话。
兔子兔子,住进了员外家吃肉吃骨就长大。
兔子兔子,离开了员外家…换了模样去见他。”
声音细的十分诡异,女孩唱着歌谣却不见人影。
修斯紧张的看着死胡同,他冷汗滴落在了皮鞋上。
“是谁在唱歌。”
突然墙面上黑色石灰粉变成了一张与八具尸体一样的扭曲脸,血红地眼睛眉心处一道裂痕。一阵恶臭的狂风助这脸从墙上冲向修斯。
修斯被未知的力量击倒在地,他昏昏沉沉的摸寻着地上的手枪,这时一个红袄女人走了过来,她无血色的皮肤还有一对双马尾,手里拿着拨浪鼓。
“都说不要靠近那里,会倒霉的。”
女人声音十分温柔,修斯看不清人脸,但从外形还有说的话与之前那个红袄女孩一模一样。
“你到底是谁!”
修斯愤怒的喊了起来。